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一道道身影疾馳,從四面八方匯聚到南王府。
看著血霧籠罩的王府,閻亡等人臉色大變。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會讓徐逸有這般恐怖的戾氣爆發。
但無論如何,他們都會堅定不移的站在徐逸身後,成為他最有力的底蘊。
「我王!」
眾人想要進入王府,卻被血霧阻攔,進步得分毫。
滿是擔憂的呼喊了幾聲,也沒聽到回應。
一眾高層將領在王府外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來來回迴轉悠,卻沒有半點辦法。
良久,良久。
血霧散去,大門敞開。
「進來吧。」
徐逸冰冷的聲音迴蕩在所有人耳旁。
眾人連忙魚貫而入,快步朝著徐逸的寢殿而去。
寢殿外,眾人整整齊齊站了兩排。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凝重。
海無涯和曲念這對小情侶也在其中。
徐逸和白衣大步走出,眾人一看到白衣身上浸染的鮮血,臉色大變。
閻亡連忙問道:「我王,發生了什麼?」
徐逸目光里蘊藏著毀天滅地的怒意,冷聲道:「整軍,備戰。」
「我王……」
眾人臉上擔憂之色更濃。
這與之前設定的發展方針完全相悖。
本該有五年的休養生息期才對。
「不久前我去了一趟幽冥峽谷,回來的時候被人設伏,受了重傷。」
白衣清冷絕美的面容上,冷得像是萬年的寒冰,指著自己的肚子:「這裡,被天神劍意貫穿。」
「什麼?」
一抹駭然,夾雜著滔天的怒意,從眾人眸子裡升起。
要知道,白衣現在可是懷著徐逸的孩子,懷著南疆的未來!
紅葉眼眶瞬間泛紅,嘴唇顫抖:「孩子……」
「孩子沒事。」
白衣冷聲道:「無論是誰,想要對我孩子不利,我便斬盡殺絕,哪怕屠盡天下,在所不惜!」
天神劍意沖天,金光璀璨,像是要撕裂蒼穹。
前所未有的殺伐之氣,肆意蔓延,所有人的內心裡,都不由得顫慄。
殺意!
深沉濃郁到極致的殺意!
一貫溫和的白衣,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她的逆鱗!
可以預見,怒火將席捲!
孩子確實沒事。
多虧了四大霸主國送來的絕世奇珍。
聖魂種,穩了胎心。
菩提子,化為層層保護。
神血加固,血靈天蓮治癒一切傷勢並鞏固脆弱胎動。
白衣肚子裡才懷了三個月的孩子,因禍得福,先天前所未有的穩固。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讓白衣內心的怒火消散半點。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尋常女子,為了自己的子女,都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更何況是白衣這種屹立在龍陸之巔的神藏境強者?
「屬下無能!」
閻亡等人鬆了口氣,怒火卻燃燒得更旺盛。
單膝跪地,右拳抵心,紛紛咬牙:「屬下立刻整軍,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我王!夫人!」
龍鳴急聲道:「您們知道是誰做的嗎?」
「不知道。」
白衣搖頭:「圍攻我的人有四個,兩個身具純正佛力,兩個修天神劍意,天神劍意,是神國皇室傳承,除了神國皇室,不該有人能學,而修佛道的神藏境強者,除了佛國之外,也沒有其他人。」
「夫人您別急,屬下覺得這是一場陰謀。」
龍鳴道:「神藏境強者彼此之間可以感知到對方的存在,您卻落入了陷阱當中,顯然對方是早有預謀,而且還通過某種特殊的手段隱匿了自己的存在,讓夫人您無法感應,您現在可以感受一下,神國和佛國那邊的神藏境強者在哪裡?」
白衣道:「神國六個,在神國境內,佛國七個,在佛國境內。」
龍鳴點頭:「既然如此,這確實是一場陰謀,屬下覺得不是神國和佛國做的。」
「不錯。」
徐逸面無表情的道:「但即便如此,本王依舊要不惜一切代價,出兵攻打神國佛國。」
龍鳴一怔:「我王……」
「不必多說,閻亡,整軍!」
「喏!」
眾人起身,滿含煞氣,快步而去。
他們不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不管是不是神國佛國的搞的鬼,亦或者其他人的陰謀。
他們只聽從徐逸的命令。
徐逸讓他們打,就打;讓打誰,就打誰。
即便是徐逸下令讓他們全部自裁,他們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死給徐逸看。
無論如何,有人要威脅南疆,要威脅南疆的未來,要斷徐逸的根,斷徐逸的延續。
此仇,不共戴天。
總得有一個發泄怒火的渠道!
看著眾人離去,徐逸的面容依舊冷漠。
「應該是祖龍山。」
白衣側頭看徐逸,冷聲道:「神國六個,古朝五個,佛國七個,血屠皇朝六個,可誰知道,祖龍山有幾個?無論是我還是裘雨旋,都感應不到祖龍山的神藏境強者身在何處。」
「我知道是祖龍山。」
徐逸眸子裡隱隱泛著猩紅之色:「但我要如他所願!海族入侵才剛結束,神龍皇自然要繼續他的計劃,儘可能的削弱人族的力量,以我為點,撬動各方平衡,是最好的打算。」
「神龍皇……」
白衣目中爆發凌厲殺意:「他敢!」
「他敢!」
徐逸點頭:「如果這次真的能傷到你或者孩子,他計謀得逞,我知不知道真相,對他來說不重要,沒得逞,我也沒證據證明是他做的,他也不懼我的報復,想滅祖龍山,必須要讓龍陸繼續亂下去。」
「以前我不願見生靈塗炭,可現在……」
白衣殺伐果決道:「為滅祖龍山,我將不惜一切,哪怕屍山血海,哪怕天塌地陷,哪怕龍陸傾覆,哪怕人族滅絕!」
徐逸緊緊握住白衣的手:「就讓我們好好的自私一回!」
……
嗚嗚嗚……
沉重而滿含殺伐氣息的整軍號角,取代了祥和的鐘聲,取代了人們的歡呼,取代了璀璨的煙火,取代了喜慶的氣息。
每一個聽到號角的軍人,雖然臉上帶著遺憾,卻毫不猶豫的鬆開了妻子的手,放下懷中的子女,朝著父母單膝跪地,右拳抵心,轉身大步離去。
新年的喜悅,散得一乾二淨。
隨之而起的,是陣陣如寒風如冰雪般,刺骨的肅殺之氣。
赤野之地一個個百姓擔憂的目光看向遠方。
他們知道,戰爭又要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