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亮的速度很快,估計就在皇府井周圍,高悅兩女被送走二十分鐘左右,一輛限量版邁凱倫就停在了這家p7酒吧門口。
京都四少之一的鄺亮下車,扯了扯領結,往酒吧裡面走去。
酒吧裡面,人影綽綽。
從事發到現在,離開的人寥寥無幾。
地上的刀手都被扶了起來,躺在沙發上,等待著審判。
李浮圖剛才下手很有分寸,在眾目睽睽之下,只是瓦解了對方戰鬥力,並沒有下死手。
「鄺少。」
看到鄺亮走進來,戴魯連忙走了過去。
面對自己手下的這隻黑手套,鄺亮一點面子都沒給,二話不說,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混帳東西!」
勢大力沉。
這個戴魯先被葉軒轅捏著脖子以頭撞牆,然後又被砸了一酒瓶,現在又被自己的主子甩了一耳光,身體上的痛苦暫且不說,單是今晚心靈上遭受的創傷,恐怕就足夠他刻骨銘心了。
鄺亮這一耳光,沒有絲毫留手,將戴魯抽了一個踉蹌,嘴角都給抽破,清脆的耳光聲,讓旁人聽了心頭都不禁跳了一跳。
戴魯穩住身形,捂著臉,誠惶誠恐的又走了過來,哈著腰站在鄺亮面前,一句話也不敢說。
可惡之人也有可憐之處。
之前凶焰滔天動輒就要把人當眾砍死的戴魯,此刻在鄺亮面前,卑微的就像是一條狗,
甚至,連狗都不如。
「呦,鄺少不愧是鄺少,果然威風啊。」
葉軒轅冷笑。
鄺亮抬頭望去,面對戴魯眉眼陰翳的他,當面向葉軒轅時,瞬間掛起了熱情的笑容,就像是在給酒吧里的人表演變臉的絕活,
「葉哥,真是不好意思,手下人狗眼不識泰山,衝撞了葉哥……」
說著,他一臉歉意的朝葉軒轅這邊走了過來。
戴魯始終哈著腰,保持著那個姿勢,捂著臉,連頭都不敢抬。
葉哥。
鄺亮對葉軒轅的稱呼,讓他膽戰心驚。
連京都四少都得稱呼為哥,他根本不敢去揣測今晚他要砍死的年輕人究竟是什麼層面。
想到自己剛才的『豪言壯語』,他後背都快濕了。
不管那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麼級別的人物,但起碼如果想弄死他,和玩一樣。
「衝撞?」
葉軒轅笑容擴大,朝四周七倒八歪的那些刀手指了指。
「鄺少,你是沒長眼呢,還是眼睛瞎了?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的這些手下,可是個個帶刀,剛才可是要砍死我呢,要不是我朋友身手過人,鄺少你現在過來,看到的恐怕就是我的屍體了。」
鄺亮下意識朝站在葉軒轅身邊的李浮圖看了眼。
葉軒轅所指的朋友,恐怕就是這個年輕男人了。
和胡恆一樣的是,雖然被稱為京都四少,但宋李二氏那場盛世婚禮,他和胡恆都沒有參加,不是不想,是因為身份不夠。
但與胡恆不同的是,雖然胡恆也沒有參加那場婚禮,但是在自己這間酒吧里,當初李浮圖和葉軒轅起衝突的時候,他見過李浮圖,知道李浮圖的身份,可是鄺亮沒有。
所以看了李浮圖一眼,除了眼生外,他沒有任何感覺,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葉哥,這純粹是個誤會。」
鄺亮堆著笑。
「他們不認識葉哥,否則,給他們一百個膽子,都不敢對葉哥下手啊。」
鄺亮掏出包煙,市面上見不到的那種,打算給葉軒轅遞過去,可是葉軒轅突無預兆,提起一腳踹在鄺亮身上。
飛揚跋扈。
毫不留情。
鄺亮根本沒有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就被踹飛了出去,還在地上翻了個跟斗,形象盡失。
胡恆嘴角動了動,不過很快就恢復平靜,不動聲色,袖手旁觀。
「鄺少……」
戴魯內心一震,也似乎不在意剛才鄺亮對他的粗暴對待,趕忙走過去,伸手打算將鄺少扶起來。
「滾蛋!」
鄺亮沒有任何的感動之情,爬起來後,一把將戴魯給推開,大口喘著氣,眼神陰沉如水。
即使所謂的京都四少沒有平頭老百姓眼中那麼風光,但起碼也稱得上大少,在這座京都城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碰到比自己位面大的紅色子弟皇親國戚,一般人情況下,對方也會保持基本的和氣,像被人一腳踹飛這種對待,鄺亮倒還真沒經歷過。
感受到腹部的痛苦,下意識的,鄺亮眼中流露出擇人而噬的陰沉之色,臉色猙獰泛動。
胡恆看著低著頭呼吸沉重的鄺亮,心中非常期待。
他能理解鄺亮此時的感受,要是換作自己此刻恐怕也會暴怒。
他真的很期待,鄺亮能夠爺們一次。
可是遺憾的是,在沉呼吸了七八秒後,鄺亮緩緩抬起了頭,並沒有朝葉軒轅衝過來。
很顯然,怒火併沒有湮滅鄺亮的理智。
「葉少,真的很抱歉,要是葉少覺得不解氣,再踹我一腳,我也毫無怨言。」
鄺亮展現出讓人欽佩的忍耐力,在某種程度上,也側面的向酒吧里的客人透露出葉軒轅背景之深厚程度。
「解氣?」
葉軒轅上前一步,沒有半點得理饒人的打算。
「我找人砍死你,然後去你的墳前獻束花賠個禮,你是不是也能原諒我?」
鄺亮嘶啞的道:「那我怎麼做,葉少才能夠消氣?」
葉軒轅冷笑不迭,模樣桀驁不羈,但也沒有在粗暴動手。
「你的手下今晚要砍死的,可不止我一個人,我消不消氣並不怎麼重要,關鍵的,你應該關心我的朋友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聞言,鄺亮這才從進酒吧之後,第二次看向李浮圖。
雖然他不認識這個年輕男人,不知道他是何方神聖,可既然葉軒轅如此給對方面子,那他哪能不明白該怎麼做。
「這位兄弟,今晚的事,是我的不對,你說句話,只要我鄺亮力所能及的事,我一定沒有二話。」
在京都里廝混的人,哪個沒點審時度勢的本事,特別像鄺亮這種人,看起來目空一切,但他們抬得起頭,必要的時候,也絕對彎的下腰。
而現在,就是需要彎一彎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