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了一杯酒後,男子沒多留,很快就告辭離開,可是他的到來所造成的影響並沒有就此平息。
無知者無畏。
高悅兩女還好,她們離這座京都的頂層風雲太過遙遠,根本不知道那聲太子究竟代表著什麼樣的含義,充其量就是對太子這個詞本身的光芒而感到本能的敬畏。
而順帶著,她們不禁開始對李浮圖好奇起來。
能讓被稱作太子的人過來敬酒,這身份,恐怕非同一般吧。
高悅兩女霧裡看花,可作為太子黨中的一員,葉軒轅看向李浮圖的目光卻不禁變了。
先是宮徵羽,然後是孔傅傑,最後連太子都主動過來敬酒,這個和他簡單交手過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闊別京都多年,對京都如今的格局,李浮圖不怎麼了解,但是剛才那個被葉軒轅稱作太子的男人,他大抵還能猜到一些。
雖然對方已不再是少年,模樣已經有了較大變化,但從對方剛才的說法,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就是蓸錦瑟的大哥,曹家大少,曹修戈了。
當李浮圖從門口收回目光,扭頭時發現葉軒轅正用看怪物的目光盯著自己。
「葉少,這麼盯著我幹什麼?」
葉軒轅並沒有收斂,一瞬不瞬的盯著李浮圖,鄭重道:「李兄,你究竟是誰?」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並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名字,先前的介紹,對方只說了一個姓氏。
李浮圖沉默了下,輕聲開口,「我叫李浮圖。」
言罷,他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葉哥哥,你和他不是朋友嗎?怎麼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目送李浮圖離開包廂,高悅扭頭看著葉軒轅很是詫異。
李浮圖?
葉軒轅這時候沒功夫回答高悅的問題,他滿腦子都在思索這個名字,目光閃爍不定。
他覺得這個名字隱約有些耳熟,一時卻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聽過,這種雲遮霧罩的感覺讓他心中生起了一股煩躁感,逐漸的皺起了眉。
看他這個樣子,高悅也沒敢再打擾。
約莫過了半分鐘後,葉軒轅突然猛地拍了下桌子,目光閃爍著難以置信之色,「操,居然是他!」
高悅范曦兒被嚇了一跳。
「……葉哥哥,你怎麼了?」
葉軒轅端起酒杯喝了口,沒回應,目光劇烈波動。
他終於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了。
李家那位二少爺時隔多年重現東海並且和宋大小姐夜場同游的消息在京都也有所風傳,可葉軒轅也從沒想過對方會突然坐到自己的面前。
終於知道了對方身份,再想到自己剛才洋洋灑灑說的那些話,葉軒轅神色不禁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這位李家二少爺這次回京究竟是幹什麼?
不會是要奪回舊愛吧?
「葉哥哥,剛才進來的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人啊?」
高悅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小心的打探道。
「為什麼你要叫他……太子?」
聞言,就連范曦兒都把目光移了過來。
葉軒轅看了高悅一眼,沉吟了下,開口道:「我剛才說的,咱們京都第一美人未來的丈夫,在聲望上,都比不過太子,你說他是什麼人?」
高悅暗暗咋舌。
其實有很多事情,葉軒轅不方便說。譬如若是十多年前的那次換屆不出意外的話,剛才進來敬酒的那個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如今當之無愧的京都第一公子。
高悅沒再說話,暗暗推了推范曦兒手臂,不住給她使眼神,明顯是提醒她抓住機會。
能讓這種人物敬酒,那個姓李的男人,身份恐怕也得通天了,這種機會可謂是可遇不可求,就像她如今只不過是一個京都電影學院的學生,可就是因為和葉軒轅的關係。她就能坐在如此高檔的會所吃飯,能親眼見到太子這樣站在雲端的人物。
她始終覺得,女人最大的資本還是自己的男人。哪怕是成為沈嫚妮那樣的頂級巨星又怎麼樣?在這些太子黨眼中,和優伶估計也沒什麼區別。
李浮圖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別人眼中的香餑餑,他還沒走到洗手間,有一人迎面走來,和他撞上。
他點了點頭,正欲和對方擦肩而過,可對方卻開了口。
「李二哥,真不認識我了?」
李浮圖腳步頓住。
「早就聽說你回了國,我一直都想著去東海看看你,可姐一直不讓我去,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碰到。」
宋朝歌笑看著他,很熱情。
「既然回了京,怎麼不去我家坐坐?」
宋洛神這位二弟,當年和宋洛神談戀愛的時候,他見過幾次,那時候對方還是一個少不更事的毛頭小子,可如今已經過了十年,誰知道對方如今變成了什麼樣?
「你是朝歌?」
李浮圖好像是一副才認出對方的模樣,「沒想到你都這麼大了。」
「李二哥這話說的,你也不想想,可都十年了,不過我倒還真想永遠停留在小時候,無憂無慮的,多好。」
宋朝歌感慨了一聲,接著道:「你這次回京,和我姐聯繫了嗎?」
李浮圖搖搖頭:「我回來有點事,待不了多長時間,就不打擾她了。」
「怎麼能叫打擾?」
宋朝歌目光中出現了一股很清晰的埋怨。
「李二哥,你知道嗎,我姐放棄了東海十六號地鐵項目,回來後沒少受到集團上下的指責和非議,李二哥,我姐這麼做,你不可能不清楚是為了什麼吧?你說這樣的話不顯得過於無情了一些了嗎?」
李浮圖沉默下來,看了宋朝歌一眼。
此刻這位宋家二公子的模樣,確實像極了一位為姐姐感到不公的好弟弟。
「朝歌,你姐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她的事,其實用不著你多操心,你不如多想想該如何分擔你姐肩上的擔子。」
李浮圖拍了拍宋朝歌的肩膀,沒再停留,與其擦肩而過。
宋朝歌也沒再阻攔,靜靜的站在那裡。
我倒是很願意為我姐分憂,但是怕就怕我姐不願啊。
嘴角微微揚起,宋朝歌始終沒再回頭,在原地站了一會,繼而邁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