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七班,陳萌坐在座位上看書。
今天是七班和五班踢練習賽,距離夏春杯正式開始還有幾天的時間。
「劉天宇!」教室內,有人發現了正走過來的劉天宇一行人,驚呼出聲。
在發現走在劉天宇旁邊的劉天下時候,更是臉色猛然一變。
陳萌聽到聲音,微微抬頭,看向教室門前。
劉天宇已經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目光環視一圈,尋找著林亦,但是沒有發現。
劉天宇發現了坐在那裡的陳萌,嬉笑著走了過去:「小萌,你見到你們班的那個林亦沒?」
「別叫我小萌。」陳萌眉頭皺著,一臉警惕的看著劉天宇:「你找他幹什麼,是又要鬧事兒嗎。」
「怎麼能夠叫鬧事兒呢,我老哥找他有點事情而已。」劉天宇皮笑肉不笑的說著。
劉天宇看向陳萌的眼神中帶著怒意。
劉天宇怎麼能夠不氣,林亦連續兩次將劉天宇給嚇倒,甚至於跑到教室裡面要讓他去操場跑步,邊跑還要喊口號,這要是傳出去,劉天宇算是徹底沒有臉。
「你老哥?」陳萌心頭一跳。
「嗯,我弟弟被你班上的人欺負了,現在我來幫忙找他聊聊的。」劉天下從劉天宇的身後走了過來,歪著腦袋看著陳萌,嘴角露出幾分不屑:「陳萌是吧,長得不錯,也難怪讓我老弟喜歡你那麼久,不過小姑娘最好識點抬舉。」
「畢竟姑娘家家的,不要給臉不要臉,裝清高我不反對,但是最好有個底線。」
劉天下咀嚼著口香糖,看著陳萌的眼神裡帶著幾分冷意。
陳萌緊緊捏著手中的筆,怒視著劉天下,倔強的咬著嘴唇。
「我老弟是喜歡你才忍你那麼久,但是他有這個耐心,可不意味著他老哥我願意讓你去浪費我老弟的時間。」
「聽說你連我老弟吃頓飯都不願意是吧?嗯?」劉天下身體前傾,看著陳萌:「這種事情,我希望以後不會再發生。」
陳萌眼眶一紅,咬著嘴唇,握筆的手緊了又緊。
劉天下見到陳萌這個樣子,笑了笑,然後臉色一沉,猛地看向一旁,望向坐在旁邊的另一個男生,問著:「你們班林亦去哪兒了?」
「他……今天是我們班跟五班踢練習……練習賽,林亦他應該在球場上。」那個男生嚇了一跳,臉色緊張,漲的通紅,支支吾吾的回答,看著劉天下。
劉天下轉過頭,點點頭:「很好。」
劉天下深吸一口氣,最後看了一眼陳萌,然後大步走向教室外:「走走走,去球場,我是有點好奇這個叫林亦的人是誰,以前可沒聽說過!」
劉天宇臨走前看了眼陳萌,然後緊跟著劉天下的腳步離開。
陳萌坐在座位上,氣的身軀微顫,眼眶紅紅的。
「班長……你沒事兒吧。」有男生小聲的安慰著,剛剛劉天下出現的時候,嚇得他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陳萌看也沒有看那個男生一眼,抹了一把臉,從座位上站起來。
「不行,不能讓他們就這麼去找林亦,否則的話,肯定會鬧出大事情來的。」
「我得去找老師。」
陳萌調整了一下心態,快步走出教室,腦子裡面想到林亦,想到林亦那天在面對劉天宇的時候,一臉颯然笑意的模樣。
相比之下,現在整個教室內噤若寒蟬的男生們,瞬間相形見絀。
陳萌呆了呆,隨後小跑了起來,朝著鄭長河的辦公室而去。
……
球場上,林亦坐在場邊,閉目養神。
「氣從湧泉入,行走脈絡間,過中極,上百會,合氣旋,氣旋沉於脈絡,再入湧泉。」
「萬物千機皆生於一氣之間,從大道中來,往大道中去。」
林亦默念心決,身體感受著那股氣息遊走於周身所帶來的感覺,身體上的肌肉也在氣息的流轉之下,散發出淡淡的霧氣。
白色的霧氣從林亦的體表中朝外散發開來,只是由於光線原因,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現這些細微的痕跡。
「方尤,那不是你那個朋友嗎?怎麼一個人坐在那裡打瞌睡啊。」方尤身旁,一個女生看了眼坐在另一邊球場外的林亦,扯了扯身旁方尤的胳膊。
方尤是五班的,今天是被自己的同班同學給拽出來給班上的球隊加油。
不過沒有易思城在場,方尤顯得興趣缺缺。
「是啊是啊,是朋友啊。」方尤心不在焉的回答著,瞥了眼坐在那裡像是睡著了一般的林亦,心底情緒有些怪異。
「易思城不喜歡我跟林亦走的太近,那就離得遠一點咯。」
「反正我來明海二中不就是為了易思城嗎。」
方尤心中這麼想著,歪了歪腦袋,視線從林亦的身上轉移了開來。
這麼想著,邏輯都沒有問題,可是方尤心底還是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覺,心堵。
想起在帝豪KTV時候,林亦一個人攔下一群黑衣壯漢的身姿,那個時刻,如果在場的人換成易思城,又會如何?
方尤腦袋有些亂。
「唉,不過看上去挺正常的一人,怎麼就會給你送衣服呢,這人也忒古怪了,還是不搭理比較好。」另一個女生這個時候說了話,看向林亦的眼中充滿厭惡。
方尤沉默不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視線落在球場上。
球場上,馮勇帶球挺進了五班的禁區,一腳大力抽射,足球划過一道弧線,被飛身而起的守門員一拳擋開。
七班的一片遺憾聲響起。
「如果這一球是易思城踢出去的話,多半已經進了。」方尤這麼想著,突然看到了球場外面走過來的幾個人。
起先方尤沒有在意,但是很快,當來人越來越近的時候,方尤心頭一跳。
就連剛剛還在踢球,為那一球感覺到遺憾的七班球員以及五班球員,都在這個時候很自覺地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轉而全都看向正走進球場來的五個人。
整個球場上,氣氛陡然變得凝重起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那五人的身上,包括周圍五班一群女生的視線。
唯獨一人,坐在場邊的林亦,體內氣息運轉一個小周天,氣旋迴到湧泉穴,卻還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在細細的體味著小周天之後的餘韻。
天地間,仿若只有他一人,再不存任何其他。
唯有求道,阻者盡皆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