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要幹什麼?」
居家老爺子眉頭一挑,眼中驚疑不定:「他這怎麼突然又停下了下來?」
「不對!非但是停了下來,怎麼看上去,他好像是站在了冬之陣最中心的位置上,這是打算幹嘛!」
居家老爺子望著冬之陣內的林亦,此刻,入眼處,那邊的少年已經停下了腳步。
之前隨著他一腳踏出的那些極為強大的地面裂紋,此刻也隨著他的停步,而瞬間止住了繼續蔓延的趨勢。
幾乎是在他停步的瞬間,那些在裂紋強大勁氣的作用下,節節敗退,生長速度遠不及毀滅速度的冰錐,忽而捲土重來。
它們從裂紋止住的那個位置開始,以更為兇猛的姿態,朝著那邊的林亦轟擊而去。
轟轟轟!
一道接著一道更為壯闊的冰錐,從那海州林大師四面八方之地,席捲而去。
巨大的冰錐,在幽藍的陽光照射之下,泛著生冷的光澤。
單是一眼看去,便就是讓人感覺到了極大的寒意。
站在那裡的林亦雙手背負,眸光清冷,身旁是不斷呼嘯而至,攜裹著巨大勁氣力量的風雪。
雪花與冷風都是最為兇狠的,看不見的利刃。
「凝。」
林亦淡淡開口,一字出去,便就是在身前位置,迅速匯聚起一層透明的冰的屏障。
「瘋了嗎?」
林北尋見此一幕,微有驚訝:「這個海州林大師,打算以冬之陣的風雪凝聚起一面屏障?」
「他難道不知道,整個冬之陣內,所有的風雪都是受到冬之陣的管束,就算他凝聚起了這層屏障,也會在瞬間,倒戈相向,反倒是會對他發動最為迅猛的攻擊。」
林北尋眸光閃爍。
鹿鳴湖聽得不是很懂,但是他大致明白,冬之陣內,所有的東西都是針對於入陣者的攻擊。
哪怕入陣者想要借用勁氣,去將冬之陣內的風雪和地面凝練成屏障,在最後,那層屏障,反倒都是會朝著入陣者發動進攻。
換而言之,一眼看去,那層屏障是幫著海州林大師作為阻擋風雪和冰錐的防護,但是極有可能,那層屏障會在下一秒,化作一道道的利刃,朝著海州林大師急刺而去。
武詩藍雙手握拳,掌心已經徹底被汗液所浸濕,她心底總是有些說不出來的不安。
旁邊的武戰軍等人更是齊齊朝著那邊看去,雖然對於林亦有著極大的信心,可是這個冬之陣,整個陣法都透露著死寂的味道。
不單單是那些圍攏在林亦身旁的風雪和冰錐,不遠處的位置,作為陣眼的夜冬跟前,那一層正在不斷匯聚的龍捲才是最讓人感覺到可怕的地方。
那一道龍捲,起初微不可查,而此刻已經有了三米多高,而匯聚再龍捲旁邊的勁氣,更是攜裹起了一層層呼嘯的勁氣狂風。
龍捲不動,安靜的存在在夜冬跟前,作為陣眼的守護,但是每過去一秒,龍捲的威力便就是會增大一分,
隔著陣法與不短的距離,武詩藍甚至可以感覺到那道龍捲之上,所傳遞而來的陣陣冷風。
「讓我看看你這個四季長陣,最後一個陣法,冬之陣到底能有多強。」
林亦語氣淡淡,一米開外,以冬之陣內的堅冰凝聚起來的屏障,瞬間成型。
轟然一聲巨響。
從外而來的風雪與冰錐,瞬間砸在這一層堅冰之上。
冰層屏障未破,然而下一個瞬間,這一層由林亦勁氣凝聚而出的堅冰屏障之上,瞬間泛起千餘柄冰刃,直指林亦的方向,就要朝著林亦這邊直接衝過來。
然而這一層堅冰屏障上的利刃剛出,第二層又林亦凝化而出的堅冰屏障,恰好出現。
轟!
一陣轟鳴。
第一層化作利刃的堅冰屏障,與第二層剛起的屏障相互撞擊。
第二層堅冰屏障毫無損傷,完美的防禦。
又是一個瞬間,第二層堅冰屏障再次化作道道冰刃,即將衝著林亦而去的時候。
第三層堅冰屏障再次出現。
「冬之陣內,他不斷地凝聚起新的屏障,用新的屏障去抵擋那些舊的已經變作了冰刃的堅冰屏障?」
林北尋眼神猛的一睜,心頭一跳:「這是什麼?」
林北尋腦子一麻,在林亦以勁氣強行將堅冰化作屏障的瞬間,冬之陣是無法控制這一層堅冰的,等到冬之陣將這一層堅冰化作冰刃的時候,林亦已經控制起了下一層屏障。
這麼一層接著一層的屏障堆疊下去,舊冰才破,新冰已起的情況下,自然是可以無限的防禦住所有的攻擊。
尤其是,林北尋駭然的發現,那些堅冰屏障,一層比一層強。
冬之陣的進攻,幾乎是處於一種凝滯的狀態,那些風雪與冰錐,不斷地在新起的堅冰屏障跟前碎裂成一道道幽藍色的冰霧,絲毫無法寸進。
以至於,從旁看去,只見得那邊海州林大師周身一米之地,古井無波,一片安然靜好的樣子。
一米之外,風雪驟急,冰錐無數,更顯兇狠可怕,攻擊更是如同驟雨一般令人驚懼。
於一片幽藍的冰霧之中,那邊少年頗有些遺世而獨立的感覺。
他就站在那裡,視線透過眼前不斷撞擊,不斷湧現的層層冰霧,望著處於陣眼中的夜冬,望著夜冬跟前那道聲勢越發浩大起來的冰雪龍捲。
「那個東西,還要多久。」
林亦淡淡開口,聲音穿透過紛亂的風雪,直入所有人的耳間。
夜冬聞言臉色驟然一變:「這可是蘊含著冬之陣所有的勁氣的龍捲,你難不成在等它成型!」
「這可是四季長陣的最後一陣,這般龍捲,更是足以將指玄境的人都給撕的粉碎!」
夜冬本也是不解於林亦的手段,此刻聽著林亦問起,這才猛然驚醒。
「這是真的打算試陣?」
林北尋拳頭一握,眉頭緊鎖:「冬之陣最後的龍捲,那是集合了四個陣法所有力量的龍捲。」
「尋常破陣可不破此龍捲,而他,打算正面硬撼?」
「他這是不怕死,還是真的以為,這最後的陣法,如他之前的三個陣法旗鼓相當?」
「簡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