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治屍毒

  徐若萱輕輕點了點頭。

  因為昨天晚上燈光太暗,所以周浩天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後來留下救治的方法就離開了。

  但被抓和被咬是兩回事。

  周浩天留下的方法只能治療抓傷,如果是咬傷就另當別論了。

  但當時徐若萱並不知道,到了晚上的時候,她敷完藥,也並沒有什麼不對勁。

  下半夜時才感覺全身發冷,第二天早上去到警局,詢問之下,發現其他人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徐若萱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

  周浩天臉色凝重,如今過了一個晚上,屍毒散布全身,還真是不好處理。

  「事情有點麻煩。」

  平時冰冰冷冷的徐若萱,臉上終於出現一絲慌亂,她可不想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別那麼沮喪,還是有辦法的,跟我來!」

  徐若萱跟著周浩天出了學校,坐計程車來到一間藥店。

  周浩天想買一套銀針,找了好幾家,發現質量都不行。

  他不由的感嘆,原來針炙之術沒落不是沒有道理的。

  最後兩人來到一間叫「回春堂」的藥店。

  「你們這裡有沒有銀針?」周浩天直接開門見山。

  藥店裡只有一個年輕人,二十來歲,聽到周浩天的話,從一個箱子裡拿出兩套銀針。

  周浩天看了一眼,搖搖頭,略顯失望,這銀針顯然沒有達到他的要求。

  「還有沒有其他?」

  那個年輕人見周浩天挑三揀四,不耐煩地說,「有,只怕你買不起!」

  「儘管拿出來就是!」

  那個年輕人慾言又止,很不情願地走進一間房裡。

  不一會兒,那年輕人拿著一個黑色的木盒出來,放在櫃檯上。

  「十萬塊錢,要是買不起就不要亂碰!」

  年輕人覺得周浩天並不像是有錢人,說話間帶著輕蔑的語氣。

  周浩天也不理會他,打開木盒。

  「比普通的要好一點,可惜還是不行!」周浩天說完,轉身便走。

  「買不起就是買不起,還裝什麼大尾巴狼。」那個年輕人不屑地說。

  「有種再說一遍!」

  周浩天沒有發火,倒是徐若萱先忍不住了,她身中屍毒,心情十分不好。

  那年輕人用手捏了捏下巴,看著徐若萱道,「說你們又怎麼了?沒錢還不讓人說了?」

  徐若萱怒氣沖沖,將年輕人從櫃檯里拎了出來,直接一個過肩摔。

  那年輕人只是一個普通人,他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重重地摔在地面。

  伴隨而來的是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

  「怎麼回事?」一個老頭從房裡走了出來。

  「任老!他們來這裡鬧事,還打人。」

  年輕人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躲到任公石背後,手捂著腰,顯然傷得不輕。

  周浩天見那老人滿頭白髮,卻是神采奕奕,穿著一身唐裝,倒像個通儒達士。

  按照徐若萱平時的性子,絕不會善罷甘休,可對方是一個老人,她不好意思再出手。

  「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先出口傷人!」

  聽了徐若萱的話,任公石轉過身子,冷視著那年輕人,不怒而威。

  「小吳,是不是這樣?」

  「不……不是!」叫小吳的年輕人支支吾吾。

  任公石哼了一聲,「平時我怎麼教你的?要想學藝,先需習德,當初你母親苦苦求我,我才答應收留你,你怠慢客人,而且屢教不改,走吧!以後回春堂不歡迎你!」

  那年輕人並不是第一次犯錯,所以任公石十分生氣。

  「任老,給我一個機會。」

  「馬上收拾東西,滾出回春堂!」任公石喝道。

  叫小吳的年輕人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收拾東西去了。

  徐若萱怒氣未歇,也不想跟一個老頭計較,和周浩天走出回春堂。

  「兩位且慢!」任公石叫住了兩人。

  「兩人剛才要購買銀針,莫不是遇上了什麼疑難雜症?如果兩位不嫌棄,可以跟我講講,老頭子沒什麼能耐,但祖祖輩輩皆是習醫,或許會有辦法。」

  周浩天看了老人一眼,道,「屍毒!」

  任公石臉色突然變了,屍毒?

