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陰陽圖!」
「不愧是成名多年的老牌強者,這可是陰陽教的最強絕學,竟然隨手就能用出。」
「據我所知,如今整個陰陽教能用出這一招的都不會超過五人。」
「陰陽教第一人果然名副其實。」
當天空上陰陽圖出現的時候,整個蜀山派山頂立刻就沸騰異常。
「看陳劍主要怎麼接招。」
所有人都看向陳御風,期待他的出手。
「柳墨白,當年我敗你還需用劍,如今看來,一隻手足以。」
淡漠的聲音響起,並未理會周圍驚駭的目光,陳御風伸出兩根手指,指尖真氣湧出,化作一把真氣長劍。
他面目淡然,長劍橫空一划。
只見一道耀眼劍氣從他指尖射出,斬在柳墨白的陰陽圖上。
「嘶啦!」
好像什麼被撕裂的聲音,在陳御風的劍氣下,陰陽圖只支撐了兩三秒鐘,就被從中間一劍斬破。
柳墨白挺直的身體重新變得佝僂,他面無表情,似乎對自己的陰陽圖被一劍斬破完全沒有什麼感覺。
只是深深的看了陳御風一眼,就找了一處地方盤膝坐下。
見此,眾人也不不再去關注他,只有鐵寒沙還在看著柳墨白,眼中有著奇異光芒。
剛才的交手,別人沒看清,但他卻看得清清楚楚。
之前陰陽圖被斬破,柳墨白看似如常,但他卻清楚的感覺到柳墨白的氣血紊亂起來,明顯是在交手中受了一些傷害。
接下來,每隔一段時間,幾乎就會有武道界巨擘到來,這些人的名氣雖說沒法和鐵寒沙與柳墨白兩人相比,但也都到達了上品宗師的地步。
很快,時間推移,一個白天的時間悄然流逝。
天空上,一輪銀月慢慢升起,最後夜幕完全降臨。
蜀山派山腳,白玉石梯前,三道人影悠然出現。
三人中,一老,一少,一壯漢,穿的都非常休閒,正是蕭動塵三人。
「三位,這裡是蜀山派。」
還是白天時曾經阻攔夏婉婷和高升兩人的那名弟子,他來到蕭動塵三人身前:「如果不是武者的話,那就請回吧。」
他的語氣倒是客氣,但卻沒有讓蕭動塵三人通過的意思。
第一,蕭動塵三人身上沒有半點波動,穿的又這麼休閒,根本不像是武者。
第二,今天是天宗交戰,一般要來觀戰的武者早就來了,根本不會等到這個時間。
「閃開。」
一股氣勢,猛地從張千帆身上湧起,讓那名蜀山派弟子神色一變。
「原來是宗師到來,請。」
他連忙讓開道路。
但讓他疑惑的是,雖然他讓開道路,但張千帆卻並沒有動身,只有蕭動塵背負雙手,慢慢從他身前經過,然後一步踏上白玉石梯。
「嗤!」
一陣煙氣忽然從他腳下升騰,似乎是被什麼灼燒一般,下一刻,等到蕭動塵抬腳時,白玉石梯上,一個清晰的黑色腳印清楚的顯現出來。
那蜀山派弟子正要回到自己的位置,可看到這一幕後,也是臉色驟然一變。
「站住!」
他暴喝一聲,臉色極為陰沉,『唰』的一下從背後拔出長劍,不善的盯著蕭動塵三人:「敢污濁我蜀山派的門派石梯,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這時,其他蜀山派弟子也都發現了這一幕,二話不說,也都紛紛拔出長劍,怒視蕭動塵。
蕭動塵並沒有說話,只是一步步前行,每踏出一步,都會在石梯上留下一個黝黑腳印。
當他第十步落下時,在他的腳下,兩道赤紅色的火焰竟是驟然燃起,瞬息間,就將他身體包裹在其中,一股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強悍波動,突然從他的體內席捲而出。
他腳步在石梯上重重一踏,整個身體就宛如炮彈般沖向山頂。
所有蜀山派弟子都站在原地,宛若石化般。
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蕭動塵的背影沖向山頂,但卻做不出半分動作。
這種手段,哪怕他們宗門中最強大的長老都不可能做到。
張千帆把他們所有人的表情變化都看在眼裡,淡淡道:「主人姓蕭。」
月如銀盤,繁星璀璨。
山頂廣場上,除了蜀山七子之外,達到上品宗師境界的武者已經超過了十位。
這些全都是從華夏各地慕名而來的武者,雖然看似不多,但上品宗師數量何其稀少,如鬼蠱門,蜀山派這種強大的勢力,門中也不過只有七位上品宗師。
十多位上品宗師,甚至已經能夠組建成一個新的超大勢力。
「蕭倚天呢?不是要來大戰麼?這都一天了,怎麼還沒到場?」夏婉婷滿臉憔悴,一天不吃不喝,她早已經飢腸轆轆。
「難道他今天不來了?」高升也非常疲憊,說起話來都有氣無力。
「閉嘴!」
任忠平忽然低喝一聲,瞪了高升一眼,讓高升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天宗一言九鼎,豈是你們能在背後議論的。」任忠平寒聲開口。
話音剛落,就在這時,任天行卻忽然睜開了眼睛。
事實上,不只是他,廣場上,幾乎所有武者都睜開了眼睛。
便是在廣場對面的眾多蜀山派長老,蜀山七子,乃至蜀山劍主陳御風,全都在同一時間雙目睜開。
和眾多武者一同看向山下。
任忠平只有內家巔峰,所以反應慢了些,但很快,他也同樣臉色一變,看向山下。
「怎麼回事?」
夏婉婷和高升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臉茫然,但很快,當他們看到一團赤紅色火光從半山腰的位置轟然亮起,而後迅速升高時,就算是他們兩人的臉色也全都變了。
「蕭倚天,是蕭倚天來了。」
「好強大的波動,不愧是能擊殺鬼蠱天宗申無常的猛人。」
「傳說他只是一個少年,不知到底是真是假。」
下方演武場上的眾人全都沸騰起來了,他們等待了一天,就是為了現在這個時刻。
至於上方的廣場上,眾人則是紛紛沉默。
鐵寒沙和柳墨白兩人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們兩人都是成名多年的大宗師,但在感受到這強悍的波動時,也都有種無法抵抗的感覺。
陳御風面目陰沉的看著那越來越近的赤紅火光,在苗疆時的遭遇,一直讓他懷恨在心。
「蕭倚天,我等你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