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林大師的關門弟子,胡遠洋!」
「他來到燕京好像不到一個月,現在已經是煊赫門內一等一的拳手,打的都是最後的擂台,這一個月被他打死的人已經有十個,廢了十三個,剩下的基本都被打斷了腿,下手忒狠了點。」
周圍的人,視線聚焦在那個青衫白褂的年輕人的身上。
他們議論的時候,聲音中難免多了幾分激動和熱切。
這段時間,基本上只要無腦跟著買這個胡大師贏就能無腦賺錢,根本不會賠。
雖然這個買贏的賠率低了點,但是勝在穩當。
尤其是這麼長時間以來,胡遠洋未嘗一敗。
聽著周圍的聲音,宮怡本來看到黃嬌兒的喜悅感立馬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惶恐和不安。
「雷州,你把我們放了,胡桃里可以給你。」
被幾個人圍著的黃嬌兒咬了咬牙,聲音沙啞,開了口:「不要動他們一下,你去準備合同!」
「我現在就可以和你簽!」
她這麼說著話,但是那邊的雷州還沒說話,孔德令已經率先冷笑了出來。
「黃嬌兒,你這段時間不是倔的很嗎,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昨天還在說要去找榮姐給你撐腰,讓她兌現承諾,怎麼現在就改口了?」
孔德令一臉冷意。
黃嬌兒咬了咬嘴唇,面色蒼白。
她被抓了之後,一直不肯鬆口,還在指望著榮月能夠兌現她留下的承諾和諾言。
這一次見著宮怡把林亦給找了過來,本來還是想著要是榮月也在的話,怎麼都可以脫身。
但是沒想到,榮月沒來。
黃嬌兒最後的希望破滅,眼神一暗,擔心宮怡和林亦被牽連,立馬改口。
「現在想簽?晚了!」
孔德令罵了一句,轉頭看向林亦:「還有你小子!」
他伸著手,幾步上前,到了林亦的跟前,一根手指指向林亦的臉,被紗布包著那張臉,即便看不到,都足以讓人聯想到他那副囂張跋扈的模樣:「你給我裝什麼英雄啊?」
「聽你口音就是一個外地佬,外地佬跑到燕京這個地方來裝大尾巴狼?」
「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還是腦子被門給夾過?」
他一邊說話,一邊伸出手,恨不得懟到林亦的臉上。
雷州嘴裡叼著雪茄,好整以暇,任由孔德令走上前去,旁邊的人也都是一副等著看笑話的模樣,望著這邊。
這年頭,可沒多少仗義執言的人會為了個不認識的傢伙站出來。
「你他麼的怎麼不說話了,之前在胡桃里的時候,不是挺牛的嗎,給我裝什麼大尾巴狼呢在這!」
孔德令見著林亦沒動手,琢磨著身後的海州林大師的關門弟子胡遠洋坐鎮,眼前的這個小子,怎麼樣都是沒那個膽子動手的。
這下子就打算再次往前一步,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把之前丟掉的臉給找回來。
他腳剛邁出去,伸出去的手指又往前進了一寸。
一直站在沒什麼表示的林亦,輕輕緩緩的探出兩指,手指夾著孔德令伸出來的那根手指。
然後稍微一折。
咔擦一聲。
眾人眼下,孔德令的手指頭就像是毫無半點抵抗力的扭了過去。
像是斷掉的一截麻花。
孔德令張著嘴,這個瞬間痛疼感還沒來得及傳到他的大腦,被他所感知。
旁邊叼著雪茄面露不屑笑意的雷州臉色一僵,胡遠洋眉頭一挑。
周圍伸長了脖子等著看熱鬧的人都是怔了怔。
出乎意料,尤其是耷拉在林亦兩指之間,徹底粉碎了的指節,看上去令人心底發寒。
劇痛感瞬間侵襲向孔德令的大腦。
他臉色猛地一變,下意識的長大了嘴巴,就要痛嚎出聲的瞬間,林亦兩指化拳,直接扣向他的腦門。
砰的一聲。
孔德令被紗布包裹著的腦袋,乾脆利落的朝著後面仰倒過去,摔打在地上,腦袋一歪,生死不知。
但是總歸,少了不少的噪音。
周圍一下變得有些安靜。
兩根手指,不到五秒鐘。
干翻了一個人,不費吹灰之力。
甚至於,就連腳步都不曾挪動一下。
不少人心底一驚,再次看向林亦的視線,已然多了幾分不同。
「寸勁?」
「應該是了,那麼短的距離下,但靠著那麼簡單的兩個手指想把人乾脆利落的敲暈過去,這可不就是寸勁嗎。」
「也可能是內勁吧?」
「內勁不可能,剛剛都沒什麼勁氣波動!」
旁邊的人議論紛紛。
內勁代表著的是修為,而寸勁則是一種技巧。
這種技巧,意味著強大的武學造詣。
「這人,不簡單啊。」
有人給了定論,不免多看了林亦一眼。
「再不簡單又能怎麼樣?海州林大師那個關門弟子站在他面前,他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不成!」
有人一臉冷笑,直接否決了之前那人的話語。
「這倒是,海州林大師,我聽說那是能打死指玄的存在,他的荼毒,那個胡遠洋胡大師,現如今實力深不可測,單憑這麼一個寸勁的技巧,斷然不可能是胡大師的對手的。」
「可惜了,這小子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招惹上了胡大師,這要是能夠多練幾年,說不定還更有大出息的。」
「那也沒轍,惹上了就是惹上了,我猜待會兒,他們八成是要上台打的!而胡大師打的那幾場拳,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沒一個人能夠完完整整的下來的!」
旁邊的人搖著頭,但是這種惋惜的情緒也只存了不到幾秒鐘的時間。
他們現如今已經在考慮,待會兒胡遠洋上場之後,要壓下去多少錢,買胡遠洋贏的。
宮怡瑟瑟發抖,被那邊胡遠洋和雷州等一眾陰冷的視線盯著,她壓力很大,背後全都是冷汗,唯有站在林亦身後,才讓她稍稍有些安心。
「到了這裡,你還敢動手?」
雷州沉默了很久,終於還是開了口。
他目光閃爍不定的,盯著林亦,最大的顧忌還是榮月。
本想著今天把林亦給弄來,能嚇先嚇,最好是不戰而屈人之人,讓林亦給他當狗,以後也好靠著林亦的這個關係,去接近榮月。
但是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小子,竟然還敢動手。
非但動手,這一次乾淨利落。
「雷哥,人死了。」
幾個去查驗著孔德令傷勢的人湊到了雷州的身旁,小聲說了一句,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顫,更是看了眼那邊面色平靜的林亦。
這話說的輕巧,但是落在旁人耳中,尤其是宮怡和黃嬌兒的耳中的時候,讓她們兩個心底一緊,齊刷刷的望向了那邊的林亦。
死了。
就兩個手指,敲了一下腦袋,打了個腦瓜崩。
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