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門到底是什麼東西?」
駱瑤衣跟在林亦的身旁,兀自有些好奇的問著。
駱家那個駱家老祖在駱家山內所駕馭的蠻獸,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
駱瑤衣身上火焰不休,但是越是朝著棺內走去,她周圍的火焰,反倒是越發有種隨時可能熄滅的感覺。
即便周圍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到有什麼特別的存在,也感覺不到特別的壓力,然而駱瑤衣就是感到渾身不自在。
「我也不清楚。」
林亦搖頭,看向四周。
除開可以隱約看到走在前面的白凰等人的身影之外,周圍的一切,再次陷入了一片濃稠的黑暗之中。
之前那些夜明珠的光輝,也無法將這邊照亮。
越是往內,周圍的一切,越是有一種肅穆的感覺,好似是正在與棺外的世界,剝離出來。
游冥道寸步不離的跟在林亦的身後。
往前走了沒多久。
「到了,就是這裡。」
白凰停下腳步,林亦等人朝前看去,便就是看到在一片如墨般的漆黑之中,閃過一道道墨白的輪廓。
那股子淡淡的光亮,在這一片漆黑之中,顯得尤為明顯。
「門?」
見著眼前的東西,游冥道怔了怔。
林亦也是微微蹙眉。
之前沒有見到白凰所說的那個門的時候,林亦還在想,或許是什麼特別的密匙。
沒成想,眼前的門,真的就是一扇門一樣的東西。
那個門卻也不是單合門的樣子,而是古代時候,那種雙合木門。
這扇門一眼看去,並不是很大,高也不過半米,寬頂多只有四分之一米的樣子。
此刻,小門閉合,也不見有什麼開門的方法。
「不錯,這就是白家世世代代傳下來的門。」
白凰站在那一片墨白的門型輪廓之前,看著林亦,微微點頭:「之前,這一片空間,本是沒有那麼黑的。」
「雖然這個地方是青銅巨棺,沒有光線可以照射進來,但是單憑周圍的夜明珠,也可以驅散這邊的黑暗。」
「但是當年自從我把這扇門放在這裡之後,周圍的一切光亮都難以進入,你看牆壁上那些夜明珠,它們的光亮,都被禁錮在了一個極小的範圍之內。」
白凰指向一處。
眾人眼中,可以看到那邊牆壁上一抹白色的微末光亮。
若不仔細去看的話,壓根就難以發現。
可以吞沒掉光亮的漆黑。
來自於一扇門?
林亦心念微微一動,看向那扇門的眼神,不免多了幾分的變化。
他探出一指,指尖在虛空輕輕點化。
眾人便就是看到,以林亦指尖為原點,滌盪起一圈火焰,火焰如同水波一般朝著周圍滌盪開去。
這看似極為淺淡的一絲火焰,登時將周圍的黑暗所照亮。
片刻之後,火焰盡消,再次歸於平靜。
而下一刻,所有人便就是發現,本來已經熄滅了的火焰,忽而再次燃起。
這一次,這一圈的火焰,圍成了一個圈,將所有人和那一扇門都給圈在了其中。
火焰懸浮於空,安靜燃燒。
「你怎麼做到的,在這個地方,我嘗試過無數次,哪怕是將周圍全都點燃火焰,都不可能照亮片刻。」
白凰面色一變,尤有些詫異的看向林亦。
白洛水等人也是朝著林亦看去。
連白凰都做不到的事情,居然被眼前這個海州林大師,輕而易舉的做到?
「以那扇門為中心,周圍被人設下了禁制。」
林亦看著面前的門:「火圈的範圍,就是那禁制的範圍,在這範圍之內,光亮不顯,漆黑永存,相當於一種隱匿氣息的陣法。」
林亦開口,說到這裡的他,心底也不免有些驚訝與這扇門外的手段。
隱匿。
這種將所有的氣息所隱藏的手段,倒像是仙武大陸之上,一些為了躲避天劫或者強敵而使用出來的手段。
更何況,百餘年光景之前的人所留下來的禁制,到了現在,居然還能有如此大的威力,哪怕是林亦,在步入其中之前,都還沒能夠察覺。
「當年那個女人重傷瀕死,更是一再強調這個東西的重要性,看上去卻是好像是在躲避著什麼東西一般。」
白凰點頭,幾人已經到了那扇小小的門前。
「這門後有什麼東西,我們都不知道,這麼多年,白家人一直在等你,現在你來了,你和洛水二人,便就是合力打開它。」
在門之前,白凰停下腳步,看向林亦。
林亦往前一步,朝前看去。
門之上,刻有浮雕,門所擺放著的地方,並非緊靠著青銅巨棺的一處棺壁,而是虛立在半空之上。
一眼看去,這扇門也不過寸余左右的厚度。
這般厚度,自然不可能是什麼盒子一類,存放物件的東西。
存在在門之後的,百分百是某種空間法陣。
林亦凝視著門上的浮雕。
一座山,一朵花,一個人。
離得近了。
林亦忽而感覺到一種難以言語的情緒在心底激盪而過。
山像琉璃山。
花像琉璃花。
可人,像誰?
林亦皺著眉頭。
仙武大陸琉璃宮所在的琉璃山,山形奇特,更是以獨有之花琉璃花,名傳天下。
而每一代的琉璃宮宮主,都名為琉璃。
世代守候琉璃宮。
趙琉璃,是琉璃宮第九任宮主。
林亦曾問過趙琉璃,為何一直守在山上,不曾下山而去。
山上畢竟孤冷,雖有琉璃宮女弟子無數,然而相比天下精彩,還是太過單調。
趙琉璃只言一字。
等。
至於等什麼,她不曾說,林亦也再沒機會前去詢問。
再往後,趙琉璃忽然失蹤,徹底消失不見。
也就是那一日之後,琉璃宮內有少年走出。
他號為九玄,以年輕之姿,縱覽仙武,以妖孽般的天賦,在最短的時間內,成就渡劫之位。
九玄仙尊,也是自此名震仙武。
林亦看著眼前這扇小小的門,一時之間,怔在那裡。
因為他莫名發現。
門之上。
那束花,不知道什麼時候,輕輕淺淺的開了起來。
門上人,背對著林亦,微微抬頭,似在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