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李浮圖既沒有像健美先生那樣勁爆的身材也沒有一副兇狠的長相,單從外表上看,完全給不了人任何壓力。
董志遠在整個東海市也算得上一號人物,在娛樂圈更是具有龐大的影響力,但他對身手這方面並沒有什麼研究,在他看來,那些習武之人普通人眼裡的高手最後都是為他們這些有錢有勢者服務的,就像鄭鵬,在他身邊三年為他處理了不少麻煩,幾乎沒讓他失望過,可那又怎麼樣?再怎麼強大還不是要聽命於他。
所以即使表面上他稱其為鄭哥,但實際心裡董志遠是有點瞧不起鄭鵬這種武夫的,所以鄭鵬能感受到的威脅,他根本毫無察覺。
「想必這位就是嫚妮新請的保鏢……李浮圖先生了。」
董志遠推開鄭鵬的手,走到沈嫚妮的面前,眼神卻是看向李浮圖,言語間還算是客氣。
先禮後兵,向來都是龍國人的光榮傳統。
「董總你好,早就聽嫚妮說這麼些年你對她一直照顧有加,對此我很感激,如果以後有什麼用的上我李浮圖的地方,儘管開口。」
李浮圖投桃報李回以微笑,語氣沒有一點火藥味,但是說出的話語卻讓董志遠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什麼叫感激這些年他對沈嫚妮的照顧?
這小子以為自己是誰?他有什麼資格替沈嫚妮表示感激?
還有、自己有可能需要找這小子幫忙?
簡直笑話!
董志遠眼神冷了下來,他明顯意識到這個男人似乎來者不善。
「李先生說笑了,你只是嫚妮的保鏢,是外人,我和嫚妮之間的事就不勞煩李先生費心了。」
如果不是考慮到沈嫚妮的面子,董志遠幾乎都要忍不住將這小子轟出去了。
李浮圖似乎沒有看到對方眼裡的寒芒,笑容不變道:「對了,好像忘了告訴董總,我是嫚妮的保鏢沒錯,但那已經是昨天之前的事了,就在剛才來貴公司的路上,嫚妮已經答應了我的表白。」
說著,李浮圖上前一步,當著董志遠的面,伸手攬住沈嫚妮盈盈一握的腰肢,「所以說,現在我是嫚妮的男友。」
沈嫚妮的身體瞬間僵硬,根本就忘了掙扎,雖然已經和李浮圖達成了合作,但她怎麼也沒想到對方一上來就使用如此激烈的手段,居然直接說自己和他是情侶,完全沒留任何餘地。現在被對方緊緊摟著,沈嫚妮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即使想毀約也晚了。
這個男人做事莫非都如此極端?
他這麼做,不僅僅把他自己逼的沒有退路,對她和董志遠何嘗不是如此。
沈嫚妮甚至能感受到董志遠胸腔里翻滾著的滔天怒火。
隨著李浮圖的驚人舉動,辦公室里一瞬間安靜下來,針落可聞,氣氛無比壓抑,鄭鵬上前幾步來到董志遠的身後,目光緊緊鎖定李浮圖,嚴陣以待。
「好,很好,嫚妮,這就是我等了這麼多年你最後給我的答案?」
半分鐘後,董志遠終於開口,陰測測的,他死死盯著放在沈嫚妮腰肢上的那隻手,洶湧的妒火幾乎要焚燒掉他的理智。
沈嫚妮咬著唇,一語不發。憑心而論,這麼多年來,董志遠對她稱得上無可挑剔,一手把她碰到今天的位置,為她驅趕來自各界的騷擾,從沒有強迫過她。董志遠不止一次的表示過,願意娶她為妻。嫁入豪門,無數女星的終極理想,但卻不是她沈嫚妮的人生目標。她是一個認死理的人,沒感覺就是沒感覺,不能因為對方對自己好自己就要以身報答。
不管說她天真也好,說她幼稚也罷,沈嫚妮曾經對自己發誓過,如果哪天她真的選擇了婚姻,那一定是因為愛情。
「對不起。」
沈嫚妮最終還是開口,說出了讓董志遠徹底爆發的三個字。
「為什麼?!就憑他?!」
董志遠眼神猙獰,終於不再忍耐,指著李浮圖,「這小子哪一點能和我比?!你信不信我立馬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董志遠現在的心情,李浮圖可以理解,比起對方的驚濤駭浪,他像是一潭古井,不起波瀾,面不改色道:「強扭的瓜不甜,以董總的身份地位,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董志遠現在已經被嫉妒和憤怒沖昏了頭腦,李浮圖無論說什麼在他聽來都是對他的一種嘲諷與侮辱。他神色陰沉,眼神中有殺機閃動,扭頭森冷道:「鄭哥,我不想再看到這個男人出現在嫚妮的身邊。」
這明顯是在暗示下死手了。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即使再如何忌憚,鄭鵬也不得不動手。他猛然朝李浮圖衝去,抬腿就是一記剛猛暴烈的直踢。
李浮圖不慌不忙,足尖點地,然後整個人就像是望後飄般摟著沈嫚妮脫離了鄭鵬的攻擊範圍。
鄭鵬得理不饒人,一擊不成,左腳猛然跺地,人瞬間拔地而起,腰部發力於半空中完成掄轉,裹挾千鈞之勢的迴旋踢轟向李浮圖的頭部。
這一腳如果落實,李浮圖絕對難逃腦震盪,即使不死,也很可能落個高位截癱或者植物人的下場。
董志遠獰笑,似乎已經看到了李浮圖的淒涼結局,可下一秒他的笑容瞬間凝固。只見一手還摟著沈嫚妮的那個男人居然僅憑一隻右手就將鄭鵬的攻勢給擋了下來。然後他嘴角牽扯起一抹鋒銳的弧度,右臂發力,抓住鄭鵬的腳腕竟然硬生生將鄭鵬甩飛了出去。
自己最器重的打手,居然不是對方的一手之敵?!
董志遠神色僵硬下來,一時間無法接受如此慘痛的現實。
倒飛出去的鄭鵬撞擊在書架上,發出一道巨響,書籍散落一地,摔落在地的鄭鵬很快掙扎著站了起來,握著胸口,嘴角不斷有血水溢出,但他卻不管不顧,看向李浮圖的目光充滿了不可思議。
他雖然知道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但卻沒料到自己會敗得如此迅速,如此徹底。對方甚至只用了一隻手。
哪怕是他退役前的教官,恐怕也不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