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劉家盛迷戀那個叫做沈菁的女孩兒,只是沈菁從始至終不曾對他另眼相看,一直喜歡貌似風雲人物的陸秋。
那時候的劉家盛沒少為此傷心難過,他幹的最多的事兒,就是給沈菁當出氣筒,有事兒沒事兒的全都是以沈菁為中心。
也正是因為這樣,沈菁從未將劉家盛給放在心上過。
直到後來劉家盛決心改變那樣的生活,要去重新做人,忘記沈菁,一切從頭來過。
他遵照他爺爺的意願,前去猛虎特殊訓練隊預備隊員參與訓練,這一年發生的事情,讓他成長了不少。
「你說那個自己朝著自己腦門開槍,徒手接下子彈的那個小子?」
走在旁邊的李陽若無其事的問起。
他的聲音不小,加上周圍的中教頭也好,少教頭也罷,那些人全神貫注,所有的精神都在注意著這兩位的一舉一動。
當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本名王釗的中教頭面色微變:「徒手接子彈?」
他有些詫異,旁邊的人也都被這一句話所吸引。
當人既是玩槍,這一群人裡面,大都對槍械熟門熟路,更加明白子彈的威力。
槍械這種熱武器,別說是徒手能不能夠迅速的將子彈給接到,就算真的接到,手掌八成也是會被灼傷。
一般的訓練基地裡面,鮮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哪怕是實力在金剛境的武者,恐怕也不敢妄自托大,以自己的身體正面迎擊槍膛裡面的子彈。
雖說江浙訓練基地這邊,也有不少的練家子,就說王釗這個中教頭,自身就是內勁巔峰的武者,可是卻沒膽子去接什么子彈,更別提是衝著自己腦門開槍,然後把子彈給接住的。
那麼短的距離,還是在死亡恐懼的籠罩之下,考慮的可不只是實力,還有心態以及一系列的問題。
「對,衝著自己腦門開槍,拿的是沙漠之鷹,槍口距離太陽穴不足十公分,就是在這樣的條件下,扣動扳機,然後另一隻手,兩指直接將衝出槍膛的子彈給夾住。」
劉家盛說話的時候不忘連點,模樣上是由衷的佩服。
時至今日,他才深刻的明白當日林亦的厲害之處,回想起當初林亦對他那種和善的態度,也讓劉家盛心升感慨。
「沙漠之鷹啊,那槍威力可不小,看來家盛,你朋友的實力,都很強啊。」
王釗中教頭在聽了幾句話後,本還有些緊張和激動。
要是能夠讓劉家盛幫著引薦一位這樣的高手來到他們江浙省訓練基地的話,對於日後的各種訓練基地聯賽和南方大區實習演練都是一個極大的助力。
只是這個想法,都在劉家盛說出沙漠之鷹這把槍的時候,全都被王釗給自我否決。
換做普通的警用手槍,有人能夠衝著自己腦門開槍,然後自己接住子彈,這算是高手。
但是沙漠之鷹?
這槍的威力,近距離相當於一個大口徑的小型炸彈,遠不只是普通槍械所能夠比擬的存在。
王釗寧願相信有人可以在十米的距離內完美的閃過衝鋒鎗一梭子的子彈而不受傷,也不樂意去相信什麼徒手接下沙漠之鷹這樣的鬼話。
「想來,這個小子是在給我這吹牛掰呢,不過這也難怪,任憑誰在本應進入猛虎特殊訓練隊的節骨眼,被突然出現的來自底下京南那邊的五個人給抵了下來,心裡恐怕都不會好受。」
王釗這麼想著,有些不喜劉家盛和李陽的性子,一個當捧哏,一個裝裝逼,還真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將這些話語放在心底,周圍的幾個少教頭隊長們,也都心底會意,考慮著劉家盛的身份,表面沒說什麼,只是看著他的目光,多少有些變化。
「那邊在幹什麼?」
劉家盛正在欣賞著周圍那些江浙的女生們的時候,突然聽到王釗開了口,看向圍著一群人的位置。
那裡吵吵嚷嚷,看上去很是熱鬧。
「去看看唄,閒著也是閒著。」
劉家盛看向那邊,隨口說了一句,就朝那邊走了過去。
他用屁股想想也知道是有人打架。
在猛虎特殊訓練隊的時候,哪怕是預備隊員,裡面各種搏擊訓練多的不行,劉家盛剛進去的時候是沙袋,現在勉強也能贏上幾個人。
這一點看在劉家盛爺爺的眼中,很是滿意。
或許老爺子從始至終也不過是希望劉家盛得到一些歷練,而不是真的希望他出生入死,否則的話,也不至於將他從燕京丟到了江浙這邊,讓他到訓練基地裡面待一待,也可能是在為他的未來鋪路。
一行人朝那走去。
最外圍的新生們有人發現了這邊的情況,一個個急忙讓出一條道來。
周藝衫還想要吐槽那個教官伸出手後就一直不動的教官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但是不曾想身後就傳來了一陣異動。
她一扭頭,發現身後本來站著的一眾人全都已經散了開來。
外面的位置,兩個穿著普通訓練服服的人以及一眾氣勢強勁的中教頭少教頭們,大步而來。
「這事兒是鬧大了吧,那小子恐怕要糟了。」
周藝衫心頭一跳,登時有些幸災樂禍,
隨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猛地看向那邊站著的談書墨,想要提醒談書墨趕緊開溜,明哲保身,免得被那個傢伙給殃及池魚。
只是她還來不及開口,那群人已經到了這裡。
「你們是在幹什麼!」
王釗視線一掃,看到地上躺著的幾個人,每個人要麼臉上有巴掌印,要麼身上有腳印,明顯是被揍了。
另一邊,一個教官伸出手,看上去是想要揪住新生的衣領,那個新生身後,還有三個人,一個鼻青臉腫眼鏡碎裂,另外兩個一臉的憤慨。
只是讓王釗很有些不解的是,眼前這兩人,像是成了雕塑一樣。
新生一臉的平靜,教官額頭滿是汗水,周圍氣氛尤為詭異。
「中教頭!」
另外四個教官見到來人,當即喊了一聲,趕忙立正。
只是站在林亦跟前的那個教官,卻是沒有半點動作。
他整個人,似乎是徹底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