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冥，是你自己告訴祖師爺，還是由老夫代你開口？」凌雲子目光陰霾，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空冥說道。
「弟子自己說吧。」
空冥抬起頭，一臉羞愧，眼中滿是自責。
「到底怎麼回事？你沒保護好之前跟著你出去歷練的弟子？
也不應該呀，就幾名弟子而已，從他們成為法師那一刻起，性命便拴在褲腰帶上，隨時可能隕落。」林天頗為疑惑的說道。
「祖師爺，弟子對不起您，對不起茅山。」空冥雙眼含淚，「弟子被隱宗宗主秦強利用，放出了血魔。」
「什麼！？隱宗在茅山的奸細是你！！」
林天驚喝出聲，任由他想破頭都沒想到，空冥居然會是隱宗安排在茅山的奸細。
之前他就知道這個奸細在茅山的地位很高，本以為是名長老之類的，不成想，竟然是空冥。
要知道，空冥在茅山的地位可僅次於空忌和太上老祖凌雲子啊。
秦強有這麼大的本事讓空冥當奸細嗎！？
要不是空冥自己親口所說，饒是打死林天也不敢相信啊。
這件事如果傳出去，對茅山所有弟子而言，絕對是一件天大的打擊。
甚至，茅山也會淪為其餘道教宗門口中的笑柄。
「祖師爺，弟子對不起茅山，對不起您，還請您殺了弟子吧，只有殺了弟子，才能洗刷弟子給茅山帶來的恥辱。」空冥跪在地上，雙眼泛紅。
此刻的他，絲毫沒有以前的凌厲氣勢，更不像是一名天師後期的頂尖強者。
「以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說吧，為什麼要當隱宗的奸細。」林天極為平靜的看著空冥問道。
他實在是想不通空冥為什麼會這樣做，當隱宗奸細，放出血魔，這些對他有什麼好處！？
身為茅山第一長老，無論身份地位亦或是實力，空冥都是整個道門赫赫有名的存在。
要說為了提升實力和身份，絕對不可能，他認識空冥時間也不短，自認為空冥不是這樣的人。
「三十年前，隱宗宗主秦強找到弟子，他告訴弟子可以復活弟子心愛之人，如果想要復活，就必須當隱宗的奸細。
他當時保證不會讓弟子做出任何違背良心的事，於是弟子就答應了。」
「然後你就聽他的話，將血魔放了出來，你心愛之人他復活了嗎？」林天問道。
「沒有，他騙了弟子，當時弟子見他實力強，以為他真的可以復活。
祖師爺，是弟子豬油蒙了心，您殺了弟子吧，就算您不殺弟子，弟子也無顏活在世上。」空冥再次央求道。
「又是為了一個女人，沒想到我們茅山這麼多痴情男兒。
還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凌雨子是這樣，你也是這樣，為了一個女人真的值得嗎？」
「值得！」
空冥不經思索，重重點頭。
「啪！！」
就在這時，凌雲子狠狠一巴掌抽在空冥的臉上，極為憤怒的說道：「到現在還不知悔改，茅山花費如此大的代價將你培養成天師強者，你就是這樣回報茅山的？
當著祖師爺的面，你還敢說值得！！」
「祖師爺，空冥如何處置您來定奪吧。」掌教空忌長長嘆息，一臉無奈和失望的說道。
「你們通知我來茅山就是為了這件事？」林天問道。
「嗯，畢竟空冥是茅山第一大長老，地位斐然，之前我們不知道您的存在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肯定要您來定奪。」
「你起來吧，身為天師後期強者，又是茅山大長老，跪在地上成何體統。」林天將目光看向空冥。
「求祖師爺殺了弟子。」
空冥並沒有起來，而是繼續跪在地上說道。
他背叛茅山，已經沒有顏面待在茅山了，唯有一死，對他來說才是一種解脫。
「你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雖然你出賣了茅山，但以前為茅山立下不少功勞，功過相抵，起來吧。
另外，告訴我你心愛之人的名字，我幫你問問地府人員她魂魄投胎沒有。」林天說道。
「已經投胎了，否則弟子也不會意識到被秦強欺騙了。
奸細的事情也是弟子主動說出來的，弟子有愧於茅山，這些年弟子整日都活在影響和不安以及自責當中。」
「我讓你起來，怎麼，祖師爺說話都不管用了？」林天眉頭一挑，語氣逐漸嚴厲。
空冥實力不錯，僅僅是幫助秦強放出血魔而已，現如今血魔已經被殺，也並沒有造成不可逆轉的結果。
所以，他不想為了這件事殺了空冥。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佛門有句話說的好，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連十惡不赦的人放下屠刀都能成佛，更何況是空冥呢？
況且在林天看來，空冥能主動說出自己是奸細，已經證明了空冥的心性。
「弟子遵命。」
空冥起身，臉上依然帶著自責和懺悔之色。
「這件事就此作罷，當沒有發生過，你空冥依然是茅山第一長老。」林天滿臉嚴肅的看著空冥說道。
「祖師爺，您不殺弟子，弟子死後都無顏面對茅山列祖列宗。」
「你也知道我是祖師爺，既然我是祖師爺，那我就是你的列祖列宗，我都不跟你計較了，你有什麼不能面對的？
除非你跟凌雨子一樣，是一個只知道逃避，不敢面對的懦夫。
連這點事情都不能面對，你這才是給茅山丟臉！」
「那個……祖師爺，弟子不是懦夫。」
一旁的凌雨子燦燦一笑，他只是為了愛情可以放棄一切而已。
「我說你是你就是！」林天狠狠瞪了眼凌雨子。
「好吧，弟子是，不過空冥，祖師爺都不責怪你，你還那麼想死幹嘛？你要是死了，茅山損失太嚴重了。
像你這樣的強者，別說茅山，整個道門都沒多少。」凌雨子看著空冥說道。
「行了，空冥，你先下去冷靜一下，記住，如果你敢自盡，那就是欺師滅祖！！」林天極為嚴肅的看著空冥說道。
「弟子告退。」
空冥對林天三人行了個道禮，宛如行屍走肉般離開偏殿。
「唉！」
凌雲子望著空冥的背影長長嘆了口氣。
實際上他們也不想殺了空冥，如若不然，他們也不可能讓林天來定奪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