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尋走的很快。
說完話,他起身,虛空一抓,就地面上瑟縮在那裡的鹿鳴湖給帶著一起離開。
幾個起跳,林北尋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走了?」
居家總管神情一愣,頗有不解:「不應該啊,按照林北尋心高氣傲的性子,他當眾給這個海州林大師跪了一次,怎麼樣都不該這麼輕易的離開。」
「還是說,他這是回去找人幫忙了?可那個海州林大師,怎麼看上去壓根就沒有半點阻攔的打算。」
居家總管想不明白。
而居家老爺子深吸一口氣,已經朝著居家祠堂那邊走了過去。
現在戰鬥已經結束,他也該過去看看,居家一眾人跟在他的身後,浩浩蕩蕩而去,但是所有人都沉默的沒有說話。
那個海州林大師的實力,委實是太過恐怖。
林亦單手輕揮,這兩片天幕的勁氣與能量登時消散開去,他的身子很快再次落在了居家祠堂之內。
葉月跟在林亦的身旁,作為神月的接引人,她是專程過來負責拉林亦入伙神月的。
之前神月發布任務,擊敗羅人武便可讓夜星的人進入神月,而隨後林亦擊敗了羅人武,只是林亦本身不是夜星的人,按照規矩,他是沒有資格直接進入神月的。
可後來神月之中的人集中討論了一番,有人贊成破格吸納,有人拒絕破格吸納,最後還是因為隱龍那邊有人開了口,這才蓋棺定論。
海州林大師,破格入神月,越過夜星,直入神月。
這是何等的榮耀?
多少人擠破了頭都沒法進入其中,而且神月不單單代表額是實力,更是一種身份,無論走到什麼地方,只要自報家門,說是神月的人,尋常的家族都斷然不敢太過刁難。
哪怕是居家這種家族,在面對神月的人的時候,也得恭恭敬敬,禮讓三分。
「你沒受傷吧?」
武詩藍見著林亦下來,迎了上去,將他上下一陣打量,眼神之中,頗有些心有餘悸。
天際還能看到一片片散落掉的碎裂冰花,都是那一層冰幕所化。
「憑他還傷不了我。」
聽著武詩藍的問話,林亦微微搖頭,看向站在那裡的武戰軍和居興安等人。
這一眼看去,入眼處,是一張張或是激動,或是敬畏,又或是帶著幾分複雜神情的臉。
其中以榮月最為複雜,她之前第一次聽到林亦來到燕京的時候,還擔心林亦會給居興安惹麻煩,這才不惜耗費她自己的人脈關係,幫著林亦處理問題,哪怕是這樣,也在試圖努力阻止林亦和居興安見面。
可現在看到眼前這個林亦,已經是能與上品林家林北尋一較高下的少年強者,榮月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得格外難以言喻。
讓榮月唯一慶幸的是,從始至終,她也沒真的站在這個海州林大師的對立面過,哪怕是在最後的關頭,榮月也是選擇和居興安站在一起的。
「接下來你的麻煩可能會不小,做好心理準備。」
居興安走上前來,看著林亦,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拍了拍林亦的肩膀。
他見著林亦神色如常,沒有什麼太多抗拒的表情的時候,居興安的心這才稍稍放下。
今時不同往日。
以前居興安是尊貴的居家三少,而現如今的居興安只是居興安。
以前的林亦是來自小地方的少年,而現如今的林亦已經是海州林大師。
這是能讓林北尋下跪的海州林大師。
「今天的事情要是傳揚出去,怕是會讓你聲名鵲起的同時,也給你招惹來無數的麻煩。」
居興安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在燕京這邊,很多人都希望可以巴結上林北尋,借著他的腳步,踏入上品林家的大門。」
他的話說到這裡就沒再繼續說下去。
只是意思很明顯。
尋常時候,那些強者都沒什麼太多的機會和林北尋有所交集,但是近日林北尋和林亦算是結了仇怨。
以後說不定就會有一些希望得到林北尋友情的人,會專程前來,對林亦大打出手,以此來贏得林北尋的友誼。
「這一點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
林亦今天來的本意,本是為了解決掉夜星和居興安之間的問題,免得把居興安給牽扯進來。
至於這個林北尋的出現,著實是一個變數。
不過他既然來了,既然主動的上了,那林亦索性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
而且林亦對於林北尋身後的上品林家,還是有些興趣的。
畢竟,林亦,是姓林的。
鄭嘉雲不願意讓林亦進入燕京,鄭秋嬋在林亦進入燕京的時候,還不忘多加囑咐,深怕林亦在燕京鬧出了事情,有了名氣。
如此種種事由,林亦多少也能猜測出一點東西來。
那個十多年不曾見面的父親,怕就是來自於上品林家,而且看上去這個上品林家,背後的能量不小,而且從四季長陣這個陣法來看,其中雖然對於天道的理解很是淺薄,在林亦眼中也不過就是一個爛陣。
但是在地球上,能出現這般理解,也著實是讓林亦越發好奇起,這個地球之上,是不是真的有正統的修仙門派的存在。
前有玄清門,後有上品林家,除此之外還有巫的存在。
現如今林亦還在等著妙手門的養靈丹的供給,唯有足夠多的養靈丹,才能夠支撐起現如今林亦的修行。
葉月站在林亦的身旁,皺著眉:「你自有分寸的話,就不會讓林北尋最後一跪了。」
「還有啊,你說什麼憑林北尋還傷不了你的這種話,你最好是不要瞎說,你根本不理解林北尋,也不明白上品林家的存在是如何的可怕。」
「你今日所見的林北尋,根本就不是他真實的實力,從上品林家出來的林北尋,他在出門之前,是需要……」
說到這裡,葉月發覺所有人都在看著她,當即冷哼一聲,止住了話頭。
「需要什麼?」
林亦有些好奇,他分明看到眼前這個女人說到最後的時候,眼中泛起幾分忌憚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