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鮮紅色帕拉梅拉的速度很快,並且沒半點減速的意思,行進的方向,也是朝大唐一品,和李浮圖不謀而合,要是普通人,恐怕一場車禍難以避免。
所幸的是李浮圖同志不是普通人。
明明眼見著車頭都已經快撞到他的腰上,可是下一秒,他卻出現在幾米之外。
「嗤……」
這個時候,帕拉梅拉的車主似乎才反應過來,終於踩下了剎車。
看著停下的帕拉梅拉,李浮圖不禁微微皺眉。
剛才的情景,說是謀殺,幾乎都不算過分。
可是看了那輛豪華跑車一會,李浮圖一沒報警,二沒怒氣沖沖的上前理論,眉頭逐漸放鬆,嘴角緩緩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認出了這是誰的車。
果不其然,很快,帕拉梅拉車門被推開,一隻銀色高跟鞋和一隻豐潤修長的美腿先跨了出來,然後一位美少婦下了車,她紅潤的臉色一看就是喝了酒,醉眼迷離,越發顯得風情萬種。
「你、你……沒事吧?」
她朝李浮圖走來,李浮圖是知道她酒量的,可是現在對方走路都有些歪歪斜斜,不禁有些好奇究竟喝了多少才能讓她變成這副模樣。
「楊小姐,我好像沒得罪你吧,用得著拿車撞我嗎?」
他苦笑道。
「是……你?」
楊雨晴走到離李浮圖三四步外的地方,似乎這才看清了面前的人。
「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看到……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隔著幾米的距離,李浮圖都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酒氣。
「有什麼喜事嗎,喝這麼多酒。」
他嘆息一聲,也沒有和一個醉鬼去強調酒後駕車的危險性,扶著她上了車,幫她把車開進了地下車庫。
「確實……是有天大的喜事呢。」
電梯裡,楊雨晴幾乎靠在李浮圖身上,酒氣以及香味不斷的從她身上傳來。
李浮圖送佛送到西,直接把她送到了二十二層。
「鑰匙在哪?」
「在、包里。」
楊雨晴靠在牆壁上,包都快垮到地上。
李浮圖把她的包從胳膊上取了下來,把包打開,很快發現一團紙質文件,不過他也沒有多看,找出鑰匙,把門打開,把楊雨晴扶了進去,放在了沙發上。
他把包一同扔在沙發上,還很體貼的給楊雨晴倒了一杯熱水。
「喝酒可以,但喝這麼多,你就不要開車了,要是剛才不是我,你很可能就會惹上人命官司知道嗎?」
李浮圖搖了搖頭,「喝完水,早點洗澡休息吧。」
李浮圖同志的確是一個好人,差點被人撞,一點責備也沒有,而且還將對方安全送回家,然後就打算功成身退。
「……等……等等。」
楊雨晴喊道。
李浮圖回頭,疑惑道:「還有什麼事嗎?」
看著喝了點熱水已經稍微有點清醒了的美少婦,他皺了皺眉:「你不會還打算讓我給你放洗澡水吧?」
「你想得美!」
楊雨晴臉色一紅,當然,雖然腦海的昏沉稍微消褪了一點,但是她臉上還殘留著醉酒後的酡紅,所以也看不出來臉紅。
她捏著水杯。
「你就不好奇,我因為什麼喜事,才喝這麼多嗎?」
「能讓你這麼開心,估計是不小的喜事了。」
錢財對於這娘們而言,估計很難讓她情緒產生太大的波動,李浮圖思忖了一會,目光逐漸落在她那平坦的小腹上。
「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那可真是一件大喜事,恭喜了。」
看著滿臉真誠面帶笑意向她道賀的男人,楊雨晴一怔,繼而額頭上不可抑止的出現幾道黑線,差點就一個水杯砸了過去。
「你是不是豬?!」
她『砰』的一聲,把水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力道之大,讓人不禁擔心名貴的大理石台面會不會破裂。
「我要是懷孕,我還會喝酒嗎?!」
也對,懷孕的人怎麼可能喝酒,一個不好,很有可能孩子就會變成智障。
當然,李浮圖自然不知道,此時他在楊雨晴眼裡,就幾乎等同於一個智障。
「那究竟是什麼喜事?」
他有點尷尬的問道。
楊雨晴盯著他看了一會,急促的呼吸逐漸平復下來。
「你真的想知道?」
要是說心裡的話,李浮圖真的不太感興趣楊雨晴有什麼喜事,但是他也明白,如果實話實話,這娘們估計真能把水杯砸過來。
於是他點了點頭。
楊雨晴對他的表現感到頗為滿意,將李浮圖剛才扔在旁邊的包拿了過來。
「你自己看吧。」
她從包里拿出了幾張紙質文件一樣東西,放在了茶几上。
這幾張紙,李浮圖剛才取鑰匙開門的時候看到過,但是並沒有拿出來看。
「這是什麼?」
他走過去,毫無戒備的將幾張紙拿了起來。
楊雨晴一直幽幽的盯著他。
李浮圖一無所知,可是當低頭看到第一張紙的第一行字的時候,臉色瞬間就變了。
離婚協議書。
白紙黑字。
黑白分明。
他二話不說,當即將幾張紙重新放下,輕咳一聲,裝作一副若無其事樣子。
「我想起來了,蕭阿姨讓我出去買瓶醬油,可是剛才出門就差點被你給撞了,蕭阿姨估計等急了,我得快點去買。」
他轉身就打算閃人。
「你給我站住!」
李浮圖像是沒有聽到,腳步越加放快,可是就在他即將走到門口的時候,楊雨晴卻搶先一步攔住了他的去路,用身子擋在了門口。
「回去。」
「蕭阿姨真的讓我去買醬油。」
李浮圖模樣很急切。
楊雨晴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對視半餉,李浮圖逐漸露出了一抹苦笑,情不自禁摸了摸鼻子。
「那協議書是你朋友的吧?」
楊雨晴一語不發。
「真是你的?」
李浮圖神色變得鄭重起來。
「離婚可不是小事,你得考慮清楚在做決定,千萬別一時想不開……」
「已經簽字了。」
楊雨晴靜靜道,眼神一直盯著他。
「啊?」
李浮圖話語一頓,神色僵硬,嘴唇動了動,沉默了半餉,繼而緩緩扯出一抹尷尬卻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那麼……離婚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