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七章 沒有意義!

  深吸一口氣,徐逸抬手按在了緊閉的殿門上。

  本以為這殿門會很沉重,但沒想到只是輕輕一推,巨大的殿門就嘎吱著敞開。

  一股渾濁的氣流涌動出來,帶著一種腐朽的氣息,但並不難聞,反而帶著一種冰涼清新的感覺。

  殿內黑暗一片,像是一頭遠古凶獸張開了大口,等待著自投羅網的人進入。

  「玄機太子,你就別進去了吧,萬一發生什麼危險的話,我們很可能無法顧及到你。」

  徐逸對白玄機說道。

  白玄機沉默了片刻,道:「還是跟著進去吧,如果你們真的在裡面遇到什麼危險,我一個人也無法離開這裡,終歸是個死。」

  徐逸道:「結果很可能是你死了,我們不會死。」

  「生死有命。」

  白玄機落寞道:「如果真的死在裡面,一了百了,終歸是一無所有,爛命一條。」

  徐逸和白衣對視了一眼,點頭:「好吧,那你自己要小心一些,我會儘可能的護著你,可如果來不及護你,希望你不要怪我。」

  「好。」

  三人一起邁步,進入了這座不知道存在到底多久時間的宮殿。

  白衣雙手掐訣,一縷白光從她掌心綻放。

  這光芒越來越刺眼,到最後,亮得像是太陽一樣。

  光芒驅散黑暗,照亮了宮殿裡的一切。

  率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塊如玉的碑,上面刀削斧砍一般寫著八個圓潤的文字。

  「入聖寒宮,生死有命。」

  這字,是龍陸通用文字,而非獸族的線條語言。

  「聖寒宮……」

  「這文字……」

  徐逸白衣再度對視,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抹驚詫。

  從獸族文明主宰龍陸時就存在的宮殿,那時候應該還沒有人類的出現才對,這文字是誰留下的?

  而且,仔細分析,這文字並非是用什麼器具寫下,而是硬生生用手指寫出來的。

  徐逸嘗試著伸手,在碑上用力的按了下去。

  毫無反應。

  勁氣運轉,徐逸用盡全力。

  依舊沒有反應。

  徐逸鬆了手,眼中泛起凝重與訝色。

  「這塊碑硬度很強,以我的實力全力出手,無法摧毀分毫。」

  叮!

  白衣已經用天神劍刺在了碑上,卻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收劍後退,白衣沉聲道:「留下這文字的人,實力深不可測,恐怕……高於神藏境。」

  白玄機聽得吞了口唾沫。

  高於神藏境?

  那是什麼樣的存在?

  「走吧,這殿很大,看看到底有什麼東西。」

  各自緊握兵刃,緩步前行。

  狹窄甬道的盡頭,出現了三條岔路。

  在三條岔路的旁邊,也有一塊碑,與殿門處的碑是同樣的材質,卻寫著一行行細小的文字。

  「恭喜你,後來者,有緣進入聖寒宮,相信會不虛此行,人生總是面臨選擇,舉世無敵,絕世神藥,逆天改命,你想要什麼?」

  第一個岔路,浮現著力字。

  第二個岔路,浮現著藥字。

  第三個岔路,浮現著命字。

  怎麼選?

  白衣古怪道:「總覺得有些兒戲。」

  「無論如何,確實要選擇一條岔道前行。」

  徐逸思索片刻,道:「我們選命,玄機太子,你呢?」

  「我……」

  白玄機下意識想要說你們怎麼選我就怎麼走。

  但他才開口,就頓住了。

  臉上寫滿了複雜。

  猶豫良久,白玄機嘆了口氣。

  「我選力吧,生死有命,如果我死在這裡,可能也是最好的歸宿。」

  徐逸不厭其煩的道:「我說了,我可以讓你當上神國帝君,前提是你得活著。」

  「謝南王。」

  白玄機深深鞠了一躬,抬起頭,面容平靜:「玄機想清楚了,求人不如求己,自身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如果我是神藏境強者,皇兄的一切陰謀詭計,都不會有任何意義。」

  「確定了?」

  「確定了。」

  白玄機毅然決然,朝著第一條岔路走去。

  站在岔路前,白玄機再度回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南王,皇姐,祝福你們天長地久,白首不離,玄機告辭。」

  一步邁出,力字消散,憑空有一道道鎖鏈,將岔路口封鎖。

  「這……」

  二人一怔。

  難道一個岔路只能進一個人?

  「這裡處處透著詭異,我們不要分開。」徐逸對白衣道。

  白衣點頭,主動握住了徐逸的手,二人肩並肩,站在第三個岔路口,一步邁出。

  唰……

  天旋地轉一般,眼前陷入黑暗。

  刺目白光綻放,徐逸不禁閉上了眼。

  片刻,他再度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又站在宮殿前。

  手中,緊握著白衣的手,一側頭就能看到那張俏麗的傾世容顏。

  「我們這是……」白衣看著眼前的宮殿,滿是訝異。

  「這座宮殿顯然不是之前那座,試試看。」

  徐逸伸手推門,如之前的宮殿一樣,殿門很輕鬆的就被推開了。

  殿內很明亮,有一顆顆拳頭大的圓珠,綻放出溫柔的光芒,照亮一切。

  眼前,又有一塊碑。

  上面寫著:「逆天改命,天道不容,繼續下去,身死道消。」

  「故弄玄虛。」

  徐逸眉頭一皺,拉著白衣的手,繼續前行。

  經過狹長的甬道,眼前又是三條岔路,同樣有碑:「逆天改命為了什麼?感情?生存?後悔?」

  然後,三個岔路口,分別漂浮著情、生、悔,三個字。

  「還走嗎?」

  「走!」

  徐逸拉著白衣一起,踏入第一條岔路口。

  情字消失,鎖鏈封鎖。

  天旋地轉,眼前黑暗。

  白光綻放,光芒刺目。

  徐逸白衣,依舊站在一座宮殿前。

  這宮殿小了不少,卻依舊是龐然大物。

  「開!」

  石碑再現,上面寫著:「情之一字,害人不淺,動情,實在可笑。」

  「走!」

  徐逸面無表情繼續前行。

  通道之後,還是三條岔路口。

  依舊有石碑:「問世間情為何物?愛情?親情?友情?」

  三條岔路分別寫著愛、親、友。

  「感覺這只是個惡作劇。」

  「哪有無盡歲月以來一直存在的惡作劇?如果真是惡作劇,是誰弄的?意義何在?」

  徐逸深吸一口氣:「走!我不相信會永遠有三個岔路口,一直走不盡,哪怕真有,我也要走到底,走到盡頭,看看這所謂的聖寒宮,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可徐逸話音剛落,白衣瞳孔猛縮,大驚失色。

  三岔路前的碑上,之前的文字全都消失,重新出現的,是四個字: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