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5 一觸即發!

  深不可測的維客甘峽谷,人跡罕至,甚至飛鳥都不會涉足。

  不可否認,這裡,的確是一塊天然的好墳場。

  「崔畔交給你,有問題嗎?」

  左使陰惻惻開口,問向右使。

  雖然右使直言無傷大雅,可雙方同為左右聖使這麼多年,不說對對方了如指掌,但總歸會有一點默契。

  從右使的微表情可以明顯看出,剛才和閻帝碰撞所造成的傷勢不是那麼的不值一提,他正在忍受著不小的痛苦。

  現在既然有阿波羅助陣,收拾一個同樣受創的閻帝基本上不再話下,退而求其次,為了減少損失,把崔畔交給受傷的右使,無疑是一個最合適的選擇。

  崔畔位列天榜第二,是接下來幾年內有望躋身神榜的熱門人選,對付他,也不算是辱沒了右使。

  「沒問題。」

  右使也沒有堅持,頗識大體,冰冷的目光移向據說距離人皇只有一步之遙的地府催命判官,點頭接受了左使的安排。

  「黑白無常交給你,可以解決嗎?」

  左使再度開口,這次他問詢的對象,是他們異端裁決所的執行司,曾經龍國權傾朝野的第一大少李昊天。

  「放心。」

  當初在渭水河畔只能當一個看客的李家大少默默頷首,視線對上在世界上凶名赫赫的地府勾魂使,臉色堅毅。

  他當然不是要以一敵二。

  他的背後,還站著十位紅袍!

  「很好。」

  左使收回目光,輕輕吁出口氣。

  「我們聖殿向來都很惜才,崔畔、白無常、黑無常,若你們能夠迷途知返,棄暗投明,加入我們聖殿,過往的恩怨,我們一筆勾銷,我相信主也會寬恕你們過去若犯下的所有的罪孽。」

  左使的語氣,完全是站在至高者的角度,就像是在施恩。

  不過地府已遭四面埋伏,無路可退,說他是在施恩,也並不算過分。

  可遺憾的是,左使的仁慈,並沒有人受領。

  「死戰而已,何須那麼多廢話。」

  話音落地,一直沉默寡言的白無常踏出一步,就是這一步,猶如利劍出鞘,他整個人的氣息驟然大變,如果說前一秒他還是暗流涌動的湖水,而現在這片湖水的暗涌已經掀起了巨大的漩渦,呼嘯澎湃,席捲起驚濤駭浪之勢!

  「安戶川,一直以來,你們聖殿就像是一隻瘋狗,追著我們嘶咬,可每次都結果呢?大多數情況下你們都是氣勢洶洶的撲過來,可最後卻夾著尾巴落荒而逃。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還是以前的教訓還沒嘗夠?」

  黑無常扛起死神之鐮,面對人多勢眾的天網,身軀筆直昂揚,將譏誚與不屑分明直白的掛在了臉上。

  「誰死誰活,打過再說,話別提前說得太滿,免得待會你要是跪在地上讓我饒你一條狗命,那可就不太好看了。」

  一群紅袍主教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十雙眼瞳中不約而同浮現陰森怒意。

  作為世界上最大的宗教,擁有億萬信徒,他們就如同一尊尊活著的神祗,無論到哪國哪地,面對的都是眾人敬畏和崇拜的目光,何嘗被如此肆無忌憚的侮辱過?

  「呵呵,很好。」

  左使嘴角牽扯,笑容沒有絲毫溫度,冷酷而無情。

  「崔畔,你呢?你也和他們一樣,一心求死嗎?」

  地府四大判官之首的催命判官不言不語,雖然沒有像黑無常那樣冷嘲熱諷,但是這種無視的態度,無疑更加的具有侮辱性。

  「地府要是能夠被收買,那就不見地府了,安戶川這是在自取其辱。」

  森特淡淡道。

  「要是我碰到這樣的情況,你們也能做到這樣生死與共的忠誠?」

  亞當回頭,朝自己的一幫下屬看去。

  「頭,我卡耐基對天庭的忠心日月可鑑,生是天庭的人,死是天庭的鬼。」

  第一狗腿立即表態,滿臉讓人不忍去質疑的忠誠坦蕩。

  「很好。」

  左使雖然在笑,可是笑容卻陰森幽漠,使人毛骨悚然。

  「我很欣賞你們的忠誠。」

  他寒光閃爍的眼睛在崔畔等人臉上一一掃過。

  「既然你們不願回頭,那我就只有成全你們,和那些瀆神者一樣,讓我送你們和你們的領袖一起,去主那裡再懺悔你們的罪行吧。」

  身處絕境,可李浮圖竟然還笑了起來。

  「左使大人,我覺得你們的主最想見的不是我們,而是你們這群以它的使者自稱的人。自己給自己披上了一層華麗的外袍,就敢隨便代稱,如果你們信仰中的真主真的存在,你們就不怕它對你們這群欺世盜名的人,降下天譴?」

  說到最後一句,李浮圖眼神倏然沉凝,周身氣勢轟然大漲,滔滔戰意激盪蔓延,順著血液流轉全身。

  雖然敵眾我寡,可是地府四人站在一起,匯聚而成的氣勢呼嘯澎湃,尤勝海潮,竟然不遜於聖殿半分!

  「執迷不悟,無可救藥。」

  左使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手掌不由自主的攥緊的破日弓。

  「不要再作出一副偽善的嘴臉,我的人頭就在這裡,想要,儘管過來拿便是。」

  李浮圖眼神銳利,在寡不敵眾的情況下,竟然主動邀戰!

  「聖殿的龜孫子們,還不行動?你黑爺爺的鐮刀已經饑渴難耐了!」

  黑無常放聲大笑,笑聲沖天而起,響徹雲霄。

  哪怕觀戰者,都不由自主被這壯烈的笑聲所感染,一時間熱血涌動。

  「地府會覆滅於今日嗎?」

  巫木枯開口。

  這位一向像是沒有七情六慾的毒士,看著戰意滾滾的地府幾人,死寂的眼中也出現了些許波動。

  「我不知道。」

  森特平淡回應。

  「若是閻帝輸了,頂級戰力同時陣亡四人,並且還包含領袖,地府自當土崩瓦解,這一點毫無疑問,可是他們若是……」

  「贏?」

  巫木枯望著那道年輕身影。

  在人多勢眾的聖殿反襯下,他不算魁梧的身形看起來那般的勢單力薄,可是看著他的背影,卻有一種仿佛巍峨大山般不可撼動的感覺油然而生。

  「可能嗎?」

  森特不置可否,看著已經硝煙瀰漫一觸即發的戰場。

  「讓我們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