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鳴聲越發響亮。
鐵索相互撞擊所發出來的金石之音,更是滲入所有人的耳畔。
再然後。
遠處地方。
被數道巨大鐵索所綁束著的巨大銅棺,忽而動了起來。
巨大的銅棺在晃動。
轟鳴的聲響墜人耳畔。
一道接著一道的恐怖氣焰,在那裡集聚。
銅棺震顫的聲音越來越強烈,漸漸地,整個會寒山中,都迴蕩起那令人感覺到無比心悸的鐵索聲響。
金石之音,迴蕩在天地之間。
忽而。
一道道深埋於地底之中的鐵鎖,在銅棺的震顫之下,擺脫了地底的束縛,顯露在地面之上。
那道道巨大的鐵索,破土而出。
其中又尤以一道赤紅色的巨大鐵索最為醒目。
那道鐵索處於銅棺正中間的位置,在赤紅色鐵索的另一頭,深埋於地底之中,也不知道是牽引著什麼樣的東西。
但是龐大的力氣,從赤紅色的鐵索的另一端,傳入銅棺之中,以至於那聳立在天地間的高大銅棺,都被這一道赤紅色的鐵索給拉的整個動了起來。
地面凸起一道道的裂痕,巨大銅棺所過之地,土石翻滾飛濺,天地震怖,威勢絕倫。
游冥道眯著眼睛,望著遠處不斷飛揚而起的如同灰燼一般的花瓣,他看著那邊正朝著這邊急速而來的巨大銅棺,神情之中,多有冷漠的味道。
「白凰,多少年了,你還不打算從這口銅棺之中走出來?」
游冥道神情冷冷,看著那邊急速而來的巨大銅棺。
當銅棺到達論道台之後。
赤紅色的鐵索停下往前的衝勁,銅棺周圍,再次密布起一道接著一道的漆黑鐵索。
鋼鐵般生冷的鐵索,將銅棺整個立在論道台上。
「論道便就論道,我活著,可論道,出與不出,有何區別。」
分不清男女,毫無半點情緒的聲音從銅棺之內,經由鐵索傳入地下,再落入眾人耳中。
「是沒區別。」
游冥道嗤笑一聲:「當初你得一女人手,隨後閉關許久不曾出,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打算從那個女人的手中參悟出什麼玄奇妙法不成?」
「簡直就是可笑而可悲,更是痴心妄想的厲害。」
游冥道語氣不屑。
女人手?
聽著游冥道的話,白洛水微微皺眉,這一點,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聽這個祖師提起過,也沒聽身旁的老者說起過這個事情。
「你等凡人,不懂天道,我已窺得天機,與你不同。」
銅棺之中,聲音再起。
「那今日正好讓我領教一下。」
游冥道點點頭:「待得周天通那個傢伙出關,我倒是要看看,看看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這白凰,是否還是當年模樣。」
「你若不出這口青銅棺,那我便親自開了你的棺材蓋!」
游冥道哈哈大笑,聲音桀驁。
「豈敢。」
白凰冷漠出聲,
聚攏在青銅巨棺周圍的十多條巨大的鐵鎖從地而起,朝著那邊的游冥道當頭砸下。
恐怖的力量在半空中帶起一陣陣看不見的波動。
風聲凌厲。
跪在那裡的游寒面色一白。
然而站在那裡的游冥道只是單手探出,他的掌心之中,一道道紋路顯現,不多時候,在他跟前,就凝起一層屏障。
轟然巨響。
鐵索落下,砸在上面,然而一眼看去,不過薄紗一般厚度的屏障,卻是硬生生的抗住了眼前那數道鐵索的恐怖打擊。
沉悶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
游冥道一副坦然的姿態。
碎石亂舞,鐵索連環落下。
游冥道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絲毫沒有感覺到半點的壓力。
幾番攻擊之後。
游冥道單手一揮,不斷轟擊著的那無數道鐵索,轟然碎裂。
「用這種不痛不癢的手段表達你的憤怒?」
游冥道嗤笑著,看著眼前的青銅巨棺。
這只是簡單的試探。
雙方都沒有一擊必殺的信念。
然而簡單的交手,卻已經是讓周圍一片狼藉,
論道台上,碎石無數,
只是等游冥道聲音落下之後,幾個呼吸的時間之後,破碎不堪的論道台,便就是以一種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
那些散亂著的碎石,很快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整個論道台,再次變成了一片平整的圓形高台,一切的損傷,都被徹底修復,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對於眼前這一幕神奇的景象,白洛水等人似是已經司空見慣。
會寒山論道台。
位於會寒山山脈之地。
只要山不崩裂,山不死寂,那麼無論論道台被摧毀多少次,都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被徹底修復。
「今日有幸,你可見我。」
青銅棺內的白凰,聲音毫無波動,這話顯然是對游冥道所言。
白凰尚未出關,然而青銅銅棺立在論道台上,高聳入雲,聲勢浩大。
在青銅棺周圍,灰色的花瓣還在出現,飛舞,最後湮滅。
游寒在游冥道的示意下站起了身子。
白洛水和老者站在了青銅棺棺門之前。
剛剛簡單的打鬥之下。
白洛水有白凰護著。
駱瑤衣和游寒有游冥道護著。
而那邊的周軒就沒那麼幸運,被碎石打的狼狽不已。
他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從地上起身。
在游冥道和白凰動手的時候,他也曾試圖調動陣法去自保。
然而周軒發現,陣法對他們根本毫無半點辦法。
大概是因為陣法本就是他們二人與周天通合力所布,只是這二人與他們的徒弟,都常年不在會寒山,是以才把陣法的支配權,給了周軒。
「我們二人已經到了,周天通,你修行升天仙法多年,總該是可以出關一見了?」
游冥道此刻開口。
他出現時,會寒山草木驚變。
白凰出現時,會寒山巨石碎變。
而在游冥道聲音落下時刻。
「你們二人出關尚早,趕了一個好時候,讓你們久等了。」
有陣陣聲音傳來。
從天而落。
聽到聲音。
白洛水仰頭,老者抬眼,游冥道眉頭稍皺,游寒面色一變,銅棺之外,鐵索鳴響。
駱瑤衣努力地把腦袋往上抬。
這一眼所望,便就是見得湛藍的天空之上,有一雙眼睛,忽而睜開。
同一時刻。
火牆之內的少年,渾身上下,靈氣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