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原本已經閉上了眼睛的古修然,猛地睜開了眼睛。
眾人只感覺渾身一涼。
站在原處的草生寒,眯了眯眼睛,目光死死盯在牆壁上的野豬王身上。
突然。
一道冷冽的眼神從不遠處浮現。
草生寒正想要有所動作,只見一道黑色的身形快若閃電,迅猛出擊,直勾勾的衝著草生寒的方向激射而來。
草生寒抄起拳頭,衝著飛奔而來的野豬王直勾勾抽了過去。
砰!
這一下轟擊在野豬王的身上。
但是野豬王非但身形沒有停頓下來,反而是繼續往前,那雙斷了的獠牙,狠狠的撞擊在了草生寒的胸口。
「怎麼會!」
草生寒瞪大眼睛,他的身體被野豬王頂在獠牙上,衝著另一邊的牆壁狂奔而去。
他猛喝一聲,周身內勁洶湧而起,不斷地用拳頭敲打著野豬王的腦袋。
砰!
砰!
一道道沉悶的聲音響起,野豬王的腦殼在草生寒的拳頭中,朝著下面癟了下去,整個頭骨被草生寒給捶的塌陷了起來。
只是野豬王似乎根本就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感!
它在發力狂奔,兇猛的像是墜地的星辰!
轟!
草生寒整個身子被頂進了牆壁內。
野豬王怒吼著,依舊不依不撓的狂奔著,粗壯的蹄子奮力刨著塵土。
草生寒全身勁力狂涌,見到拳頭沒有用,他伸出雙手,一把抓住野豬王斷了半截的獠牙,憋紅了臉,悶哼一聲,試圖將野豬王給丟出去。
可是此刻的野豬王就跟吃了藥一般瘋狂,草生寒很快發現,這頭野豬的力量變得格外強大!
旁人眼中,只看到草生寒被野豬王給抵死在了牆壁中。
唯獨林亦能夠看到,那三隻女魂融入野豬王的身軀中,此刻渾身發力,滿臉猙獰的模樣。
僵持不下。
盧獸海臉色微變,眼神細微的一抖。
「這隻野豬王……非凡品。」良久,古修然喃喃開口。
能夠抗衡內勁大圓滿境界的野豬,自古以來也找不到幾頭。
「盧老闆,這隻野豬王,賣不賣?」古修然扭頭,看向盧獸海,徵詢著問道。
「這……」盧獸海有些懵。
他還在考慮要不要下場去幫草生寒一把,萬一醫王谷的護穀人在這裡被一頭野豬給釘死了,這頭野豬必然會出名,可是他盧獸海的鬥獸場肯定也要遭殃。
盧獸海還沒傻到拿自己的鬥獸場去跟醫王谷那樣的龐然大物去抗衡。
沒想到古修然會在這個時候問這樣的話。
「對!拿這個送給老太爺補身子!」祝以冬眼前一亮。
一頭乾的了內勁大圓滿的野豬,肉質應該可以大補,甚至可能比一些靈藥還要不錯。
「你要多少錢,開價!」祝以冬也看向盧獸海。
盧獸海還在愣神,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他目光一轉,看到鬥獸場中,那頭野豬王一歪頭,一拱嘴,將草生寒整個人給拱飛了出去。
草生寒身體在半空中幾個旋轉,單腳撐在地上,還未站穩身形,那頭野豬王已經再次如同閃電一般沖了過去。
野豬王的頭蓋骨都被敲的稀碎,整個眼眶也全都塌了下去,全身漆黑的皮毛上血痕累累,看上去猙獰恐怖,偏偏氣勢十足。
草生寒見到迎面而來的野豬王,死咬著牙,飛起一腳踹了過去。
這腳踹在野豬王的耳朵上,野豬王整個耳朵全都給揣進了腦袋中,只是野豬王的速度沒有絲毫停滯,那兩顆斷了的獠牙找准機會,一下子頂上了草生寒的脖子!
野豬王帶著草生寒在飛奔,草生寒沒有渾身內勁澎湃,不斷砸著野豬王的頭,可是沒有辦法讓那頭野豬王停下來。
「這頭豬成精了啊!」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腦袋都癟了一半了還有這麼大力氣!」
看台上那些人已經不再關心自己的輸贏,一個個臉色震驚的望著場中那頭飛奔的野豬王。
蠻橫到無匹的力量!
草生寒的背後,還有不到十米的距離,就是牆壁。
野豬王斷了的獠牙抵靠在草生寒的脖頸上,以這個速度撞擊在牆壁上的話,那半截獠牙必定將他的脖子徹底貫穿!
八米!
六米!
草生寒臉色微白。
在僅剩三米的時候。
看台那邊,盧獸海一腳蹬地,身形暴起,踩在鬥獸場邊緣位置,整個人猶如刀鋒一般,衝著草生寒的方向而去。
在最後只差一米的當口,盧獸海從側面一腳踹在草生寒的身上,將他踹飛出去,下一時刻,野豬王的腦袋死死的撞上了牆壁。
草生寒滿臉慘白,他從未感覺到死亡是如此之近。
盧獸海皺著眉,盯著那頭晃了晃腦袋的野豬王:「媽的,這什麼怪物,買的時候還是好好地,這才幾天,變異了還是怎麼著。」
野豬王陰冷的看了眼盧獸海,隨後轉移目標,繼續走向草生寒。
「還想放肆?」盧獸海冷哼一聲,渾身湧起一陣白色霧氣,像是一面罡罩。
「內勁外放!」
「果然不愧是盧獸海,看來這頭野豬王已經惹怒了他,偽金剛境和內勁大圓滿,看似只差半步,實際上差距猶如天塹,可惜了這隻生猛的野豬王。」
不少人搖頭喟嘆。
野豬王發力衝著草生寒狂奔而去,勢在一擊必殺。
盧獸海眼中冷光閃過,一瞬間出現在野豬王的跟前,渾身內勁如同波濤一般由體內朝著體外湧現,他渾身肌肉都在內勁之下變得隆起,壯碩的拳頭一拳揮出,整個空氣中都帶著幾道絞殺似的狂風。
那些狂風和盧獸海的拳頭迎在了野豬王身上。
轟隆!
巨大的聲音響起。
野豬王嘶吼一聲,渾身皮肉被完全剝離了開來,眾人能夠看到那森白的軀體骨架,它整個腦袋也隨著盧獸海的這一拳,完全崩碎,脖子斷裂,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三隻女魂從野豬王的身上緩緩湧出,眼神冰涼,繞在盧獸海的身旁緩緩浮動,舔著嘴唇,似乎是在考慮著從何處下手。
盧獸海只是覺得周圍空氣變得有些微涼,看了眼地上已經毫無動靜的野豬王,盧獸海鬆了口氣,隨後將草生寒扶起,看向周圍,冷冷開口:「這一盤,草生寒勝!」
他的話音才落,全場肅然。
祝以冬本想嘲笑幾句林亦,卻只見,此刻,此地。
一直沉默坐在座椅上的少年,緩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