徐帆和織田天秀的想法比較一致,大庭廣眾之下,確實不適合當街殺人。
不然,這四柄手裏劍遠遠不止穿透織田天秀的四肢腕處,而應該穿透他的前胸後背,脖頸前額,讓其直接橫死當場。
被手裏劍刺中的織田天秀,吃痛不已,發出了痛叫聲,他那進攻之勢直接消失,全身的真氣仿佛被扎破的氣球一般,迅速逸散,手中的兩把忍刀隨著手一鬆掉到了地上,雙膝更是無力地跪在地上。
他臉色煞白,繼而眼神一變。
因為忍者的手裏劍,大多塗有毒藥,為的是哪怕沒擊中要害,也要將目標迅速毒斃。
織田天秀也不例外,不過他塗的並非是瞬間讓人斃命的劇毒,而是使人遭受無比痛苦折磨的「天噬散」,其效果和天山童姥的生死符差不多,中者奇癢焚身,五臟如焚,從而不斷地撓來撓去,最終把自己撓得鮮血淋漓,遍體鱗傷……最終死狀慘烈。
天噬散的致命性並不是很強,無法讓目標迅速死去,但卻十分地陰狠歹毒,讓目標承受著痛苦不堪的折磨。
而這,正是心理變態的織田天秀想要看到的。
但他從沒想到過,有一天會輪到自己身中此毒。
織田天秀痛苦地趴倒在地,恐懼的表情占滿了他的臉龐。
天噬散的可怕之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甚至他腦海迅速掠過在他手底下那些中了天噬散的人的畫面——那悽厲悲慘的撕心裂肺的厲叫聲,如同交響樂般在他耳旁響起。
他此刻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只剩下恐懼,右手急忙朝腰間摸去,慌亂之下用了好一會才摸出裝著天噬散解藥的小瓶子。
他露出癲狂的笑,哈哈……有救了!
他雙手抓著小瓶子,用嘴咬開瓶蓋,「呸」了一聲吐掉,便用嘴去吸解藥。
徐帆淡然看著,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伸手虛空一抓攝,織田天秀雙手緊緊握著的解藥便被他隔空攝去。
「不!」
織田天秀髮出驚叫,掙扎著要搶回解藥,可扎透腳踝的兩柄手裏劍讓他根本爬不起身,只能跪坐在地。
天噬散發作速度很快,織田天秀只覺身體內外,迅速爬滿了毒蟻,正一口一口地啃噬他的血肉內臟。
癢!
難以形容的奇癢。
「啊~吼~嗚~」
織田天秀髮出了各種怪異的慘叫,像一頭脫離水的泥鰍在地上翻滾跳動,雙手更是使勁地朝身體各個部位抓去,一道道血紫抓痕出現,很快就血肉淋漓,遍體傷痕,整張臉也都毀了,面目全非。
遠處看熱鬧的行人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眼角直跳,心裡發顫,只覺這個島國人太慘不忍睹了,讓人不忍直視。
織田天秀眼裡滿是絕望之色,他保留著最後一分理智,在非人的痛苦折磨中,掙扎著朝旁邊掉落的忍刀靠近,平常三五步的距離,忽然讓他產生了一種「望山跑死馬」的無力感。
總算是艱難地靠近了,可他卻發現自己連刀都拿不動了,手腕鮮血汨汨,雙臂早已無力,他抓了幾次刀柄,都沒拿起忍刀。
最後,他放棄了拿刀自裁,選擇了最將就的一個死法——雙手翻動忍刀讓刀刃朝上,然後匍匐著靠近,讓脖頸來到刀刃上方。
生命的最後一秒,他露出了得以解脫的笑容,眼中也流露出釋放。
然後,他放棄了支撐,整個腦袋朝下墜落,脖頸剛好掉在刀刃上。
鋒利的忍刀輕易割斷了他的頸動脈,他像頭被宰殺的豬,洶湧著狂噴而出大量的鮮血。
織田天秀腦袋埋向地面,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身體發出陣陣抽搐……不一會,這一大片地面都被鮮血染紅。
而織田天秀,也已魂歸故里——徹底死了!
就這樣,這名島國的宗師境上忍,織田家族的得力幹將,才來炎國沒兩天,這也是他第一次出手,結果卻慘死在自己用來對敵的塗滿天噬散的手裏劍上。
這樣的結局,多少有些諷刺。
但又能怪誰?
只能說島國人太裝了,吃飽了沒事多管閒事,卻平白搭進了自己的小命。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親眼看見有人死在他們視線里,一時間引起了大量的驚叫,還有些更是嘔吐不已,恨不得把這三天吃的東西都吐出來。
徐帆才不管這些路人的反應,他隨手丟掉解藥瓶子,再次目光一凝,看向了君天大酒店上半部。
已退得遠遠的酒店保安見此,心裡一咯噔,沒有誰再敢亂嚷嚷著去觸霉頭。
保安隊長早已臉色難看,他直接發出了一聲「逃」的命令,頓時這些保安作鳥獸散,化整為零藏身在了各個地方。
如果徐帆只是動手打人,那他們還能勇敢面對,大不了被揍一頓就是。上頭看在他們盡職盡責的份上,非但不會斥責處罰,反而還得安撫和嘉獎。
可現在情況完全不一樣了,有人死了!
儘管不是徐帆親自動的手,但也是被他給活活逼死的。
這人根本就不怕死了人。
也因此,這群酒店保安的膽子被嚇破了,不敢再杵著,轉身就逃。
小命都要沒了,還管什麼能不能保住飯碗。
徐帆已感知到保安作鳥獸散的情況,直接選擇了無視,他再怒火衝天,也不會朝無辜的普通人下死手,除非對方不知死活地作死。
君天頂層。
秦浩武看著下方突然開始的戰鬥,一開始還不放在心上,可下一瞬,就不自禁發出了驚呼:「宗師,這小子居然是宗師!」
徐啟言與黃葉椿並沒有告訴他這個情報,所以秦浩武很是吃了一驚,直接就失態了。
倒不是他見識淺陋,宗師強者他還是接觸過幾位的,但如此年輕的武道宗師,由不得他不吃驚。
實在太年輕了!
這麼年輕的宗師,前程怕是不可限量啊。
秦浩武很快就生出了慶幸之意,幸好是織田千秀這個裝逼犯為了作秀顯擺強出頭,不然現在被徐帆輕鬆解決的,就得是秦家的人了。
他倒不是輸不起,死幾個人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主要是他完全沒有招惹宗師強者的想法,也沒有這個能耐。
正思量著,便見織田天秀在無盡折磨中,選擇了自殺。
那鮮艷的血染紅了地面,讓秦浩武心頭一顫,沒有了半點再去對上徐帆的想法。
而徐啟言見此,也忍不住眉眼狂跳,能逼得一位上忍在生無可戀充滿絕望中自殺,織田天秀所經歷的折磨,可想而知是何等痛苦。
當徐帆再次將目光望向君天大酒店時,秦浩武與徐啟言都第一時間縮回了身子,忙退幾步,生怕被徐帆看到了。
儘管徐帆離他們很遠,但還是下意識選擇了後退。
「千秀君……」徐啟言看了眼仍沉迷美色的織田千秀,沉吟著開口道。
「言少,怎麼了?」織田千秀隨口回了一句,只以為是日常聊天。
「織田天秀先生,他自殺了!」徐啟言帶著幾分複雜和沉重告知了此事。
「納尼?!」
織田千秀霍然偏過頭,瞪大著雙眼,一臉的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