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破空而出,轟向義莊的大門。
幾乎是在大門那邊話音落下的同一時刻,箭矢抵達。
砰!
整個門板在一箭之下,徹底崩成一地碎片。
陳懷遠幾人順著那柄箭矢看去。
義莊門外,是森白的霧氣,那些霧氣凝而不散,偏偏就集聚在義莊門前,而不進入其中。
「門外是什麼人,這一箭居然都能夠躲開!」陳懷遠張著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剛剛林亦所發之箭,速度奇快,在短短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而去,常理來說,門外敲門人,必定沒有時間閃躲才對。
但是,此刻,門外只有那一道道的霧氣,除此之外,也就是滿地門板的碎片而已。
沒有人跡。
林亦眼神淡漠,緩緩走向門前位置。
「喋喋喋……」
門外,那蒼老的聲音依然還在。
白霧之中,有黑影浮游。
黑影站在義莊門前,初看過去,只有一個輪廓而已,臉部看不真切。
他就站在那裡,隔著一段距離,冷眼看著這邊站著的眾人。
「你到底是誰!」王戰臉色微白,但是鼓起勇氣,衝著那邊喊了一聲。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可惜,可惜……」
蒼老的聲音裡面滿是惋惜,那怪異的語氣,著實是滲人無比。
「裝神弄鬼。」
林亦眉頭微皺,冷冷開口:「抓了。」
身旁的三隻女魂會意,朝著義莊門前飛掠而去。
陳懷遠幾人只感覺一道冷風從身旁划過,嚇得汗毛都立了起來,左顧右看,什麼都沒有。
而在同時,義莊之外,有驚恐的聲音響起。
「大膽!爾等何敢!」
「哎呀!」
嗖。
門外,那道隱藏在白霧之中的影子被整個拽入了義莊之內。
他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哀嚎一聲。
「剛剛那是什麼東西!」
一直沒有說話的蕭北魚看向林亦,她的聲音中滿是驚訝。
他們所見,不過是林亦隨口那句抓了,義莊外的東西就被擒拿進了院落之中。
蕭北魚話一出口,王戰等人看向林亦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深深地敬意。
「不過一件法器罷了。」
林亦淡淡開口。
「法器!」
王戰心底猛地一跳,他們所來自於守墓之家,對於法器之物,全都有所耳聞,但是從未見過。
而且看林亦那隨口隨言,漫不經心的模樣,似乎根本沒有將法器放在眼中!
這該是何等的人物,才能夠不把法器看在眼中!
林亦沒有答話,轉眼看向院落之中。
「那是什麼東西……」見到地上躺著的那個玩意兒,劉白心底發寒。
眾人所見之物,薄如蟬翼。
雖然有著一張醜陋而蒼老的人臉,腦袋上還帶著一頂古時候的鎧甲頭盔,他的手中緊抓一根長矛,臉上只有一個眼睛和一張嘴,鼻子也不過一個鼻孔而已。
最重要的是,他看上去,就跟一張紙片一般。
「爾等凡人,何敢不敬!」
那紙片之人從地上飄起,半浮在半空中,手裡捏著那根長矛,那張扭曲到憤怒的臉,死死的盯著面前眾人。
「這是個啥玩意兒。」陳懷遠看到這個東西,臉色微變。
「一張紙片兵而已,也自稱鬼卒?」林亦冷哼一聲,目光一凝。
紙片人驚恐的嘶吼著,模樣變幻不定。
不多時,紙片人便已經遍體鱗傷。
他試圖跑,但是跑不了。
瑟瑟發抖,模樣悽厲,哀嚎不已。
哭號的聲音傳遍整個村莊,那些躲在棺材裡面躺著的老頭老太太們,在棺材中,蜷縮成一團。
滴滴滴滴……
有聲音從梁晴身上響起。
劉白心底一驚,幾人有些緊張的看向她。
梁晴手忙腳亂的掏著口袋,拿出手機,按了一下:「夜裡十二點到了。」
「你們都要死!來不及了!都要死!」
被傷的七零八落的那張紙片人,聽到梁晴的話,神情激動,咧著嘴巴狂笑著:「都要死的!」
他最後那悽厲的呼喊聲,還是在眾人心頭,縈繞不已。
轟轟轟。
不多時,擺在院落中的八口棺材,棺材板一陣輕顫。
「那裡面都活過來了嗎!」
見此情形,王戰從包內掏出一柄鋼刀,那柄刀刀長半米,刀刃寒光陣陣:「想不到會這麼快就碰到了!」
王戰見棺材板動了起來,非但沒有怯弱,反而有些興奮。
對付那些鬼神怪力,他們不在行,但是對於粽子,這些人都是一個個躍躍欲試的。
陳懷遠也是面色一喜,他從包里又掏出一柄弓,這一柄弓相比之前那張弓就要小了不少。
他搭弓上弦,直接拉了個滿月,瞄向那邊的棺材,罵罵咧咧:「干!」
劉白則是掏出了一柄桃木劍,梁晴趕忙掏出幾張符紙,倒是蕭北魚,依然拿著單眼相機,看著那幾口棺材,若有所思。
吼!
八口棺材,棺材板悉數崩了起來。
裡面,一個個沾滿了紅色的手臂搭上了棺材板,隨後,一連八隻怪物從棺材裡面爬了出來。
他們原本有些乾癟的皮膚在踏出棺材的瞬間,迅速開始充血膨脹,一個個猶若巨獸一般,口中喘著粗氣,看向莊內眾人,毫不猶豫的沖了上去。
嗖!
陳懷遠率先發弓。
那箭矢將一個怪物的胸口直接貫穿,但是怪物只是身體一抖,隨後便毫無任何阻礙的繼續往前衝去。
「干不死?」陳懷遠臉色也一呆。
王戰怒吼一聲,拿著鋼刀,一個跳劈,一下子砍在最前面的怪物身上,這兇猛的一刀下去,將怪物的手臂砍下。
「成了!」
王戰面色一喜,還未來得及抽刀,見到眼前一幕,猛地一怔。
只見那怪物的手臂位置,迅速鼓動,不多時,又是一條新生的手臂,生長出來。
怪物怒吼一聲,一拳轟在王戰臉上,將他整個人轟飛了出去。
「他們難道是不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