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好意。」
林亦點頭，不置可否。
「你們曲杭大學雖然不錯，但是在國際上面，名氣還是小了點，不如我們牛津。」
漢德森笑著說話，說話也不知是耿直還是故意：「我剛剛開的那輛車，就是我自己賺錢買的。」
「那你很棒棒。」
林亦拿起桌上水杯，瞥了眼鄭秋嬋。
剛剛他對這個漢德森的印象不好不壞，但是簡單兩句話，這漢德森就讓林亦有些說不出來的彆扭。
「他從國外才來這邊，思維方式和我們可能有些不一樣。」
鄭秋嬋合上菜單，幫忙解圍。
一頓飯吃的還算安穩。
吃完飯，漢德森想要送鄭秋嬋回去，被鄭秋嬋給拒絕，她打算單獨和林亦走一走，就讓漢德森先行離開。
路上，夜風微涼。
曲杭的城市燈火，惶惶然能讓林亦想起當初一個人走在明海市城市街頭的感覺。
鄭秋嬋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有些冷。
「你覺得他怎麼樣？」
「是個男的，不確定好壞。」
林亦如實開口。
這答案讓鄭秋嬋忍不住一笑：「他家裡沒什麼錢，也沒什麼背景，以前上學那會他挺窮的，成天勤工儉學，但是人很實誠。」
「畢業幾年他事業上發展的不錯，雖然和你還有我們鄭家是沒法比的，不過人這輩子，賺錢賺太多沒什麼用，背景太大，也沒什麼意思，最重要得活的開心一點。」
說完話的鄭秋嬋發現林亦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又是一陣搖頭：「剛剛他那些話是有些不中聽。」
「人窮久了，突然發達了，會想要顯擺一下自己的成功，這是人之常情，每個人都有瑕疵，太完美的人不存在。」
鄭秋嬋以為林亦是因為漢德森那幾句話頗有不滿。
「你不用對我解釋什麼。」
林亦搖頭：「人怎麼樣你自己覺得好就好，就像你說的，人就活這一輩子。」
「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支持你。」
將鄭秋嬋送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將近十點。
林亦一個人去了學校操場，夜幕漆黑，林亦瞥了眼站在不遠處方向站著的女人，頗有些好奇。
「你跟過來，是找我麻煩的？」
黑暗中，一臉冷淡的女人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風衣，腰部緊束，哪怕是站在秋季的涼風中，她身上也是有一種令人心悸的氣息。
隱龍朱雀。
上次分別才沒幾天，林亦也很意外會在這裡遇見這個女人。
「能在這裡碰到你我也很意外。」
朱雀聲音平淡，視線穿透夜幕，望著林亦的臉：「之前我想不明白青龍為什麼破格提拔你進神月。」
「現在我明白了。」
她聲音沉沉。
「不是來找我麻煩的，那就是替青龍跑來探探情況？」
林亦好奇的看著她：「是隱龍都這麼閒，還是就你都這麼閒？」
「要吃醋也得青龍吃吧，我還等著他過來拎著酒葫蘆把那個人的車子車窗玻璃給砸了，要不就讓青龍用他的劍，把人蘭博基尼的車輪給卸了？」
林亦伸了個懶腰。
早在幾天前他就感覺到了朱雀的氣息，但是朱雀一直不肯現身，林亦也就一直懶得去搭理。
這女人不是林亦的菜。
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女人，長得再好看也是燙手的山芋，更何況這個女的還想搶林亦的趙琉璃。
但是今晚朱雀主動站了出來，林亦也就不好裝傻充愣。
見著朱雀不吭聲，不答話，林亦也是頭疼。
他是對朱雀真沒什麼好感。
「嗯，算是幫他看看。」
朱雀點點頭，扭過頭，又看向鄭秋嬋所住的方向，遙遙看去。
「青龍那傢伙怎麼自己不來？」
這也是林亦好奇的地方。
「他有事，暫時來不了。」
朱雀又一陣沉默。
「行了，沒什麼事情就這樣吧，你願意待著就待著，但是別打我的主意就行。」
林亦擺擺手。
這幾天有朱雀護在鄭秋嬋的身旁，也不用擔心她的安全。
走了一半。
「你姓林？」
那邊的朱雀，忽而開口，問了一句。
聲音渺渺而來，落在林亦耳間。
她看著林亦遠去的身影，微微蹙眉。
「姓林。」
林亦腳步不停。
「哪家林？」
「有朝一日站在上品林家頭上的那個林。」
林亦嗤笑一聲，這話語讓朱雀怔了一怔。
她站在那裡，看著林亦離開的背影，久不言語。
上品林家。
那般龐然大物，能是眼前這個少年可以撼動的存在？
朱雀呼出一口濁氣，微微搖頭，只當是戲言。
她的身形很快隱沒於黑暗，消失不見。
第二天，林亦照常上課，鄭秋嬋也是一如既往的和漢德森吃飯聊天，沒什麼出格的舉動。
看上去是真的打算嘗試一下。
至於青龍讓朱雀過來的目的，林亦也懶得深究。
就算是青龍讓朱雀一巴掌把那漢德森給拍死，林亦都覺得正常。
現如今林亦所要做的事情無非就是等。
等井菟的靈泉成熟。
等吳柏天那邊煉製出更多的養靈丹。
等有空找青龍一戰。
等時機成熟踏入上品林家的門，去問問當年辜負鄭嘉雲的男人，腦子裡面想的是什麼東西。
同樣，也是在等那個叫蕭北魚的女人，帶他去大墓，看所謂的仙女成親。
由她所言，大墓中有地方，可以看透因果。
那留存在林亦靈魂中的烙印，紅線和白衣還有黑髮的主人究竟是誰，也是林亦迫切想要弄清楚的事情。
自重生以來，林亦的每一步都有種被人算計的感覺，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人在暗中窺竊著這一切。
只是任憑林亦如何用靈覺去查探，始終一無所獲。
這種感覺讓林亦很被動。
之前那個神秘地中的小世界，忘古仙尊的出現，著實是顛覆了林亦對地球的認知。
忘古仙尊是仙武大陸十幾萬年前的人物。
他出現在地球，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仙武大陸真的存在，林亦也不是第一個從地球進入仙武大陸，而後又從仙武大陸回來的人。
關於這些問題，林亦問過趙琉璃。
但是趙琉璃只是搖頭，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