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徒在失落界意義非凡。
幾乎相當於神榜強者在人類世界的地位!
可這個光頭地魔竟然直呼呼必烈之名,由此可見,他的身份也異常尊崇!
十二門徒之一!
休剎!
不得不承認,雖然頭無寸發,但他的容貌邪魅而狂狷,特別是此刻睥睨一切的模樣,格外動人心魄。
假如他去哪個寺廟當個和尚,那裡的香火一定會非常旺盛!
當然,放眼世間,恐怕也沒有哪一座廟宇能夠容納下他這麼一尊『大佛』!
目睹三位判官敗北,周遭的上千將士反應過來,雖然不再有第二位青衣女子能夠及時出現力挽狂瀾,但在場的這些第一軍團的將士也絕不允許人族被如此輕蔑。
「噠噠噠……」
激烈的火蛇不顧一切的瘋狂吞吐。
無數條凌厲射線從四面八方朝休剎衝擊而去,像是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絞殺刺網,不留任何空隙。
休剎嘴角微翹,狂狷邪魅一笑,足下捻動跺地。
看似輕輕一跺,卻仿佛地動山搖般,沙石與塵土震盪而起,密密麻麻,隨著休剎雙手的滑動,像是受到一股龐大力量的牽引,一時間風雲變幻!
所有人的視線突然變得模糊起來。
只見一股沙塵風暴在休剎的周身附近形成,然後逐漸縮小攏實,最後在視覺效果中像是有一個實質性土蛹將休剎緊緊包裹。
「突突突……」
一顆顆子彈前赴後繼的擊打在『土蛹』上,然後被『吞沒』。
人族將士何曾見識過如此手段,動作僵硬,眼眶放大,滿臉震撼,驚駭萬分。
哪怕狄亞和陰落花,也是難以置信。
「難道,這就是門徒?」
看著那個堅不可摧緩慢轉動的『土蛹』,一股不可戰勝的挫敗感一時間在所有人心頭涌生。
士氣大落!
就在這個時候,悄無聲息間,莫名的氣勢籠罩全場,只見一道幻影一閃而過,速度之快,只在空中滯留下模糊殘影。
然後。
「咔嚓」一聲。
清脆的聲響,就像是蛋殼破碎,然後在上千雙眼睛不可思議的目睹下,那個看似堅不可摧的土蛹頃刻間支離破碎。
「嘩……」
塵土飛揚,四處飄灑。
休剎重新暴露出來,並且不可抑制的踉蹌後退兩步,弧度終於收斂。
塵土紛紛落下。
看著不遠處突然駕臨的人影,休剎微微皺起眉,輕鬆傲然之姿不在,視線落在那柄樸實無華的殘破兵刃上。
「暗黑之翼?」
他的目光,驚疑不定。
「魁首!」
看著那道風沙過後依舊一層不染的身形,狄亞精神一震。
陰落花也是長長鬆了口氣。
「在我們這,它叫做黎明之刃。」
李浮圖攥緊當初差點害他身隕的殘兵。
當初在失落界,在那座和平之城,在那個通天塔里,從那位城主厄來口中,他就得知了這個兵刃的真實名字。
但是他卻更喜歡人族對它的叫法。
因為黎明,代表著希望!
「你是誰?」
休剎看向這個人族,漫不經心的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正視的情緒。
「人族,神聖聯軍最高統帥,李浮圖。」
聞言,休剎瞳孔凝縮,繼而一笑。
「你就是李浮圖?人族最高指揮官,人族最強者?」
他的目光繼而變得深沉起來。
「要是我解決你,這場戰爭,豈不是就此了結了?」
「人族保衛家園的意志,不會因為某個人而坍塌,這場戰爭,只會以你們退回你們的世界,才會宣告結束。」
「噢,是嗎?」
休剎笑容滿面,可是氣勢卻在一瞬之間驟然攀升,遠超之前對戰戚干三人,仿佛火山復甦,即將爆發!
「我倒要試一試,失去了統帥,你們人族,是否還能萬眾一心,死戰不退。」
「失落界,混沌王座下,門徒休剎,請賜教!」
隨著話音,像是火山噴發,休剎突然暴起,身形如電,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遠超方才數倍!
顯然,剛才他只不過玩鬧,現在才展示出真實實力!
周遭將士面色駭然,倒吸一口涼氣。
這些從地底爬出來的,簡直是一群怪物!
交戰中心,只見殘影,別提普通將士,哪怕狄亞陰落花這樣的地府判官,都根本無法看清李浮圖與休剎的出手,那種感覺,就好像電影被放快了數十倍!
「人族最強,果然名不虛傳!」
片刻後,雙方分開。
休剎抹了把嘴角,手指上儼然出現了一抹猩紅。
看似只不過短短十幾秒,可是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碰撞過多少次。
李浮圖不言不語,這也是他頭一次和門徒級別的強者交手,哪怕經過通天塔的淬鍊,可剛才挨了對方幾下,身體多處也是酸痛不已。
「再來!」
休剎發出長嘯,尖利透徹,迅速擴散,聲音還未消失,人已臨至,拳與空氣摩擦,音爆陣陣!
甚至可以看到空氣燃燒的火光!
這是力量與速度突破極限的表現!
李浮圖屹立原地,以力破力,同樣一拳砸出!
「轟!」
兩拳相撞,頓時形成人眼可見的衝擊波,猶如海浪一般,迅速朝四周擴散,哪怕兩三百米外都被波及。
「呼……」
不少將士直接被掀翻!
「咔、咔、咔……」
地面寸寸龜裂,裂縫之大,堪比地裂,稍不注意可能就會掉進去。
而作為最直接的載體,李浮圖與休剎所承受的撞擊力可想而知。
可是驚世駭俗的是,任憑地動山搖,可兩人就仿佛腳下生根,與大地連為一體,如同達到了一種詭異的平衡,皆是一動不動。
像是時間定格的短暫凝滯後,李浮圖扭動左拳,與此同時,漆黑的黎明之刃不留間隙的從另一隻手中旋轉著朝前刺出,軌跡刁鑽,去勢呼嘯凌厲!
面色潮紅、氣血翻滾的休剎瞳孔中倒映出那抹森然光影,不敢硬抗暗黑之翼鋒芒,被迫只能選擇後側,可是肩膀還是被挑中。
「唰!」
頃刻之間。
皮開肉綻,血水拋飛。
十幾米外,休剎低頭看了眼血肉模糊的左肩,眉頭微皺,不知道時隔多久再一次感受到了受傷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