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爺,那個小子實在是有些詭異的緊啊,要不要給您找點幫手?」楊海旁邊站著的是西裝男。
這個道士是他從白楠縣深山之中尋來的,據傳有馭鬼驅神之術,在白楠這塊縣區,越是靠近深山裡面的地方,民風就越發的不同。
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多半會很信這些東西,山中更是有一個老神仙,以前是個放牛娃,後來一日在樹上小睡,夢中夢到有仙人臨世,提點稍許,待他醒來,便是有了占卜之能力。
除此之外,更能夠看破虛妄,據傳那時候,有人屋中成天出現小孩兒夜啼的詭異聲響,老神仙出面,愣是與那野鬼大戰一天一夜,方才將鬼怪懾服鎮壓。
這事兒在白楠縣鄉下地界,傳的很是廣闊,往日也有不少人登門造訪的,希望那個老神仙能夠給他們仆算一掛。
對於這事兒,楊海以前是向來不曾相信,他不信什麼鬼神之說,唯獨就信金錢與權力,有錢的才是硬道理。
只是上一次,碰到女魂之後,楊海就不得不信,這才差遣西裝男,去山裡面邀請老神仙出面而來。
不過老神仙據說年歲已經上百,再不出世,而是讓他的這位徒弟,也就是這位道士,跟著來到了白楠。
此刻,道士聞言,斜眼一撇,冷冷的看了眼西裝男,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笑意:「幫手?你們找的那些幫手能有什麼用。我雖然術法不如師傅,但是對付尋常鬼怪,那也是信手拈來!」
道士說話的時候,神情倨傲無比,負手而立,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道爺,我這不是不相信您,主要是那個人,真的很厲害的。」西裝男苦笑著:「他一個人,就把我帶去的幾十號人給放翻在了地上,而且我們壓根就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如果是您師傅,老神仙親自前來,那肯定是手到擒來,可是您一個人……」
西裝男和楊海同樣有些擔憂的看著道士。
說到底,心底多少還是有幾分的不相信的。
「也罷,那就讓你們看一下道爺我的手段!」道士冷冷一哼,只見他從腰間布袋之中,取出一個黃色的錦囊,那隻錦囊之上,畫著一道道詭異的符籙。
他拿出錦囊,兀自喃喃自語,口中咒語頻發,隨後看向西裝男和楊海:「去把窗戶窗簾全部關好。」
楊海和西裝男沒敢遲疑,按照他的要求將門窗關閉,隨後看著這邊。
「看好了!」道士冷哼一聲,一把放開錦囊。
頓時,一股沖天黑氣猛然之間,從錦囊內朝天際湧現而出。
楊海和西裝男看向那團黑氣,起先還有些疑惑,而下一秒,當看到黑氣變化之物時刻,他們二人臉色猛地泛白,腿腳一軟,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道爺威武!」
西裝男和楊海滿臉駭然,跪在地上,心悅誠服。
楊海更是一臉的猙獰:「打了我兒子,又阻了我的項目!這個小子,死不足惜!」
「嗯,既然信了,那便將那人尋來便可,是我去,還是讓他來?不過此物不宜在人多之中使用,否則的話,回去之後,我多半是要被師傅責罵一番。」道士目光倨傲,淡淡發問。
「這一點請道爺放心,我知道怎麼引他出來,他有一個母親,在白楠小學上班……」西裝男嘿嘿一笑,眼神之中,寒光閃爍。
……
下午時候,白楠小學門前。
「嘉雲啊,昨晚我跟你說的那個事情,你回去好好考慮考慮,畢竟多開一個班,也不需要你考慮生源的問題,你也可以給你們家林亦多存一筆錢的嘛。」
「而且你們家小亦也快要上大學了,到時候做什麼都要用到錢的,不是嗎?能夠多賺一點,總是要好一些的嘛。」
黃淑艷推著她的電動車,跟鄭嘉雲一同走出了校門,她看著鄭嘉雲的臉上,滿是笑意。
「這個事兒,我還得再想想。」鄭嘉雲多少有些遲疑。
「嗯,想想也是應該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儘早的想明白,給我一個答覆,畢竟想要和我一起開班的數學老師,還是很多的。」黃淑艷微微一笑,明顯是給鄭嘉雲下通牒,畢竟黃淑艷的老公鄧揚言在白楠縣的位置特殊,和她搭班開班的風險,要小的多。
說完話,黃淑艷正準備走的時候,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看著鄭嘉雲,語重心長的開口道:「嘉雲啊,林亦那個孩子也高三了,你也讓他收點心思,不要成天想著些有的沒的的事情。人生啊,還是腳踏實地一點的好。」
昨晚回去之後,黃淑艷特地問了一下鄧揚言,關於劉唐國為什麼會專門去找一趟林亦的時候,但是鄧揚言也不清楚,只是說,林亦貌似是跟劉唐國的一個晚輩女生,關係走的比較近。
這樣一來,黃淑艷琢磨著,劉唐國之所以會專門開著車去找一趟那個林亦,多半是勸誡林亦不要打他後輩的主意。
換而言之,就是劉唐國希望林亦不要去拖武詩藍的後腿,這事兒這麼一想的話,黃淑艷就想通了,也想明白了,此刻她對於林亦的打分,又低了不少。
「黃老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鄭嘉雲有些不解。
「沒什麼意思,我就這麼一說,我先走了,晚上記得來上課啊。」黃淑艷打著哈哈,騎著她那輛新買沒有多久的小電動,一下子從鄭嘉雲的跟前開了過去。
聽了黃淑艷最後的話,鄭嘉雲心底難免有些堵得慌,騎上那輛破舊的自行車,正想著回家去之後,問問林亦他到底做了什麼事情的時候。
到了一個路口位置,前面突然開來了一輛白色的麵包車。
那輛白色麵包車停的很急,鄭嘉雲一下子沒來得及剎車,差點撞上,正在鄭嘉雲虛驚一場的時候,突然,麵包車的車門一拉開,車上下來幾個滿臉兇悍的壯漢,他們看著面前的鄭嘉雲,一臉獰笑,正準備將鄭嘉雲給抓到麵包車裡面的時候。
突然,動作微微一滯。
不遠處,一個背包的少年,站在一顆略顯蕭索的松樹之下,遙遙看著這邊,眼神淡漠,微微一嘆。
不知道是在感嘆這夏日太過炎熱,還是在感嘆著有人不明白,生命的可貴。
本如螻蟻,卻妄撼日月。
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