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報仇,我歡迎,不過還得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李浮圖冷笑一聲,扔掉手槍,獵豹般攢射而去,在寬廣的天台上飛速奔跑。
「殺了那混蛋,為兄弟們陪葬!」
「今天要麼我死,要麼他亡!」
「宰了他!」
本來十拿九穩的任務,可到頭來卻落得全軍幾近覆沒的下場,如此慘重的結果讓僅存活下來的六名殺手喪失了理智。
他們赤紅著雙眼,踏著兄弟的屍體衝上天台,很快便發現了前方雜物之間若隱若現的身影!
「看你往哪跑!」
眼中狠芒閃動,他們抬手就是一陣子彈狂掃,旋即踏步狂沖而去。
然而……他們心中雖然悲痛,下手雖然狠辣,卻難以彌補實力上的差距。
螞蟻再如何憤怒,也不可能撼動大象的。
李浮圖速度施展至極致,在天台上縱橫跳躍,猶如獵鷹展翼,又如猛虎狂奔,呼嘯勁風在兩女耳邊間斷划過。
蘇媛和沐語蝶心驚肉跳的同時,也嚇的情不自禁緊緊閉著雙眼,李浮圖動作幅度雖然看似輕緩,卻大開大合,給她們的感覺就像在海上遇到了狂風暴雨,隨著浪濤上下翻滾,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被驚濤駭浪給吞沒一般。
又驚又駭下兩女無法反抗身體的本能,只得拼力抱緊李浮圖,那樣子仿佛要把自己的身體融入對方體內!
每一發子彈都打在空氣中,殺手們咬牙切齒的同時又難免心浮氣躁,八嘎的怒罵聲不斷響起。
噗嗤!
如鬼魅般四處奔竄,將殺手視線攪亂後,李浮圖迅速潛回到他們身邊,猶如鬼魅,與其中一人擦身而過,奪命之刃隨之划過此人脖頸。
這名殺手心神顫動,剛要準備轉身開槍,還沒來得及動作,剎那之間,一股難以忍受的劇痛由脖頸部位浮現,旋即直衝大腦,雄壯身軀瞬間倒在地劇烈抽搐。
咕嚕!!!
他本想慘叫,可張開嘴卻只有大股鮮血噴涌而出,氣管被割裂,他只能隨著鮮血的涌動發出瘮人的咕咕聲。
一擊得手,李浮圖沒有絲毫停留,那一刀下去雖然不能馬上要了對方性命,但喉嚨處的傷口很快就會把他體內的鮮血放干,在痛苦中緩緩終結自己的一生。
李浮圖仿佛化身地獄使者,步伐詭異,刀法刁鑽,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很快成為他刀下亡魂,看似簡單,過程卻無比震撼,其中兇險唯有場中接受死亡洗禮的當事人才能體會理解,而且那種果決幹練的殺戮手法實在是有些駭人。
轉眼間,天台上也布滿了屍體,此次獵殺行動的幾十名殺手就只剩下了一個人。
「你在找我嗎?」
一道微風拂面,最後一名倖存者心神一震,連忙舉槍,可已經出現在他面前的李浮圖自然不會給他開槍的機會,旋轉的蝴蝶刀划過一道寒芒瞬間無情割裂了殺手手腕,隨著一聲慘叫,槍頹然摔落在地上。
今晚製造了一場不可思議的殺戮盛宴的李浮圖面色平靜,和最後一名殺手痛苦扭曲的五官形成鮮明對比,他淡淡道:「誰派你來的,說出來,我可以放過你。」
即使這名殺手比普通人心智要堅韌許多,但是手腕的劇痛還是讓他額頭冷汗直冒,他很清楚今晚的行動已經徹底失敗,即使對方能饒他一命回去後他也難逃一死。
「做夢,不過別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你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殺手冷笑一聲,盯著李浮圖眼神猙獰如魔鬼,然後他猛然轉身,毅然決然的朝天台邊緣衝去。
縱身一躍。
十層樓,三十米的高度,從這裡跳下去,註定粉身碎骨死無全屍了。
目視一切發生的李浮圖微微皺眉。
就連求死,都這般決然?
「浮圖哥,結、結束了嗎?」
等周圍徹底安靜下來,蘇媛才忐忑的從李浮圖懷裡抬起頭。
李浮圖笑了笑:「好了,沒事了,你可以下來了。」
沐語蝶比蘇媛更快的從李浮圖背上跳了下來,整理了下衣服捋了捋頭髮,可隨即看到地上的一具具屍體,哪怕她不是一次見到死人,但還是止不住的心神恍惚。
這個男人的強大,簡直超出了她的想像極限,甚至超出了她對人類的認知。
她也見識過不少以一敵百的場面,但那都是電視裡的場景,都是演的,放在以前,她根本不相信世界上真有如此厲害的人物存在,但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地上這些屍體告訴她她是多麼的孤陋寡聞。
李浮圖點燃根煙,看著蘇媛笑道:「怎麼,是不是覺得我是殺人魔頭?」
蘇媛怔怔搖頭,腦袋裡空蕩蕩一片。
「這些屍體如果不處理的話,恐怕會很麻煩。」
沐語蝶的承受能力明顯要比蘇媛強上很多,咬著唇提醒道。
「我明白。」
李浮圖點點頭,「我去打個電話。」
他夾著煙走到天台邊緣,望著遠方的燈火,拿起手機撥通了燕東來的電話。
「很抱歉燕哥,這麼晚打擾你。」
「哪裡的話,李老弟有什麼事直接說就行。」燕東來的聲音很精神,似乎還並沒有睡。這麼晚李浮圖還來電話,肯定是有正事。
李浮圖吸了口煙:「是這樣,剛才我被一群殺手追殺……」
「殺手?!」
燕東來語氣驟然提高,還沒等李浮圖把話說完便關切道:「李老弟你沒事吧?」
「沒事。」
李浮圖笑了笑,「事情都解決了,就是得麻煩燕哥派人來收拾一下屍體,要不然被警方發現會很麻煩。」
「小事情,你把地址告訴我,我馬上派人過來。」
像這種毀屍滅跡的事沒有誰比混江湖的更加專業了,燕東來爽快答應下來,隨即好奇的問了句:「是不是汪登峰派來的?」
李浮圖吸了口煙,「八九不離十,除了他,我還想不到有誰這麼想置我於死地,」
「對了,燕老哥,你得多派點人來,屍體有些多。」
燕東來愣了下。
電話那頭呼吸一促,半餉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