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8 親王VS聖王!

  血水倒懸,遮蔽了天空。

  抬起頭,可以看到一條緩緩滾動的血色長河。

  整座塞岡提尼斯,一時間就像是被一座猩紅的牢籠所籠罩,不見日光,只見血色!

  「孩子們,飽餐一頓的時候到了,殺吧!盡情的殺戮吧!!!」

  一道道陰森冰冷的身影從天而降,雙眼驚悚,白面獠牙,落地之後,便嘶聲長嘯著朝周圍的人撲了過去,就像是一隻只剛剛才得以釋放的餓鬼。

  不分陣營。

  不分對象!

  無論是聖衛,裁決者,亦或者地府,還是甲賀流,都成為了他們襲擊的目標!

  這群邪惡生物的加入,致使戰場變得越發混亂!

  穹頂之上,血河倒流。

  光明不復。

  血色主宰了人間。

  仰頭看著這副天地異象,夏娃都是震駭不已。

  「這是……」

  亞當倒吸了一口氣,低下頭,目光從那一道道不懼疼痛猙獰恐怖的身影上掃過,最後,落在了廣場前端。

  「是吸血鬼!」

  他沉聲開口,視線牢牢鎖定那位突然降臨的女子。

  那張面孔,他見過,就在維客甘大峽穀穀底!

  他甚至還記得對方的名字。

  克洛依!

  「轟!」

  空氣激盪,崔畔與玉羅剎再度從高空墜落,砸進了地面的深坑之中。

  嘴角猩紅越加濃烈的辛西婭漂浮在半空之中,無視頭頂涌動的長河,在朦朧血色之中,俯視著那道身影。

  「克洛依,沒有想到你真的和地府勾結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偶然還是巧合,趕到時機很恰到好處的血族公爵克洛依落地點也很微妙,在斷裂倒在了地上的那半截龐大石碑前方,正巧領先於李浮圖一步,將之擋在了身後。

  「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懂。」

  辛西婭眼神冷酷,眉心紅蓮閃耀奪目,欲圖脫體而出。

  「閻帝,你作為人類,居然背棄種族,與血族沆瀣一氣,此等行徑,天地不容,你……罪該萬死!」

  聲線激盪,空氣為之震動,宛如天神降旨,瞬間傳響整個戰場。

  安倍璇璣握著被秋水捅穿的肩膀,臉色也起了變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與底線。

  為了償還人情,她可以不計個人生死,甚至將祖宗家業全部拿來當作賭注,但是這並不代表她願意背上一個人族叛徒的罪名。

  玉羅剎從地坑之中躍出,呼吸急促,一向沒有表情的臉龐上,也出現了驚疑不定之色。

  他是一個殺手,並且還是全世界最出色的殺手。

  但是殺手,同樣有所為有所不為!

  背棄種族這樣的罪名,沒有人願意戴,也沒有人戴得起!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血族找上門尋求合作,李浮圖卻斷然選擇回絕的原因。

  聖王的強大,遠遠超出他的預料,但是同樣,他也從來沒有想到過,今天血族居然會出現。

  無論他與聖殿斗得如何激烈,那都是人族內部的事情,可如果血族插手進來,那意義就截然不同了,就和國家內鬥與外族入侵一個道理。

  內奸,註定為天地不容。

  而這種情景,無論他如何解釋,恐怕與異族勾結的罪名,他都難以洗脫了。

  李浮圖看向那道近在遲尺的背影。

  血族能夠如此準時的趕到,顯然是提前洞察到了他的所有計劃,在他重創了聖殿以後,再下場收盤。

  好一出漁翁得利的戲碼啊。

  自己,明顯是被當成了利用工具。

  「為什麼……」

  他嘶聲開口。

  背對著他的克洛依嘴唇抿緊,沒有回頭,只是說了一句話。

  「如果我不來,你會死的。」

  「就算是死,我也不需要你的幫助。」

  渾身多處皮開肉綻的李浮圖邁開腳步,地上瞬間出現了一個血色腳型。

  「讓開。」

  克洛依還未開口,之前那道響徹天地的聲音再度響起。

  「閻帝,做的好!接下來,就交給我們了,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將聖殿從這個世界上徹底剷除!」

  穹頂之上。

  血色長河中。

  一道陰影緩緩落下。

  空氣仿佛凝結,猶如實質的龐大威壓瞬間覆蓋整個戰場!

  聖彼得宮宮前廣場上,立有八塊聖碑,寓意聖殿的光輝威伏四海八荒,除了之前被撞斷的一塊,廣場上還有七塊!

  可是此時,這七塊高大聳立的聖碑卻莫名的開始出現劇烈的晃動,最後仿佛受到了某種巨力牽扯般,只聽「轟」的一聲,七塊聖碑齊齊拔地而起,朝上空激射,然後狠狠撞擊在一起!

  天地越加朦朧。

  紛紛揚揚的灰塵石塊之中,那道陰影終於緩緩落地,站在了廣場中央,與聖王正面相對,雙方之間,距離不過三十米。

  這是一個青年男子,看起來似乎比李浮圖還要年輕,面目俊逸英朗,五官深邃,典型的西方美男子。

  「薩拉托加,你可是變老了不少。」

  他看著聖王,笑著開口,語氣神態,仿佛老友重逢寒暄。

  聖王之名,威伏人間,可是鮮有人知,聖王的真名,名為薩拉托加,路易斯·薩拉托加。

  聖王手持權杖,立於聖彼得宮前,神色平靜。

  「歲月無情,沒有誰能夠抵抗時間的力量。」

  「噢?那可未必,你看我,不是越活越年輕,薩拉托加,不如你加入我血族如何,那你就能夠從時間規則的束縛中逃脫出來,青春永駐,長生不老!」

  他笑著說道,語氣很具蠱惑性。

  聖王面如平湖。

  「生老病死,乃是天地法則,人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逆天行事?阿拉法特,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迂腐,愚昧。」

  血族親王阿拉法特笑道。

  「阿拉法特,此乃我們人族內部糾紛,與你血族無關,你若是執意插手,越界行事,恐怕血族耗費數十年將你復活的心血,都會付諸東流。」

  話雖平淡,可威脅之意昭然若揭。

  「噢?是嗎?」

  阿拉伯特挑了挑眉。

  「薩拉托加,我欣賞你的自信,不過我很好奇,你的實力是不是和你嘴巴一樣厲害,這裡到處都是你的信徒,可別待會被我揍得鼻青臉腫,那就貽笑大方了。」

  貌似玩笑般的話語,卻有森冷殺機蘊藉其中,若隱若現。

  權杖徒然駐地,金色光輝徒然高漲,乃至空氣中濃稠的血色,都被微微衝散。

  聖王單手持杖,立於宮門前,眼中金光瀰漫,銳不可視!

  「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