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眼中。
金俊羽手中金烏玄鐵終於是砸了下來。
看似不過一米長的金烏玄鐵落下,暗金色的金烏玄鐵,光芒大盛,像是囚禁了許久的蠻獸,終於破土而出。
風雷聲狂躁湧起,落入人耳畔之間,連帶著那凝聚許久的勁氣,也在這一刻,徹徹底底的爆發。
林亦手中塵離古劍,發出陣陣劍鳴之聲。
劍鋒之上,顯露出古樸的鏽跡,有一道道繁複的紋路,從劍身顯出。
林亦神色漠然,欺身而往。
手中塵離,終於是與那金烏玄鐵轟擊在了一起。
轟!
巨大的光亮瞬間爆發而出。
震耳欲聾的聲響,猶若地震時候,樓宇坍塌下陷。
西湖之上,眾人眼底,只見到一道道沖天水柱,激射而起。
那狂躁的勁氣,向著四面席捲,整個西湖的水,全都悉數崩散,爆發出團團水鳴之聲。
湖心之上,金光將整個黑夜照亮,猶若白皙。
狂躁的勁氣在西湖湖面之上,滌盪開去。
巨大的水幕飛揚入了空中,外面的人只能夠聽到裡面傳出來的一陣陣金石交鋒之聲音。
那聲音密集,紛如擂鼓,落入人的耳畔之間,響起轟鳴之音。
十多秒後。
巨大的水幕緩緩下墜。
水幕之後則是那湛湛金光。
天地間,一道震鳴響起,金光向著四周急速擴散而去。
西子湖畔旁,圍觀的人群,稍有實力者,或可稍退幾步,便就是止住步伐,但是更多的人,此刻被直接掀翻在了地上,狼狽不已。
「有結果了嗎?」
在腦袋經歷過短暫的空白之中,所有人急不可耐的向著湖心看去。
剛剛那一幕,簡直讓人心驚膽戰。
前方。
眾人眼中。
西子湖上,金光消散,水幕落入湖間,風停雨歇。
林亦單手持劍,衣衫如故,水藍色的身影,從遠處看去,稍有幾分單薄和蕭瑟。
而在林亦背對位置,金俊羽單膝跪地,另一隻手拿著那根金烏玄鐵,支撐在地面之上,大口喘息。
他緩了一會兒,緩緩站起,轉過身子,看向身後的林亦,咧嘴一笑:「剛剛那一擊,你想必也是用了全力。」
「海州林大師,實力果然恐怖,但是即便如此,你依然,無法破開我的金剛神體!」
金俊羽臉色蒼白,但是眼中的得意,卻是沒有絲毫掩飾。
「你還有一戰之力?」
林亦看向他,幽藍的眼眸中,古井無波,語氣淡淡。
他手中的古劍塵離,此刻劍身依然輕顫不已。
這柄古劍,對上金俊羽這個金家指玄搭配著金剛神體的全力一擊,看上去沒有能夠占到多少的上風,但是卻也沒有被金家金烏玄鐵所壓制。
這倒是讓金俊羽眼中,流露出不少的驚訝神色。
「你手中的劍,是個好東西,等你死了,變就算是你這一次,與我為敵,給我的補償。」
他活動了一下身子,感覺著四肢各地,沒有疼痛感,便就是慢慢放心下來。
金俊羽冷冷一笑:「至於我有沒有一戰之力,你試試便就是知道了。」
「剛剛那一擊,卻是是用盡了我的勁氣,但是你看到沒有,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同之處?」
金俊羽看著林亦,隨後緩緩舒展開了身子。
他微微閉上眼睛,流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這些在空氣中流淌著的勁氣,你難道,一點都感覺不到?」
金俊羽聲音中,帶著幾分的興奮。
隨著他的動作一起,林亦微微低頭,腳旁位置,所踩著的那一整塊的金色金屬板一般的東西,正在緩緩地發散著亮光。
「那是我金家法器,金法戰台,懸浮於水面上的金屬,可遠不止是形成一個戰台那麼簡單。」
站在西湖庭園三樓窗前,看著眼前一幕的金家家主,哈哈大笑:「那東西,乃是金家神體功法所搭配流傳下來的絕世法器!」
「至少在此上戰鬥,金家之人所消耗的勁氣,便就是會被金法戰台所吸收,從而經過轉換,再次流入金家之人的體內!」
「剛剛那一擊,俊羽所消耗的勁氣,此刻全都沉澱在戰台之上,那海州林大師,拿什麼去打,他憑什麼去贏!」
金家家主聲若洪鐘,聲浪瞬間洶湧而出。
這般聲音,讓金思影面色稍松,而詹家等人,一個個臉色俱變。
他們看向眼前,頗有些擔心。
西子湖畔旁,圍觀眾人,聽到金家家主之話,不少人臉色頓時一怔,搖頭嘆息:「海州林大師著實恐怖,但是那金法戰台若真是有那般神奇功效,這一戰,海州林大師,恐怕真的要敗了。」
「難得一見,難得一見!早就聽聞金家有不傳之法器,沒想到竟然是如此恐怖!這樣下去,那金俊羽的勁氣,豈不是生生不息?」
越來越多的人搖頭感嘆,眼底不免對站在那裡的海州林大師,頗有惋惜。
「這要是換個地方,他就贏了,但是現在看來,繼續下去,他不過就是死路一條。」
雲啾一陣嘆息。
她看向湖心。
金法戰台之上,點點金光,正在迅速的向著金俊羽匯集而去。
堪稱海量的勁氣,此刻在金法戰台的引導之下,凝入他的身體。
本來面色極度慘白的金俊羽,此刻臉色逐漸好轉,變得越發紅潤。
他眼中,精光陣陣,實力與氣勢,節節攀升。
「到了我們出去的時候了。」
雲稚緩緩起身。
她看向那邊,眼眸之中,略有幾分感嘆。
她欣賞那位海州林大師的實力與膽色,但是對於剛剛,海州林大師隨意的踏入金家所布之局的衝動,更多幾分鄙夷。
沒腦子,太過剛愎自用的人,註定活不長久。
這也讓雲稚多了幾分,將海州林大師招降回來的信心。
只是,她剛剛起身,正要下樓,去樓下水旁,坐上那艘早就準備好了的船,泛舟而去。
再以一副救世主的架勢,幫著海州林大師走下台階,化解這一次的局面。
卻是不想。
她步子都還未邁出去。
她的餘光,便就是發現了,對面坐著的雲稚,瞬間震驚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