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1 群鴉漫天,大厄將至!

  即使已經退出地下賽車界多年,可某人畢竟是曾經讓娜迦都只能聞車尾氣的賽車皇帝,車技驚世駭俗,在巨大的外界干擾以及自身感官刺激下,仍然安然無恙的把車開到了目的地,換作其他人,恐怕早就出了車禍。

  在別墅門口把車停了下來,李浮圖手依然緊緊抓著方向盤,半晌沒有說話。

  不知道究竟發哪門子瘋的楊少婦真像是突然神經了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你是不是瘋了?」

  李浮圖扭過頭,眼神波動不止,除了震驚外,更多的還是不理解,以及、……一絲無法掩飾的尷尬。

  說句心裡話,從認識開始,他對這位有夫之婦壓根就沒有半點歪曲的想法,充其量,只是把對方當成是一個可以無話不說的朋友而已。

  但是剛才楊雨晴完全沒給他打招呼,以一種他打死都沒料到的方式,徹底扭曲了他們這些年純潔的友誼。

  「我沒有瘋。」

  楊雨晴笑容慢慢止歇,分明做了一件無法啟齒的事情,可卻像沒事人一樣,至少比坐在駕駛座上的某人要坦然太多。

  「相反,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李浮圖有點惱火,可是站在男人的角度,分明是占了大便宜,如果選擇發火,似乎有點太不地道了一些。

  他張了張嘴,最後只是沉聲道了一句。

  「我是不可能對你負責的。」

  事已至此,說其他的已經於事無補,能做的只有面對。

  楊雨晴笑了一下,不愧是哪怕明知道會眾叛親離依然選擇離婚的娘們,確實灑脫且魄力,瞥了李浮圖一眼,「我說過要你負責嗎?」

  「拜託,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別這麼老土,我只是報答你而已。」

  「我看你腦子真的是被酒精給燒壞了,你就算不願意欠人人情,非得用這樣的方式嗎?」

  「不然呢?」

  楊雨晴理所當然道:「我現在一無所有,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我自己了。」

  李浮圖一時間無話可說,選擇打開車窗透透氣,讓自己冷靜一下。

  「喂,別搞得好像你吃了多大虧似的。你就當是一次普通的交易而已。」

  楊雨晴偏頭笑道:「這年頭,這種兌換不是再正常不過嗎。官場、商場、職場……女人想生存,不都得要討好強者。那個姓謝的找我要的價可要高多了。」

  「我看你真的是瘋了。」

  李浮圖捏著方向盤。

  「我知道,伊人坊出事,你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可是有必要這麼自暴自棄嗎?你要是真的是那種願意屈從現實聽天任命的女人,那當初為什麼要選擇離婚?」

  「當年我天真啊,從小到大一直順順利利,沒經歷過什麼風吹雨打,幼稚的相信女人也能撐起半邊天,可是結果呢?」

  楊雨晴笑了一下。

  「你也看到了,我把一切弄得一團糟,要不是你,我恐怕這輩子都搭進去了。」

  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太累了。那個姓謝的有句話說的沒錯,人生不過短短几十年,我何必要把自己弄得那麼累?那麼多女人都靠男人活得好好的,我為什麼非得標新立異?有人背地裡議論,那就背地裡議論就好了,反正也對我造不成任何影響。每天拿著卡去逛街、買包、買首飾、買車、買房產,這種日子不比我現在幸福一萬倍啊?你說呢?」

  李浮圖現在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雖然仍然有點惱火,但也覺得有點好笑。

  「你就這麼一點追求?」

  「這追求怎麼了?」

  楊雨晴理直氣壯回應道:「做一個金絲雀,可是不知道多少女人一生的終極理想呢。」

  李浮圖無言以對。

  話糙理不糙。

  不得不承認,楊雨晴說的確實是現實的寫照。

  沉默一會後,李浮圖閉上眼,緩緩呼出口氣,輕聲說道:「我真的很珍惜你這個朋友。」

  有些事情,是不可逆轉的,他的惱火併不是偽裝,雖然確實是占了一個相當大的便宜,可是從今往後,他和楊雨晴的關係很難再恢復到從前了。

  說句聽起來像是有些不要臉的話,他真的希望能夠和楊雨晴保持一段至少能搭上純潔及格線的友誼。

  可是楊雨晴的擅作主張,將這一切都給破壞了。

  「不要說得這麼沉重好嗎?」

  楊雨晴狀態很輕鬆的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只要不說,也沒人會知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還是能像以前那樣相處的,我完全沒有問題。」

  李浮圖沒搭理。

  別看這娘們說得毫不費力,可是發生了這種關係,基本上和睡過一覺沒什麼區別,甚至比睡過一覺還要嚴重。

  睡過覺的人,還能繼續簡單的做朋友嗎?

  純粹自欺欺人而已。

  「喂,你別老這麼沉默啊,好歹說句話吧?實在是不行,那我就給你做情人唄。你管我開銷,我好好服侍你,放心,雖然我沒做過,但是我有經驗,保管不會給你惹任何麻煩,而且我還有絕對的職業操守,你完全不用擔心我會給你戴綠帽子。」

  楊雨晴靠在座椅上,像個局外人般說道:「如果哪天我又想嫁人了,遇到了中意的人,我也會提前和你說的。」

  李浮圖睜開眼,搖頭笑了一下。

  「你把我當什麼了?臨時的加油站?還是短期的避風港?」

  「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我這人眼光你也知道,一般人可入不了我的眼,說不準我這下半輩子就再也碰不到對眼的人,就這麼跟你終老了呢。」

  李浮圖扭頭,看了她一眼。

  楊雨晴笑吟吟的眨了眨眼。

  「怎麼樣?成交不?」

  李浮圖沒說話,推門下了車。

  楊雨晴隨即跟了下去,喊道:「你好歹表個態啊。」

  李浮圖站在車旁,終於開口。

  「你就不害怕你會成為這世上最可憐的情人?」

  楊雨晴眉毛皺起。

  「你這話什麼意思?」

  李浮圖沒解釋。

  突然,一陣陣怪異的鳥叫聲傳來。

  兩人同一時間抬頭。

  數不清的烏鴉從頭頂掠過,密密麻麻,遮天蔽月!

  看著這幅前所未見的奇異景象,楊雨晴愣愣失神。

  烏鴉一般都是在白天活動,可這時候已經快晚上九點!

  並且,民間一直流傳有一種說法。

  群鴉漫天。

  必有大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