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里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目前的方尤,根本配不上賀重山。
畢竟,賀家在浦海,也算是老牌家族。
方秋機這些年雖然是在浦海混的風生水起,但是底蘊方面,距離一些深根於此的那些老牌家族,還是要差了不少的。
這一點,就算是旁邊的方秋機也沒有半點反駁的打算。
「你們結婚之後,儘快為我賀家生出子嗣,最好是能夠生出男孩兒來,這樣一來,趁著重山尚且還有時間,可以教導教導他練武,若是再過個幾年,重山實力更強,到那個時候,他的時間,可就是不夠用了。」
賀家家主一臉昂然之意,對於賀家賀重山,推崇備至。
「那是最好不過。」
方秋機點點頭,也沒理會方尤的想法。
方尤只覺得此刻的她,更像是一個被人擺在了明面上的生育機器。
內心憋屈異常。
但是人生壓根沒有給她更多的選擇。
轟!
玉屏山中,發出一陣轟響之聲。
所有人的視線,悉數看向山頂所在之處。
那裡,有一個專程為賀重山所修建的閉關的場所,外人難以前去,以免被人打擾。
此刻山間轟響不斷,但是無人能夠聽明白那聲音來源的確切地方。
不過這麼大的動靜,恐怕也唯獨只有從金剛入指玄,方才可以得見。
「我早些年曾經見識過一個金剛境的強者,踏入指玄之境界,在他入境之時,地面崩碎,狂躁的勁氣凝化成型,幾乎是將周身數十米之內的所有物件,悉數崩裂。」
方秋機看向山巔之處,輕聲開口:「而現如今,重山尚未出關,已然是引得群山震懾,他的指玄,恐怕遠比尋常指玄來得更加強悍。」
「賀家出龍,幼虎榜之後,重山必定能夠威震浦海,光耀門楣。」
方秋機一席話讓賀家眾人滿臉笑意,賀家家主,更是連連點頭:「難得重山能夠得到你方秋機如此高的評價。」
「這是一榮俱榮的事情,我賀家飛黃騰達之日,也是你方秋機在浦海威傳八方之時。」
「整個浦海,都會在那一日,得知你方秋機與我賀家強強聯手,你的女兒入我賀家,成我賀家之人,便就是你這位神算子,也是得道升天,日後商場也好,戰場也罷,浦海之中,恐無敵手。」
賀家家主朗聲笑道。
但是他話里話外,還是著重點了一下「賀家之人」這四個字。
在他看來,方秋機有本事,有手段,更是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財富與野心。
但是野心再大,財富再多,對於賀家而言,也沒什麼太大用處,等賀重山威震浦海,到時候真要和方秋機鬧翻,對他所擁有的一切,想拿便拿,也不過就是探囊取物罷了。
說到底,還是實力為尊。
哪怕是你有通天的財富,但是在浦海這個地方,守不住,那也沒有什麼用處。
不同的人想不同的事情。
凌璇還在為這種綿里藏針,暗藏殺機與爭鬥的小範圍博弈憂心忡忡。
旁邊的方尤一副悲戚無奈的模樣,為日後可能到來的苦日子唉聲嘆氣。
她絲毫沒有即將可以擁有無數女人夢寐以求的財富和一個威震浦海的英雄一般的丈夫而感覺到竊喜。
反正方尤也從來不是什麼狗屁的有志青年,她的幸福和快樂就是自由自在的玩,自由自在的去喜歡自己喜歡的人。
現在自由被剝奪了,快樂自然也就不在。
方秋機聽著賀家家主的話,淡淡一笑,沒有多言。
玉屏山山頂,一處草房之中。
賀重山身旁位置,無數勁氣紛涌而至。
他身體之上,肌肉隆起,單是一眼看去,就給人一種極為強悍的感覺。
除開於此,賀重山體表上方,更是浮現出一層層的白色霧氣。
霧氣乃是由勁氣所化。
所謂指玄,便就是一指有玄奧之意。
將無形勁氣凝化為有形之物,則可作用於外部之力。
就好似莫陽登天而上,腳踩浮雲,又好似駱家老祖身化神火,燃天滅地,更好比之前控金金家人的金剛神體功法,無非都是指玄之妙用。
此番賀重山被白色霧氣所遮掩的身體之上,泛起一層層細密的光澤,又有一道道如同泉水一般的黑色污漬,從他體表之位,潺潺而出。
「勁氣化形,以無形勁氣,凝有形之物。」
「以一指之玄奧,控萬般功法之勁氣!」
「喝!」
賀重山猛地睜開眼睛,猛喝一聲,他古銅色的肌膚,瞬間臌脹而起。
只見得他周圍無數白色霧氣,此番像是受到了某種牽引之力一般,迅速想著他的身體那邊,匯集而出。
霧氣所過之地,地面悉數崩碎。
賀重山猛地站了起來,一下子,他的身旁,都是剛猛的勁氣。
那些勁氣將草屋徹底掀翻在了地上。
二十米範圍之內的地面,迅速龜裂出了無數的裂紋。
賀重山從原地站起,身體之中,骨骼發出一陣陣噼里啪啦的脆響之聲。
那聲音沉悶,帶著攝人心魄的威勢,他的身影,此番更像是一個巨人!
脆響之聲,更是驚起了距離他百米之地的一窩飛鳥,迅速從鳥巢之中,騰飛而起。
在他周身之地,有狂風捲起,頭頂上方,更是浮現出十米多長的一片雲彩。
那是被他金剛一品入指玄,而牽引過來的水汽。
水汽被勁氣禁錮,無法散去,自然而然便就是形成了這樣的一朵兩米多長的雲彩。
「這就是指玄嗎!」
賀重山黑髮舞動,他眼中滿是精光,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勁氣。
他揮打出一拳,一股強悍的勁氣應聲而去。
轟然一聲巨響,遠隔十米的巨石,瞬間崩碎。
「指玄!」
賀重山精芒閃爍,眼中滿是熾熱,激動之下,賀重山忍不住仰天長嘯。
同一時刻。
玉屏山中,洞穴之內。
林亦潛心靜氣,再次凝聚起精神,推動著體內有些凝塞的靈氣,往前而去。
這一次,靈氣破開了心臟之旁的一處極為危險的經脈。
稍有不慎。
便就是暴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