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柴爾德,世界第一家族,旗下掌控著外人無法想像的龐大財富,在不為人知的暗中,操控著世界經濟,而座古堡,正是羅斯柴爾德的心臟所在,生活著羅斯柴爾德的眾多嫡系成員,其中,就包括羅斯柴爾德的當代族長。
為了保護古堡的安全,羅斯柴爾德斥巨資打造了堪稱銅牆鐵壁的安保系統,其戒備之嚴密,就算比起白宮也不逞多讓,在層層安防下,一個蚊子都很難在沒被發現的情況下飛進來,更何況一個人?
菲瑞回頭,看到的確實是一張不屬於家族內部的臉,但是這張臉,他卻並不陌生。
「……閻帝?」
認清這位不速之客後,他的眼神產生了難以抑制的波動。
李浮圖沒有任何作為闖入者的覺悟,點頭一笑,
「菲瑞先生,你好。」
作為羅斯柴爾德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菲瑞的身份已經煊赫到極致,很少有什麼人或者事能夠讓他動容,但是這個時候,他的心緒還是不由自主的跌宕起來。
他下意識朝黛看去,結果發現對方一點驚訝甚至是意外都沒有。
「你、你們……」
很顯然,在他進來之前,閻帝很可能就在這個房間裡。
因此,黛剛才根本不是在什么小憩。
孤男寡女,偷偷摸摸,能幹些什麼?
黛雖然衣服是完整的,但是裙子上褶皺,卻給人很大的遐想空間。
雖然對男女之情不太看重,但畢竟這是自己的未婚妻,作為羅斯柴爾德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菲瑞竟然很不可思議的感受到了一絲被戴綠帽的屈辱。
「你什麼?」
見李浮圖主動現身,黛就知道掩藏不住了,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再遮遮掩掩。
她可不管菲瑞會不會誤會,甚至她還巴不得菲瑞誤會,被自己的未婚夫抓到自己房裡藏著一個男人,她不僅沒有解釋,反而還煽風點火的道:「是我請他來做客的,我們剛才聊的正開心,可是你卻來了。」
她的言下之意,居然把自己的未婚夫視作了第三者。
饒是菲瑞涵養再好,再如何喜怒不形於色,但是聽到這話,臉皮依然不由自主的抽動了一下,甚至有股破口大罵的衝動。
但是他明白,就算再如何憤怒,他此時也只能忍。
「黛,既然你有貴客那怎麼不早說?」
他不怒反笑,擠出一抹笑意開口,委實令人嘆為觀止。
黛看在眼裡,碧綠的眼眸中不加掩飾的露出一抹鄙夷。
退一步海闊天空,固然是一種聰明理智的做法,但不可否認,也太過沒有骨氣了一些。
「那我就不打擾你和閻帝了。」
菲瑞似乎沒有察覺到黛的眼神,說完居然就這麼打算離開。
羅斯柴爾德家族自小的教育傳統就是如此,凡事先權衡利弊,計算風險與收益,絕對不會感情用事,這也是羅斯柴爾德能夠鼎盛不衰的重要原因之一。
可是菲瑞審時度勢的選擇忍辱負重,但也沒有安然脫身,李浮圖依然擋在他的身後。
菲瑞微微皺起眉,看向李浮圖,露出一縷恰到好處的疑惑。
「菲瑞先生,就你和黛的婚事,我想和你談一談。」
李浮圖輕聲道。
「閻帝請說。」
菲瑞仿佛得了間歇性失憶症,像是忘記了對方現身時的那句話。
李浮圖也不介意他裝傻充愣,再一次提醒道:「黛和我是朋友,朋友遇到麻煩,我不能坐視不管。她剛才表達了她對這樁婚事的不滿,婚姻是人生大事,將會決定兩個人一生的幸福,這種事情,不能勉強,既然黛不願意,菲瑞先生又何必強人所難?」
菲瑞立即道:「閻帝你恐怕是誤會了,我與黛的結合,並不是我個人的意願,這是我們羅斯柴爾德整個家族的意志,無論我還是黛,都沒有抗拒的餘地。」
這個時候,這位羅斯柴爾德第一順位繼承人終於拿出了幾分男子氣概,抬出了整個家族,雖然語氣依然很是禮貌客氣,但明顯有種向李浮圖施壓的意思。
誠如黛所言,他對黛確實存在虧欠,自然不願意看到她被逼著嫁給一個不想嫁的人,要是以前,李浮圖就算插手,也不會如此選擇如此直接莽撞的方式,但是現在,他無暇再去從長計議了。
「這麼說來,菲瑞先生是不打算與黛解除婚約了?」
黛這個時候從床上走了下來,來到了李浮圖的身邊,當著菲瑞的面,親密無間的挽住了李浮圖的手,甚至可以看到李浮圖的胳膊與那傲人的高聳緊貼在一起。
李浮圖微微皺眉,嘗試性掙了一下,但是卻被黛用力的拽住胳膊。
光是存在於想像力中的青青草原還不夠,黛這分明是要把帽子當著菲瑞的面硬戴在菲瑞的頭上。
菲瑞展現出作為羅斯柴爾德第一順位繼承人的過人之處,哪怕未婚妻當著自己的面和別人你儂我儂,可他依然面不改色,像是什麼都沒看到,甚至還能笑著回應李浮圖的問題。
「閻帝,我已經說過了,不是我願不願意,就算我願意,也改變不了什麼,這樁婚事,不是我能夠做主的。」
終究是天子驕子,哪能沒一點傲骨。
李浮圖笑了笑。
「那就算我殺了菲瑞先生你,也阻止不了這樁婚事嗎?沒了新郎,這樁婚事自然就不復存在了吧?」
菲瑞瞳孔收縮,心神一驚,下意識就打算叫人,可是隨即還是理智占據了上風。
就算他叫人,等人聽到趕進來的這段時間,恐怕已經足夠對方殺死他無數次了。
「閻帝說笑了。」
饒是菲瑞想要維持風度,可是笑容一時間難免還是變得有點生硬。
李浮圖注視了菲瑞一會,然後也笑了起來。
「開個玩笑,還請菲瑞先生不要介意。」
菲瑞緊繃的心神頓時鬆懈下來,搖頭一笑,寒暄了兩句,然後走了出去。
比起進來的時候,他離開的速度明顯加快,走出黛的房間後,他才發覺後背都已經濕透。
在門口他停頓了一下,捏了捏手,沒有回頭,眼中閃過一抹冷色,繼而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