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
尚家別墅。
穿著一身特地買來的西服和襯衣,顧楚傑和老劉頭兩人站在別墅門外。
精心打扮了一番老劉頭,遠比之前看上去來得更加精神,然而,此刻顧楚傑和老劉頭二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好。
「二位,不管你是華清大學數學系的教授還是華清大學的校長,這裡是私人地方,今天更是女主人的生日,如果你拿不出來請柬的話,請現在就離開這裡。」
在他們跟前,三十許歲的中年男人趾高氣揚,瞥了眼跟前的顧楚傑和老劉頭,話語中,滿是不屑和冷漠。
「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是你們尚家尚越山讓他老婆孟秀香親自請我們來的!你這人怎麼聽不懂話了!」
「還有請柬,這不是請柬是什麼!」
顧楚傑氣的臉色發白,指著眼前的人,手裡面拿著孟秀香之前給他們的請柬,面色有些激動。
「不好意思,這份請柬和我們的請柬不一樣,多半是偽造的。」
中年男人語氣冷冷。
這個態度氣的顧楚傑渾身顫抖。
「這就是真的請柬!還是孟秀香親自給我們的!你不信你去問問看,問問孟秀香!」
「你去問問,去問問去!」
顧楚傑指著那人,時不時就朝著他身後的別墅看上一眼。
別墅周圍停滿了豪車,院子裡面的長桌上,酒水和甜點無數。
能夠被邀請來參加孟秀香生日宴會的人,身份自然不低。
此刻更多院子裡面的人,也注意到了門口的爭奪,不少人將目光放過去,落在顧楚傑和老劉頭二人的身上。
旁人眼底,顧楚傑因為爭辯而有些發白的臉,像是一直著急上了火的猴子,至於他身旁略顯沉默的老劉頭,那一張滄桑的老臉上,皺紋密布期間,更是看上去有些滑稽。
「秀香夫人和越山老爺的名諱,也是你們兩個配說出來的?」
阻攔在跟前的中年男人一臉的不耐煩,順帶著擺了擺手,像是驅趕著蒼蠅:「別在這裡沒事兒找事,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這可不是你們這種老東西有資格進來的!」
「我告訴你啊,現在是給你臉,讓你離開,你要是再不要臉的話,小心我讓人送你滾!」
他說話沒有什麼好的語氣,言語中更顯厭惡。
「倆個活diao絲,還想來混飯吃?穿的人五人六的,真什麼玩意兒!」
他聲音陣陣。
活diao絲。
這話氣的顧楚傑整個人都有炸了,當了那麼多年的華清大學數學系的教授,何曾被人這麼侮辱過。
旁邊的賓客更是一個個忍不住笑了出來。
「還挺形象。」
有人打趣開口,哄然大笑,更多人等著看戲。
「給……給那個孟秀香打電話!」
顧楚傑扭過頭,看向老劉頭,怒喝著:「我就不信了!是她請我們過來的,怎麼著,這還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了?」
「我要她給我一個說法!」
顧楚傑吹鬍子瞪眼的,大口喘氣,被周圍人像是猴兒一樣看著,看的他肝疼。
「對啊,來,打個電話,要真是秀香夫人請你們來的,我當眾給你們道歉。「
中年人嗤笑一聲,仰著脖子。
旁邊的人也都看著那邊望著,也都有些好奇。
尚越山的夫人孟秀香可不是那麼好見的,知道她私人電話的人更是極少。
在他們看到老劉頭拿出手機的時候,還有些驚訝,等了一會兒。
老劉頭撥了號碼。
「怎麼樣了?讓孟秀香她出來,親自迎我們進去!」
顧楚傑是氣炸了,他這一次本就是給老劉頭撐場面的,也是希望能夠了結一下老劉頭這麼多年以來的心愿和恩怨。
孟秀香說尚越山肯道歉,顧楚傑自然會拉著老劉頭過來等他道歉,做了一輩子數學研究的顧楚傑,骨子裡面還是一個真性情的人,沒想到會被人卡在門外,進不去。
「打了,但是沒人接。」
老劉頭聽著手機那頭傳來的無人接聽的話,臉色一下子愣了,面色有些頹敗和尷尬:「可能,是手機沒在身旁吧?」
他一說話,顧楚傑身子一僵。
「哦,原來是沒有人接聽啊,這就很奇怪了,你們既然是夫人邀請來的,怎麼可能打不通夫人的電話?」
中年人冷笑一聲,他餘光看了眼別墅二層一個窗戶口的地方。
那裡,露出了孟秀香的半張臉,她眸中含帶著幾分羞澀,水汪汪的,看的中年人一陣心悸,連忙轉過了頭。
孟秀香低著頭,從老劉頭和顧楚傑幾人看不見的角度,俯瞰著他們,像是看著小丑,輕輕咬著嘴唇,時不時的悶哼一聲。
尚越山站在她身後的位置。
那是一間臥室,臥室內,凌亂的衣衫灑了一地,兩人翻雲覆雨。
這時尚越山嘴角輕蔑的勾起一道弧度,他看著正和家裡面下人糾纏不休的顧楚傑和老劉頭,只覺得可笑。
「這倆個老頭還挺天真,真以為我是打算給他們道歉的了,一個螻蟻一般的渣滓,當年還屢次三番的和我爭搶女人,這種貨色,我本來還真不捨得殺。」
「你說,他要是知道你請他來的目的是羞辱他,現在正在我身下看著他像個猴兒一般的被戲耍,更是連帶著打算把他這麼多年,唯一一個引以為豪的學生引來送死的話,他會不會真的瘋了?」
尚越山笑語連連,有種給老劉頭戴了綠帽的晦澀快感。
「他們……他們不過就是咎由自取,你想殺就殺了吧。」
孟秀香聲音有些柔媚:「當年我的意思就是,你能殺你就把他殺了,只要你高興就好。」
「是你自己決定放他回去,說是什麼要讓他痛苦一輩子……」
孟秀香還想說什麼,尚越山哈哈一笑,猛拍一巴掌。
「那是,讓他痛苦一輩子可不就是最好的懲罰?」
「只可惜,今日,他得死了。」
結束後,尚越山整理了一下衣服。
「再讓他們當一會兒小丑就放他們進來,免得這倆個傻老頭當真是氣的跑了,到時候再把他們抓回來的話,未免還得多費一番功夫。」
尚越山說完話,出了門,留下趴在窗戶口露出半張臉的孟秀香。
孟秀香眯著眼睛,看著底下老劉頭和顧楚傑的神色,冷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