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州坐在那裡。
本是如坐針氈,恨不得提早離席,深怕之前找林亦秋後算帳的事情敗露,從而被榮月一陣詰難。
可是現如今,他突然是發現,這個情況貌似和他預想中的有些不一樣。
海州林大師的名頭再加上沈元寶的一陣分析,立馬就讓雷州深刻的明白,一個指玄境的高手的價值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
在座的那些二代們的身份背景,根本不是他雷州可以比擬的。
但是因為和海州林大師有了點關係,這些人對他的態度,竟然還算是……不錯?
雷州腦子有些懵,同時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坐在那裡的林亦。
見著林亦沒什麼說話的打算,在他理解之下,那個林亦也是被眼前這些二代匯聚的場面給鎮住了。
不然以他當時一個人暴打了胡遠洋的實力,又何必坐在那裡?
這麼一想,雷州底氣一下子足了稍許。
「小雷?」
坐在那裡的沈元寶喊了一聲。
「啊?」
雷州回過神來,連忙衝著他看去:「怎麼了,沈少?」
「別叫我沈少,沈什麼少啊,你就叫我元寶或者寶寶元都成啊!」
沈元寶擺著手,看向雷州的視線中充滿了笑意。
他眼睛一眯,幾乎就成了一條縫,這個話語讓雷州心底一陣激動和興奮。
可不就是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我就是,有個事兒想問問你。」
沈元寶斟酌一下,開口。
旁邊桌子上的所有人此刻也全都是朝著雷州看去,包括了榮月!
「您說,您說!」
雷州興奮非常,眼神火熱:「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保證全都告訴您!」
「是這個啊。」
沈元寶笑著開口:「現在我就想著,你既然認識那個海州林大師的話,能不能幫著我們代為引薦一下?」
「林大師既然是還沒想好歸處,我們現在就去見見面,聊個天總成吧?」
「不知道,你可知林大師現如今身在何處?」
他這麼一問,雷州連忙答著:「我知道。」
「這幾天林大師應該都是在煊赫門的,他打算給他的徒弟報仇,就是胡遠洋,胡遠洋之前不是被人給打敗了嗎?現在林大師就坐鎮煊赫門,等著那個擊敗他徒弟的小子出現啊!」
雷州剛剛說完話,就是一個激靈,下意識看了眼那邊的林亦。
他見著林亦沒說話,也沒阻止他說下去的跡象,心底微微鬆了口氣。
「就是那個少年拳王?」
「這名頭我也聽過,不過就是擊敗了海州林大師的徒弟,但是他相比那個海州林大師肯定是要差了不止一籌的了。」
「這倒是有趣了,要是有機會看一眼那個少年拳王和海州林大師打的話,倒也不錯啊。」
有人在裡面開口談論,提起少年拳王這個名頭的時候,顯然還是沒有海州林大師來的響亮。
換做之前,少年拳王干倒胡遠洋,這個話題性很強。足以讓人把注意力聚焦在少年拳王的身上。
但是現在,海州林大師和少年拳王,這兩個名頭是差著輩分的感覺。
「行,那我們現在去煊赫門,兄弟你給引薦一下?」
沈元寶想的是事不宜遲,萬一被別人捷足先登的話,那損失可就大了。
其他人大抵也是這個想法,其中也包括了榮月。
指玄境高手。
可遇不可求。
「這……」
雷州有些猶豫。
一方面是因為他現在基本上沒法和海州林大師說上什麼話。
另一方面則是他知道海州林大師現如今已經和那個尚家有了不少的聯繫。
只是見著周圍沈元寶等人殷切的目光,雷州一咬牙,點了頭:「那行!」
他說完話,頓了頓,扭頭,看向坐在榮月身旁的林亦,尷尬開口:「這個……林……林兄弟介意嗎?」
林亦還沒開口。
那邊的沈元寶已經一下子站起了身子,看著雷州哈哈一笑:「嘿,我看你雷兄有些有趣啊,你是在問榮姐的意思嗎?」
「沒事兒,榮姐肯定也是跟著我們一起去的,對不對啊?榮姐?」
沈元寶壓根沒搭理林亦,榮月在這個時候也是有些顧不上身旁坐著的林亦了。
真要說起來,打壓一下林亦的氣焰這種事情,相比能夠給榮家拉來一個指玄境的高手這種事情而言,當真算是不值一提。
此刻在場的人,也沒幾個人有那個心思去思考,雷州怎麼就突然問起林亦這個問題來。
「嗯,我也過去看看。」
榮月點頭,想了一下:「可我等的人還沒來……」
「算了,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直接去煊赫門那邊好了。」
榮月這麼一說話,所有人立馬就起了身子,一個個的向著包廂外面走了過去。
沈元寶那個肥壯的身子攬著雷州,熱情的不行,那副模樣讓雷州頗是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雷州在經過林亦身旁的時候,悄眼看了眼林亦,見著在場的人幾乎沒幾個人搭理他,又看了眼已經不止一個湊到自己跟前,在那裡閒談著,邀請他一起坐車的二代們。
兩相對比。
雷州有些飄了。
在他心中對於林亦的畏懼,也是一下子少了不少。
同時最讓雷州激動的是,如果待會兒那個林亦也是跟了上去,那他豈不是有了機會,去找海州林大師搭個話?
海州林大師所尋找著的擊敗他徒弟的那個少年拳王,別人不知道是林亦,可他知道啊!
把林亦這麼一賣。
海州林大師必定願意見他一面!
如此一來,也可以給沈元寶一個交代,更是能夠把林亦之前和他的仇怨也給報了!
這一箭三雕!
雷州越想越是激動。
等一個房間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榮月看了眼身旁坐在那裡,把最後一口茶水喝盡的林亦,皺著眉:「你要不要一起過去看看?」
「你就是去湊個熱鬧,最好不要鬧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我可以帶你過去開開眼界,煊赫門這個地方,在燕京也算有些名氣。」
「雖然這個場子偏了點,但是玩的東西,看的東西,還是不少的。」
榮月這麼說著,話語中有些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