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在直升機的轟鳴聲中,荒島變得越來小,越來越遠。
只不過與五天前不同的是,本來是有兩個求生隊一共二十個人一同來的這座荒島,可是最後離開的卻只有六個人。
這還是在包括了『金希燦』的情況下。
其餘人,都永遠的被留在了這座荒島上。
五日的求生之旅,時間雖然算不上多麼長,可是給幾名倖存者留下的記憶恐怕一生都難以磨滅。
機艙里很安靜,幾人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死裡逃生的興奮與激動,斯嘉直到現在眼神都還有點恍惚。
她無法相信,那個東方男人真的力挫小丑王,帶領他們絕處逢生。
在她看來,這簡直不亞於一場奇蹟。
相比之下,楊雨晴雖然也保持著沉默,但是卻不是因為之前李浮圖與小丑王的戰鬥。
她在這個男人身上看到的奇蹟,已經太多,幾乎已經有點麻木,她的安靜,是因為坐在她對面的小丑王。
小丑王又戴上了那張人皮面具,此時正和他們坐在一個飛機上。
見到她的目光望來,他還露出了一個拘謹卻不失禮貌的笑容,仿佛又成為了那個懦弱靦腆的高麗人。
楊雨晴此時已經很清楚那副面具下是一張什麼樣的臉,以及這個身軀里掩藏的是一個何等邪惡的靈魂,哪怕知道對方應該不會再傷害自己,但是臉色還是有點微微泛白。
鄧文怡更不用說了,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盡全力離那個惡魔遠一點。
「老大,喝水。」
小丑王拿著一瓶礦泉水朝李浮圖遞了過來,那張人皮面具上的笑容很清晰的透著討好。
很有覺悟。
易辰眼角抽搐了下。
李浮圖若無其事的把水接過,「不要喊什麼老大,跟了我,你也要學會做一個文化人,叫大哥就行了。」
「是,大哥。」
小丑王立即改口,非常機靈。
楊雨晴:「……」
按照來時的路線,直升機飛越大洋,在一個南越的一個港口城市降落。
「易,你真的不和我回西方嗎?」
斯嘉不死心的問道。
但易辰的回應依舊一成不變。
「斯嘉,有緣再見。」
斯嘉苦笑了下。
有緣再見?
世界這麼大,這一別恐怕很難再有相見的機會了。
不過通過這幾日的相處,她也知道易辰的個性,也沒再無用的死纏爛打,目光移向李浮圖,終究還是咬唇道了聲謝謝,然後很快轉身離開。
她將在這裡乘飛機回國,
目送她離開,李浮圖輕聲道:「我們也走吧。」
「你是不是瘋了?你把他帶到東海來幹什麼?」
在東海國際機場落地後,楊雨晴終於忍不住壓低聲音道。
大家都來自大江南北,易辰和鄧文怡中途就和他們分道揚鑣,可是小丑王,或者說金希燦,直到現在還跟在他們屁股後面。
「不把他帶回來,他就會繼續玩變態遊戲,繼續殘害無辜的人,你想看到那樣?」
李浮圖回頭看了眼。
或許是第一次來東海,金希燦正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你這是打算捨身取義?」
楊雨晴低聲道。
「小心別養虎為患。」
「放心,我心裡有數。」
李浮圖若無其事笑了笑:「對了,你人脈比較廣,幫我找個房子,不需要多豪華,離大唐一品不太遠就好。」
「你要房子幹什麼?」
楊雨晴一時沒太反應過來。
「我這做大哥的,好歹也得為我這個新收的小弟找個住處吧?」
給這個惡魔找住所?
楊雨晴立即道:「抱歉,我能力有限,愛莫能助,要找你自己找去。」
「你要是不願意幫忙那我就只能把他帶到大唐一品了。」
李浮圖輕嘆一聲。
「到時候要是閒著無聊,他說不定會上去串串門,找你談談人生理想什麼的……」
楊雨晴臉色頓時一變,咬牙切齒,「李浮圖,有你這麼混蛋的嗎?我不允許你把他帶到大唐一品去!」
與一個滅絕人性的惡魔為鄰,她還沒這個勇氣。
李浮圖笑道:「那房子的事,就麻煩你了。」
「你……」
楊雨晴瞪眼,卻也無可奈何。
「對了,這次荒島的事,你那個易辰弟弟,不會和你的老公說吧?」
李浮圖突然道。
帶著別人的老婆在戶外過了幾夜,雖然他問心無愧,但是如果傳進了楊雨晴丈夫的耳朵,難保對方不會多想。
「怎麼?你怕了?」
「我怕什麼?我行得正,坐得端,我是擔心你的丈夫會對你有什麼誤會。」
「放心,小辰不是喜歡多嘴的人,況且這次要不是因為我把你拖了去,我恐怕就會死在那裡了,我丈夫即使知道,說不定還要請你喝酒感謝你對我的救命之恩呢。」
李浮圖啞然一笑。
不知為何,明明和楊雨晴清清白白,可只要想到楊雨晴的丈夫,他的感覺總有點古怪,像是有種愧疚似的。
三人在機場附近吃了頓飯,然後楊雨晴就立即坐車離開了。
「大哥,我們不回地府嗎?」
小丑王問道。
「不急。」
李浮圖揮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先算去給小丑王找個酒店。
其實在楊雨晴面前,他是故意那麼說的,又怎麼可能真的把小丑王帶到大唐一品去,大唐一品里可住著何採薇母女。
「我在這座城市,是一個有正經身份的人,我不想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你懂我的意思嗎?」
李浮圖輕聲道,這點提醒還是必須的,否則以小丑王的性子,要是哪天心血來潮,在東海玩恐怖遊戲,那可就樂子大了。
畢竟這裡是龍國,他與龍國高層目前關係還算友好,小丑王如果在這裡胡作非為,他情面上過不去。
「大哥,我明白,我現在是有組織的人,我肯定追隨大哥的腳步,不會拖組織後腿的。」
小丑王一本正經的道。
李浮圖一怔,不禁莞爾。
這廝……孺子可教啊。
他笑著點了點頭,開始閉目養神,可是沒過不久計程車里的一段新聞廣播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緩緩睜開眼,微微皺了皺眉。
整段新聞可以概括為一句話。
永興集團在港交所上市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