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
集訓的隊伍在早晨五點半就被各自的教官召集到了操場上集合。
經歷過第一天的而站軍姿,第二天則是訓練原地踏步。
主要看的是姿勢,考驗的是耐力。
一個動作往往需要堅持十分鐘到二十分鐘,整個隊伍像是被定格的畫,也有不少的學生支撐不住,滿臉痛苦。
劉家盛是在七點半左右,才姍姍來遲。
他到了林亦幾人睡覺的鋪子前,一臉的不好意思:「昨晚溜達的比較晚,今天早上起不來,索性賴了一會兒床,耽誤你們的訓練了。」
聽到劉家盛這麼說。
談書墨和趙銘明連連擺手,直喊著不耽誤不耽誤。
他們看著劉家盛這個樣子,就是打心眼裡面充滿了感激。
再怎麼說,劉家盛將他們幾個人從退學的邊緣給拉了回來,更是帶著他們進行什麼野外生存訓練這種相對輕鬆有趣的事情,比那些站軍姿,走軍步的傢伙,來的不知道要幸福多少倍。
整個新生隊列裡面,最慘的還是屬卓宇待著的那個隊伍。
被李陽接手後,李陽也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人,直接進行體能訓練。
美其名曰,體能是一切訓練的基礎,實際上,簡單來說,就是跑步,伏地挺身,仰臥起坐,負重登山。
這般高強度的訓練,讓卓宇簡直哭都沒地方去哭的。
甚至於整個隊列的不少人,都將這個過錯給歸結到了他的身上,認為是因為他,才連累著大家一起吃苦。
卓宇也想過去找他老哥卓尚,希望卓尚能夠再幫忙說說情,可是自從上一次卓尚乾脆利落的輸給李陽後,他對這個事情已經不再過問。
卓宇碰了一鼻子灰,讓他打心眼裡面,越發憎惡起林亦幾人,以及那兩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蹦出來攪局的小隊長。
被小隊長給訓成了狗,這要傳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死。
林亦、談書墨、王浩和趙銘明四個人成天就是被劉家盛打著野外生存訓練的旗號,拉出去滿山遍野的逮兔子,游泳抓魚,要麼就是到山旁邊的瓜地裡面弄幾個西瓜,然後坐在樹蔭下面,一人端著半個瓜,拿著一個勺,看著眼前累的滿頭大汗的同學們,吃的歡喜。
周藝衫每次看到林亦的時候,都想要去找他質問一般,問他當初憑什麼要把她從車上丟下去,但是每天訓練結束,她都累的只想睡覺,這個事情一直耽擱了下來。
也不是沒人反應劉家盛的紀律問題,只是王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大學新生集訓,本身就算是一個形式。
為期數周的新生集訓在經過最後一場集體演練之後,正式宣告結束。
相比其他學生經過訓練之後,又瘦又黑不同,林亦一個寢室的人,反倒是被集訓滋養的白白胖胖。
劉家盛送著林亦幾人上的車,約好有空的時候再一起玩。
李陽站在另一個車旁,伸出手拍了拍卓宇的肩膀,什麼話也沒說,單是那個樣子,就把卓宇嚇得不輕。
車子浩浩蕩蕩朝著江浙大學開去。
「那個小子,現在總歸是逃不了了!還有談書墨,你死定了!」周藝衫上了車,迫不及待的而拿出了手機。
手機在集訓期間被收繳了上去,現在才能夠使用。
自從知道林亦就是那個將她丟下車的小子,而談書墨要死不死的竟然和那個小子在一個宿舍的時候,周藝衫這幾周就沒有睡好過覺。
她先是給談書墨發了個簡訊,打算興師問罪,但是簡訊發了出去,石沉大海,對面毫無任何的回應。
「敢不理我!」
周藝衫等了五分鐘,沒見談書墨發回來的簡訊,登時就火了起來。
一直以來,談書墨對她的要求向來是有求必應。
畢竟她老爹和談書墨的老爹都是舊友,兩家的關係不錯,而談書墨作為男生,一直都被他爹要求要照顧好身為女生的周藝衫。
為此,談書墨沒少被周藝衫給使喚。
以前追求周藝衫的人太多,每次周藝衫碰到不怎麼想搭理的臭蟲,大都是以我有男朋友作為拒絕的話語,想要追求她,就先去問問她的男朋友。
而她口中的男朋友,自然就是談書墨。
人家初中高中收的是各種情書,談書墨課桌裡面是實打實的存著數十封各式各樣的所謂戰帖,還有人要求公平競爭,對於這種人,談書墨很是頭疼,偏偏不得不裝模作樣的像是男朋友一樣的站出去迎敵。
大部分時候,談書墨會被人打的到處跑,有時候真的把談書墨給惹毛了,他索性就花錢找人揍回去。
偶爾談書墨想要奮起抗爭,拒絕周藝衫這個麻煩的時候,周藝衫就會裝作可憐兮兮的語氣,當著談書墨的面給談書墨的老爹打電話。
對著話筒的她可以擺出一副受人欺負的可憐乖乖女的模樣,而上一刻的她,可能就是大聲嚷嚷著,要讓談書墨找人幫她揍個人。
往往在她掛下電話的一分鐘內,談書墨就會接到他老爹的電話,電話裡面的老頭子不由分說,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不要反駁,反駁就是沒收零花錢。
談書墨本想著靠著考入大學,能夠有機會擺脫周藝衫,不曾想人生那麼多條路,有些人有些事有些路,你就算不想走,老天爺也會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周藝衫又給談書墨打了電話。
話筒裡面,傳來的是電話關機的提示音。
這聲音氣的周藝衫恨不得直接把手中的手機給砸了。
等她火急火燎的盼著車子趕緊到達學校,車子一停,周藝衫一下子從車上蹦了下去。
她左右四顧,視線移轉,看到不遠處,正站在那邊的談書墨的背影的時候,她臉色一喜,當即衝著那邊快步而去。
「談書墨!你給我站住!」
周藝衫聲音很大,引來周圍不少人的目光。
只是她聲音一出,本以為談書墨會轉頭朝著這邊看來,她卻是發現,那邊的談書墨,貌似壓根沒有回頭的打算。
等到周藝衫走的近的時候,這才發現,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