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你,插翅難逃!

  轟!

  袁庭山艱難站起身,還沒來得及調整氣息,張嘴就是一口殷紅血跡。【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惶恐低頭。

  四肢跟著猛烈顫抖起來。

  三十年。

  整整三十年。

  他在鳳天省,從無到有,從草根小輩,拉到如今這麼大的產業,這些年,他何曾受到過半點羞辱和不敬?

  尋常階段,誰見到他袁庭山,不是卑躬屈膝尊稱一句,袁老?

  今天。

  竟然被一介膽大妄為的小字輩,一而再再而三羞辱。

  非但帶走了自己,最寵溺的孫子。

  還口出狂言,會等他叫人?!

  「既然你想死,我袁庭山奉陪到底。」袁庭山呼出一口氣,睚眥欲裂的猙獰面相,逐漸收斂。

  與此同時。

  袁家一眾高層,迅速著手安排。

  豪門大戶,人脈早已滲透各大權管部門。

  再者。

  鳳天是省級單位,向來臥虎藏龍,隨便跳出一個存在,都有可能是風雲人物。

  以袁庭山在鳳天,這麼多年運營下的影響力,今天不弄死這個膽大妄為的小畜生,誓不為人!

  夜間,下了場雨。

  淅淅瀝瀝,絡繹不絕。

  袁術撐起一把黑色雨傘,擋在寧軒轅頭頂,與他保持一臂距離,後背即使被雨珠打濕,也沒上前半步。

  寧軒轅雙手負後,氣息平穩。

  袁天策暫時無人敢管,只能跪在雕像近前,頭髮,衣衫,全在細雨覆蓋之後,變得濕淋淋。

  瑟瑟發抖,牙齒打顫。

  即使如此,袁天策也沒表現出半點,勢不如人的跡象,「我知道你很強,但,這又如何?」

  「這裡是鳳天,是我袁家的地盤,自古強龍難壓地頭蛇,你今天,註定插翅難逃。」

  袁天策語速很慢,聲音卻異常大,近乎嘶吼。

  「識趣的話,現在回頭,還有和談的餘地。」

  這算是最後的警告了。

  然而,寧軒轅無動於衷。

  似乎,袁天策這番話,並不是對他說的。

  袁天策極其憋屈,他是武協的後起之秀,是鳳天省的知名人物,什麼時候,遭受如此虐待?

  今天縱然平安無事,心境也受到了影響。

  本該前途遠大,連續兩次滅頂災難,已經讓這位心懷遠大志向的明日之星,逐漸變得黯然失色。

  袁天策承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袁家也無法接受,門下第三代,最傑出子嗣的黯然隕落。

  他,畢竟是袁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唯一希望!

  轟轟轟!

  月色隆重的夜幕下,陡然響起,陣陣馬達轟鳴。

  因為考慮到出了大事,加上袁家提前打招呼,這片區域,已經被接管,無關人等,一律驅逐。

  噠噠噠。

  細雨伴隨厚重腳步。

  滾滾而來。

  袁天策戰戰兢兢轉過腦袋,伸手抹去睫毛上的水珠,這才看見,多達五百人,拎著閃爍刀光,齊步逼近。

  光線昏暗。

  人影倒映在淤積的水面上,頓時呈現一股肅殺之氣。

  袁庭山換了套唐裝,雙手負後,首當其衝。

  無愧老一輩人物。

  精神抖擻,氣沖霄漢。

  臨近八米開外,袁庭山倏然止步,跟在背後,以十道人牆形態緊隨而來的屬下,也立即原地待命。

  嘩啦啦。

  這是刀刃放下,中途彼此碰撞得刺耳聲。

  「夠不夠?」

  袁庭山橫眉冷豎,陰沉著臉盯向寧軒轅的背影,底氣充足得怒吼道。

  這句話。

  自然在問寧軒轅,人,夠不夠?

  寧軒轅依舊雙手負後,面朝雕像,沒有做聲。

  袁庭山冷笑,「好好好,不夠是吧?老子還有,再叫。」

  畢竟本土一霸,人脈深厚。

  五百人不足以讓你膽戰心驚,那,再來一倍吶?

  老子今天就不相信了,你兩個人,能對付一千多位手持刀器的青壯年打手,哪怕車輪戰,耗也耗死你。

  人多勢眾,就能為所欲為!

  「爸,安家聽說你的事,願意帶人過來助陣。」

  「李家也在調集家丁,不多,三百出頭。」

  「周老先生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一道又一道好消息,應接不暇,袁庭山眉飛色舞,無比驕傲。

  「你現在下跪道歉,還來得及。」

  寧軒轅終於開腔了,「再等等。」

  了了三個字。

  氣定神閒。

  袁庭山怒斥,「不知死活的東西,你怕是到現在,還沒意識到,自己究竟招惹到了什麼級別的存在。」

  五分鐘,第一批人到了,四百出頭。

  第二批。

  七分鐘趕至,三百有餘。

  第三批是在一位老爺子的引領下,後續進場。

  看面相,比袁庭山稍長几歲,同樣穿大紅色唐裝,手持鼻煙壺,邊在邊抽,一雙鷹眼,凌厲,透露著歲月的風霜。

  「周義。」袁庭山連忙拱手,打招呼道。

  本名周義的老人,吊著嗓子,淡淡問了句,「到底是哪路宵小之輩在找死吶?大年初一,跑來尋袁老的不痛快,呵。」

  「哼。」

  袁庭山重重冷哼,錯開一步,示意周義與自己並肩而立。

  周義挑動眉毛,目視數米之外的寧軒轅,「就這麼個玩意?」

  「轉過身來,讓周某好好瞧瞧,你到底有著一副,怎樣天憎人厭的模樣。」

  語氣很淡。

  不過,字裡行間都充斥著一股盛氣凌凌的高傲感。

  寧軒轅突然問了句,「少帥的雕像,立了多少年?」

  「百年有餘。」袁術道。

  稍遠處,袁庭山,周義蹙眉。

  「這之間,有沒有後人,敢語出不敬,揚言要砸碎雕像,取而代之?」

  關乎兩方激化矛盾的核心,無外乎牽連到這座少帥雕像。

  此刻,舊事重提,袁庭山倒是被突然點醒,他小聲向周義耳語了兩句,後者頓時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你孫子,膽子也忒大了,竟然暗地裡罵寧少帥,他難道不清楚,少帥在鳳天的意義是什麼嗎?」周義哆嗦著手指頭,呵斥道。

  袁庭山聳肩,撇了眼寧軒轅的背影,淡淡道,「當務之急是殺了這個握有把柄的人,只要沒曝光出來,問題不大。」

  周義雙手攏袖,認可道,「如果解決不了麻煩,那就解決提出麻煩的人,良策。」

  「本來,我想著暫時留他一命,等過完正月再來處理,豈料,這個賊子,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

  既然如此。

  一不做,二不休。

  果斷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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