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聲音不急不緩，話語之中，很是有些深沉。
被他訓斥的那五人，全都低著頭，不敢吭聲，埋頭受訓。
「這裡有三道題，所有人拿回去，自己做，明天帶著答案來找我！」
他遞過去五張紙，每張紙上三道數學題。
五人接了過去後，沒敢多言，很快就離開了這裡。
「陳主任。」
鄭秋嬋敲了敲門。
「小鄭啊，你來了。」
陳主任微微點頭，看向門前。
本來他還能夠再訓上半個小時的，但是因為看到那邊的鄭秋嬋過來了，這才不得不提前讓人離開。
「這位，就是你之前和我說的那個學生？」
陳主任目光移轉，看向鄭秋嬋身旁的林亦，上下一陣打量。
「嗯，本來顧老師是希望這孩子能夠前去華清的，但是孩子性子比較倔，最後還是選擇了江浙大學，因為這個事情，顧老師可沒少給我打電話抱怨。」
鄭秋嬋給林亦拉了一把椅子，示意他坐下。
「華清大學有什麼好，數學系上面，也不一定比我江浙大學來的優秀嘛，而且我也聽說了，你這孩子，拒絕華清的理由，是因為華清的漂亮女生沒有江浙的多是吧？」
陳主任笑了笑，看向林亦的目光，頗有欣賞之意：「這個倒是事實，咱們江浙，那是人傑地靈，漂亮的姑娘自然是不少的，你這孩子的成績，我也看過了，高考數學拿了滿分，不錯，很不錯啊。」
他連連點頭，對眼前的林亦很是滿意。
「過謙了。」
林亦看了他一眼，開了口，算是打了招呼。
「你怎麼不選我們數學系？要不然的話，你轉系過來？」
陳主任看著林亦的眼神，有些許的籠絡之意，但是總歸不算是太過強烈。
他身為江浙大學數學系的教授，本身就是一個數學方面的專家，雖然名氣上或許沒有顧楚傑來的那麼響亮，可是底蘊還是有的。
在他手底下，見過的數學天才，更是多的不行，像是高考數學考出滿分的這個成績，也算是見怪不怪。
「暫時沒有這方面的考慮。」
林亦搖搖頭，很是直接的拒絕。
這個話倒是沒有讓陳主任顯得很生氣，他聞言笑了笑：「難怪小鄭來的時候就和我說了，你這孩子的性子非同尋常，現在一看，果然如此。」
「不過也難怪，能夠屢次拒絕顧老的孩子，沒點性格的話，那還奇怪了。」
陳主任點點頭，他沉吟稍許，這才從旁邊拿了一本厚厚的數學本遞給了林亦。
「這個是大學數學裡面涉及的一些基本數學知識，我希望你回去，能夠好好地鑽研一下。」
「我希望，等到之後，華清大學舉辦的大學生數學建模比賽上，你能夠為我們江浙大學，奪得榮譽。」
陳主任語重心長：「這個機會，本來我是打算給我數學系的學生準備的，但是架不住你輔導員的百般推薦，外加上我覺得，能夠給顧老看上的話，也證明你確實有這方面的天賦，所以樂意給你嘗試一下。」
陳主任說完話，林亦沒有去接那本數學書，而是微微皺眉，看向旁邊的鄭秋嬋。
「我代他謝謝陳主任了。」
鄭秋嬋沒去看林亦，上前拿過書之後，對著陳主任笑了笑：「那我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
鄭秋嬋帶著林亦走出辦公室，推門而出的時候，正好是碰到了趙昇平。
趙昇平看樣子在門外已經等了一會兒，他看到鄭秋嬋的時候，趕忙揚起一張笑臉：「鄭老師，沒想到這麼巧，在這裡又碰到你了。」
「晚上你有沒有……」
他還想說話。
鄭秋嬋已經搖頭：「不好意思，晚上有約。」
她說完話，換上一臉溫純的笑容，看著林亦，柔聲問著：「想吃什麼，周圍有一家西餐廳挺不錯的，我很久都沒有吃牛排了，介不介意陪我去嘗嘗？」
這個話讓趙昇平臉色不愉，他特地多看了鄭秋嬋身旁的林亦幾眼。
直到目送著鄭秋嬋和林亦離開，趙昇平心有不忿的進了辦公室。
「陳主任，您打算讓剛剛那個學生參加華清大學舉辦的全國大學生數模比賽？」
「我看他雖然是鄭老師推薦的，但是再怎麼樣，他也就是園藝系的新生罷了，這個比賽可是有華清大學、燕京大學等全國知名雙一流學校參加的，裡面的參賽選手，隨便拿出來一個，都是不同數學比賽的冠軍！我覺得，這個事情，還得重新考慮一下！」
趙昇平言之鑿鑿，聲音之中，更顯有幾分的不爽。
雖然在他看來，鄭秋嬋之所以拿著林亦當擋箭牌，是為了避免和他一起吃飯，但是趙昇平卻又很見不慣，鄭秋嬋對林亦那般溫柔的說話，尤其是剛剛趙昇平還注意了一下鄭秋嬋看向林亦的眼神，那是什麼樣的眼神？
簡直是能夠化出水來一樣。
趙昇平心中嫉妒非常。
陳主任靠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我不覺得他能夠在比賽上面取得什麼樣的名次，就像是你說的，他沒有選擇我們數學系，而是園藝系的新生，從心理上面來說，或許他對數學沒興趣，也或許是因為他畏懼數學的難度。」
「但是關於比賽名額的時候，已經確定下來了，畢竟，他是鄭老師能夠來我校任職的交換條件，也是顧老一門心思想要看著他能有多少潛力的新生。」
聽到這個話，趙昇平愣了愣。
江浙大學可是華夏一流學府。
多少人擠破了頭想要進來擔任職務。
但是，怎麼聽陳主任的話，好像是，江浙大學求著那位鄭秋嬋過來擔任輔導員的一樣？
只是，趙昇平還沒有來得及問，陳主任已經下了逐客令，讓他去幫著輔導一下另外幾個參加數模競賽的選手的數學。
與林亦這個名額不同，剩餘參賽者，是需要從數學系裡面選拔出來的。
等到趙昇平一走，陳主任這才一臉感嘆。
浦海鄭家，鄭秋嬋。
這個女人，當年可是顧楚傑的得意門生。
要是她在數學上面，繼續前進，刻苦鑽研，未必不能夠成為下一個數學界的女版華羅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