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嶺眼神有些涼。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我希望你能夠明白你在做什麼。」
「現在,劉璐冉是我看上的女人,既然是我李南嶺看上的女人,我就不允許有任何人去打她的注意。」
「我猜測,也許你和鄭浮憶的關係很不錯,而這幾天,鄭家聲勢空前高漲,所以你有恃無恐,膽敢跟到了這裡來。」
「我同樣要告訴你,鄭家或許現如今如日中天,強勢無匹,更是逼的方秋機低眉,主動吐出百億元,但是我更加敢肯定,鄭家不可能為了你這麼一個人正面和我們李家作對。」
「生意場上有生意場上的規矩,一切向利益看齊,哪怕你得到了鄭浮憶的鼎力支持,有她給你作保,但是真要是鬧起來,你會是鄭家第一個丟棄的籌碼。」
李南嶺聲音平緩,話鋒尤為生冷,更是直言不諱的點出如今林亦所面對的可能的問題。
林亦倒了一杯茶水,茶水入了杯中,青煙裊裊。
李南嶺安靜的看著林亦,在他看來,如今少年倒茶,無非就是掩蓋尷尬的手段。
「所以你到了這裡來,到底是要說什麼?」
林亦抿了一口茶水:「這是把我當做了你的情敵?」
「不過很不好意思,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只想說,你還不配成為我的對手。」
林亦搖搖頭。
茶香在口間彌散開來。
雖然林亦對煮茶不算在行,但是當初在琉璃宮,也曾時不時的給趙琉璃煮一煮茶水,也正因如此,煮出來的茶,還算入味,茶香不濃不淡,達不到唇齒留香的地步,倒也算是可口。
「你不用在這裡繼續裝瘋賣傻下去。」
李南嶺一臉深沉:「就像我說的,你在這裡,也是無濟於事。」
「你沒背景,沒相貌,或許有一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從而鯉魚躍龍門的心,但是終歸是沒有那個能耐和氣運。」
「所以我勸你,最好是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免得自取其辱。」
李南嶺敲了敲桌子,看著正在喝著茶的少年,倒是有些佩服於他的表面功夫。
「說完了?」
林亦視線淡淡,看了他一眼。
「你自己考慮,我會給你五分鐘的時間喝完這一壺茶,也算是給你留下一個台階。」
「另外,這一壺茶的茶水錢算在我的帳上,就當是給璐冉留下的面子。」
李南嶺起身,整了整衣衫,笑容再次恢復了那般溫厚的模樣,這一次說話的聲音,顯然是大了稍許。
「那麼就這麼愉快的說定了,不耽誤你,品完這一壺茶。」
「若是你想再要點糕點,那也是無妨。」
李南嶺留給林亦一個滿是警告的眼神,隨後瀟灑轉身。
他回到了原來的座位上。
「怎麼樣?他怎麼說?」
剛一落座,杜靜就忍不住問了起來。
她本是豎著耳朵,想要聽清楚那邊李南嶺和林亦交談的話語聲,但是怎奈何聽了半天,都聽不真切。
唯有最後李南嶺說的那一句話,讓她聽了個明明白白。
「沒什麼,他請求我,讓我給他五分鐘的時間喝完那一壺茶,喝完之後,他自會離開。」
「同時也說了,要是五分鐘還沒喝完的話,讓我過去提醒一下他時間,他不是一個對時間很有觀念的人。」
李南嶺笑著開口,一如既往的自信和篤定。
身處於百億豪門世家的李南嶺,自然是沒怎麼將剛剛不算是交鋒的交鋒放在心頭。
在他眼中,那少年不說話,就是最好的回應。
若是真的唯唯諾諾,那李南嶺還得防他一手,避免他來個示敵以弱。
「他真這麼說的?」
杜靜微微一愣,有些驚訝。
以她對海州林大師身份的了解,就算是真的答應,恐怕也不會是如此的語氣與語態。
「嗯,是這樣說的。」
「我只是和他表明了一下身份,他就很明智的知難而退。」
「他還說,祝我和璐冉,百年好合,早日共結連理。」
李南嶺點頭。
說完話,看了眼劉璐冉。
不出所料,劉璐冉聞言,面色微微泛起一分蒼白。
劉璐冉的這個神情,讓李南嶺心底頗多感慨,但是更讓他感覺到,那一席話說的是如何的明智。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李南嶺要幫著劉璐冉,斬去對那個小子的所有念想。
「有些人,看上去死皮賴臉,沒心沒肺,更是臉比城牆厚,但是總歸是紙糊的老虎,裝出來的花架子。」
孫嵐笑了一笑,倒了一杯茶水:「我們李家再怎麼不濟,也是百億豪門,這個數字說出來,就足以戳破無數紙糊的老虎了。」
「這倒是這倒是。」
杜靜點頭,表示贊同。
百億級別。
這個資金當量,足以嚇退大部分人。
哪怕他是海州林大師,不做生意的話,也難以尋得如此海量的財富。
更何況,只要金海實業不倒閉,這可就是一個盛產現金流的現金牛。
真要表明身份的話,就算是海州林大師,恐怕也不得不去掂量一下他自己的分量。
劉璐冉沒有吭聲,只是望著那邊林亦的目光中,有些難以言喻的複雜。
當真是,被李家的錢勢給嚇怕了?
劉璐冉這麼想著,又想起之前碰到林亦和鄭浮憶一起走過浦海大學的畫面,一下子,面色更是難看,心底,越發有些鬱結了起來。
說不清的惆悵感,充斥在她的心間。
最關鍵的是,劉璐冉這個時候,也沒什麼立場,能夠拍桌而起。
她更是沒有半點立場,去為林亦做些辯駁。
說起來,事到如今,劉璐冉和林亦的關係,恐怕也只是止步於同校校友的關係。
或許比同校校友更近一點,但是親近的距離,也很是有限。
這一桌心思各異。
而杜靜見著林亦的事情得以解決,微微放下心來的時刻,再扭頭向著另一側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看了之後,多是讓杜靜心底有些不舒服。
只見得那邊,鍾時域的茶桌前,只斟倒了兩杯茶。
一杯是鍾時域的。
半杯是李柏的。
至於劉學龍,連一個空茶杯,都沒能夠混的上。
「今天我是來等人的,沒有太多的功夫和李老闆還有你的朋友聊天喝茶,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