  他年輕時外出行醫,倒也遇見過身中屍毒的人,但是他並沒有辦法醫治。

  任公石上下打量了周浩天幾眼,又將目光移到徐若萱身上,眉目一皺,走了過去。

  雖然徐若萱化了淡淡一層妝,但細心的人還是能看出她臉色發青。

  「這位姑娘,能否讓任某為你把把脈。」

  徐若萱尊從任公石的指示,在椅子上坐好,伸出了白皙的玉手。

  任公石臉色凝重,號完脈之後,搖了搖頭。

  「確實是屍毒,可惜老夫醫術不精,無能為力。」

  過了一會兒,任公石雙眼一亮,問道,「你們需要購買銀針,莫非有人能夠醫治屍毒?」

  周浩天道,「如果有上好的銀針,這屍毒並不是問題!」

  任公石半信半疑,說道,「既然如此,兩位且跟我來。」

  任公石領著兩人走上二樓,對周浩天的態度顯得更加恭敬了。

  當任公石拿出一個紅色的盒子時,周浩天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欣喜。

  如果他沒有猜錯,盒子裡的銀針絕對能達到他的要求。

  「這一套銀針是我祖上留傳下來的,希望可以幫上大忙。」任公石說道。

  周浩天打開盒子,一排發亮的銀針映入眼帘,銀針還散發著淡淡的靈氣。

  「如果可以,我想見識一下你是如何施針的。」

  任公石倒不是想偷學,他痴迷醫術,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怎能錯過?

  周浩天有意無意的地說,「我是沒意見,不過施針的時候,這位姑娘要脫掉衣服,你最好問一下她。」

  「抱歉,是老夫魯莽了!」

  任公石尷尬地咳嗽一聲,剛才他太激動了,以致於忘記了患者是一位女子,當下識趣地走開。

  房裡只留下周浩天和徐若萱兩人。

  「把衣服脫掉吧。」周浩天說。

  徐若萱也不想再浪費時間,迅速脫下了上衣,當她正伸手去解內衣的時候,見周浩天一臉的豬哥相。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徐若萱臉色微微一紅,十分不滿。

  「咳……我,」周浩天轉過了身子,背對著她,說,「趴在沙發上,我要在你後背施針!」

  徐若萱咬了咬牙,也不好意思發作,按照周浩天的吩咐趴在沙發上。

  「好了。」做完這一切後,徐若萱小聲地說。

  周浩天走了過去,見徐若萱罕見地露出了小女人姿態,說道,「放輕鬆點,我又不會吃了你。」

  「周浩天我警告你,你最好別亂看,要不然待會有你好看!」徐若萱臉色通紅。

  周浩天無奈搖了搖頭,運起體內真氣,用手猛地拍了一下那紅色的盒子,九根銀針同時飛起。

  周浩天看準徐若萱背上的穴位,單手做了一個奇怪的法訣,九根銀針頓時插在了後者的背上。

  隨著一絲絲真氣注入到徐若萱身體內,後者左手的中指上,慢慢形成了一條暗紅色的血線。

  周浩天通過針灸之術,將屍毒逼到了徐若萱手指上,耗費了他不少的真氣。

  見差不多了,周浩天拿起一根大號的銀針,將徐若萱的手指刺破。

  徐若萱發生一聲輕哼,臉色更紅了。

  暗紅色的血液緩緩流了出來,滴落在地面上。

  大概過了三分鐘的時間,周浩天如釋重負般停下手上的動作。

  「好了,屍毒清除完畢。」周浩天收回銀針。

  徐若萱穿好衣服,感覺全身不再那麼難受,看來是真的沒事了,看向周浩天的眼神更加充滿了好奇。

  她想不明白,周浩天明明只是一個學生,不但身手了得,而且還會一手精湛的醫術。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當兩人走出房間的時候,任公石第一時間為徐若萱把脈。

  確認徐若萱沒事之後,任公石用敬佩的目光看向周浩天,「簡直就是神醫啊,這麼快就醫好了!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

  「周浩天!」

  「小兄弟,我對你真是一見如故,不如找個地方,我們一起吃個飯,好好聊聊。」任公石發出邀請。

  「現在沒時間,改天吧。」周浩天一口回絕了。

  任公石眼神中帶著失落,將那盒銀針遞給了周浩天,說,「小兄弟醫術高超,簡直是華佗重生,這套銀針就送給你吧,反正留在這裡,也發揮不出應有的作用。」

  周浩天想了想,將銀針收好,或許以後他確實用得著。

  不過這套銀針材質上好,價值不菲,任公石肯拱手相送,倒顯得十分慷慨。

  「小子在此謝過了,以後若是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周浩天說道。

  周浩天留下了聯繫方式,和徐若萱走出回春堂。

  剛走出門口,徐若萱就叫了一輛計程車,想要獨自離開。

  「喂,你就這樣走了?不跟我回學校解釋一下?」見徐若萱上車,周浩天叫住了她。

  這女人居然在全班同學面前,說自己涉嫌在公交車猥褻婦女,要是不回去解釋清楚,以後怎麼在學校混了?

  「你都當上了蓮城高中的校董,這點小問題怎麼能難得住你,拜拜!」

  徐若萱催著司機迅速離開,留下一臉無奈的周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