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學生陸陸續續進了教室坐下。
林亦坐在座位上，一臉閒適。
經過早上的事情，使得林亦在十一號考場之中，已然掀起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浪潮。
大多的學生都為林亦早上的言行表示贊同，畢竟那個袁傑上來所說的話，侮辱的是整個京州第一中。
兩點四十分。
教室外傳來腳步聲。
不多時候，拿著被牛皮紙包裹的試卷的鄭秋嬋，出現在了門前。
「好看！」
「美女老師監考！」
「總算不是早上那個白痴了，看著他我都沒心情寫卷子的！」
底下議論聲起，鄭秋嬋進了教室，目光在下面掃視一圈，輕聲開口：「你們有五分鐘的時間上廁所，五分鐘後發試卷，卷子拿到手裡面的前十五分鐘不允許答題，等到三點考試鈴聲正式響起的時候，方才可以動筆。」
「大家的桌上不允許有與考試不相關的東西。」
鄭秋嬋說話時候，視線時不時的在下面一一看過。
她中午的時候，也沒有具體細問那個林亦到底是誰，打算下午考數學的時候，再從中發現，將他找出來。
兩點四十五分，鄭秋嬋將試卷分發下去。
林亦坐在座位上，大致掃了一眼卷子的內容。
「選擇題和填空題的難度中等，全部寫出頂多半個小時。」
「後面一個多元異次方程組的求解，兩個證明題，和最後的壓軸題……」
壓軸題是一道幾何推導，圖形複雜，看上去就讓人頭皮發麻。
林亦視線掃過，面色平靜。
這套卷子內容難度在林亦看來尚可，只不過對十一號考場的其他學生來說，就有些悲慘。
等到開考鈴聲一響，林亦直接拿起筆，開始答題。
說是答題，倒不如說是填寫答案。
筆落而下，一蹴而就。
「嗯？」
原本正在考場上來回巡視，試圖尋找到那個被顧楚傑欽點的林亦的時候，她立馬就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
這套卷子表面難度不大，但是其中機關重重，暗藏各種數學陷阱，這也是顧楚傑最愛幹的事情。
身為跟了顧楚傑幾年的鄭秋嬋深諳此道，她見著那邊坐著的一個學生迅速填滿選擇題後，轉而翻過試卷，直接開始從最後的壓軸題開始解答，就讓她心底微吃一驚。
鄭秋嬋悄無聲息，走到林亦身旁。
她餘光一撇，見著林亦拿著筆，在試卷上絲毫沒有任何停頓的寫下一個個公式，順帶做出來的輔助線，都恰到好處。
短短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眼前的學生就把最難的壓軸題目攻克，隨後他又開始從倒數第二大題開始解答。
公式，求導，證明。
一連串由數字架構出來的框架從眼前學生的筆尖流淌，那洋洋灑灑，滿是俊秀的筆觸，甚至讓鄭秋嬋看的有些入迷。
距離考試開始五十五分鐘的時候，林亦放下了筆。
站在一旁的鄭秋嬋才從那些數字和公式之中，緩過神來。
「交卷。」
林亦最後看了眼手中卷子，直接拿起背包，起身離開。
「做完了？」
「啊！」
「扯淡吧，這丫的是妖孽啊！」
還在奮筆疾書，冥思苦想的十一號考場眾多考生只覺得林亦交卷實在是快，但是到了現在，卻是再沒有人會懷疑林亦的數學實力。
等到林亦離開考場，鄭秋嬋沒有直接去翻看姓名，而是又從最後一題開始，細細看了一遍試卷上面的解題步驟和思路。
看到最後，就連鄭秋嬋都不得不嘆服那道堪稱神來之筆的輔助線，簡直就有著摧枯拉朽的功效。
「天才。」
鄭秋嬋喃喃自語，翻了下試卷的姓名欄，看到上面寫著的名字的時候，她這才呼出一口濁氣，眼底滿是驚嘆。
「不愧是被老師欽點的學生。」
鄭秋嬋想起剛剛林亦離開時候的側臉，又想到貌似早上在校門口見到的那個學生，就是這個林亦。
只是除此之外，鄭秋嬋總覺得，林亦的樣貌，給她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可是鄭秋嬋又非常確定，她和那個叫林亦的學生，以前從未見過。
……
從學校出去的林亦，直接回了家，這幾天林亦每天都會服用一枚養元丹，丹田靈台靈井之內，已經蓄起了小半池的靈氣，雖然靈氣數量還是太過稀薄，不過若是將所有的靈氣悉數聚焦於一拳之上，足以打斷一個小小的山脈的。
「等到考完試，就是寒假，到時候也已經算是快過年的，可以暫時先回家一趟。」
林亦眼底滿是平淡，乃至於有幾分說不清的期待。
「三百年都沒有能夠陪著老媽一起過年，今年的話，總算可以熱鬧一下。」
「不過和莫陽約定的時間是二月十四，過年前，還得先行去一趟明海。」
林亦有些不明白那莫陽的想法。
他分明就是在江城，可是偏偏將對決的地點安排在了明海市的三千山。
說起三千山，林亦自重生歸來，就曾不止一次想要前往山頂看看，但是每每都只是在半山腰的地方停下，沒有能夠上去看個真切。
「這一次，正好可以看看那個三千山上到底有什麼，在明海所傳許久的三千活佛的圓寂之地，其中是否真的有活佛的存在。」
林亦想起最開始半山腰所遇的那株半成熟的褐岩草，若是三千山上真有古怪的話，或許可以從中多得幾分靈草靈藥。
與那所謂的莫陽大師一戰，避無可避。
最重要的是，這一戰，只要能夠敗得莫陽，那麼日後海州與京南，再無任何人敢以挑釁海州林大師之威嚴！
更為甚至，林大師之名，將會傳遍整個江南，冠絕數省。
但是倘若輸了，便就是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林亦對於輸贏看得很淡，因為他知道，無論那莫陽大師如何的強大，最終的勝利絕對屬於自己。
「只是希望，你的出現，能夠讓我滿意，作為一個合格的對手，至少與我過上十招。」
林亦喃喃自語，心底有幾分感嘆。
這年頭，想要找個像樣的對手，著實是麻煩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