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不二回復了各大家主宗主之後,同一時間,神都內到處都是摔東西的聲音,夾雜著憤怒的嘶吼。
他們被徐逸坑慘了。
花出去的錢倒是不算什麼,家大業大,那點錢也沒辦法讓他們傷筋動骨。
主要是被騙了。
這純粹是將他們的臉皮踩在地上來回摩擦。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臉面看得比命都重要,被徐逸這麼踐踏,怎麼能不怒?
還有神佑玉,他們雖然得了一些好處,但付出的代價卻更大,有宗主甚至因此死了兒子。
他們憤怒,他們恨得咬牙切齒,他們想把徐逸割肉放血,生吞活剝。
可也只能想想罷了。
如今的徐逸,他們是萬萬不敢動分毫的。
否則就是與神帝為敵,與神國為敵。
更何況徐逸自身也是九品超凡境,消息早就傳遍了龍陸。
拋開恩怨不說,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徐逸的天資之妖孽,簡直前所未見。
三十二歲的九品超凡境,前推千年不見,後推千年也難尋。
加上徐逸的身份地位和錯綜複雜的關係,已經不是誰想動就能動得了的。
憤怒之後,宗主家主們還突然有些後怕起來。
還好徐逸沒見他們,否則他們一旦忍不住怒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萬一徐逸在白玉京那嚼舌根子,他們的世家宗門立刻就會倒霉。
無奈的,只能強忍了這口怒氣和恨意。
時間流逝,一個多月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九月八日,晴空萬里。
白玉京出關了。
一大早,神都的百姓們,就將家裡的紅布條紅燈籠之類的東西,全都掛了起來。
整個神都,瞬間成了喜慶的大紅色。
這是白玉京下的命令,要天下共賀。
不僅僅是神都,神國其他地方,也都如此。
甚至有當地的大臣打著幌子收禮錢,自己貪下一部分,另一部分就當賀禮送來神都。
白玉京對此心知肚明,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不知道這回事。
「見過神國帝君。」
金瓦琉璃殿內,徐逸拱了拱手。
除了白玉京之外,就只有一個德公在。
白玉京似笑非笑:「還叫我神國帝君?明天就是你和白衣的大喜之日,本帝拉攏之心昭然若揭,你若是還不識抬舉,未免太傷本帝的心。」
徐逸淡淡道:「帝君言重了,白衣只要願意叫你一聲父親,徐牧天自然承認是帝君的女婿。」
「哼!」
白玉京冷哼一聲:「你知道本帝今日叫你來做什麼?」
「徐牧天不知。」徐逸面容平靜的道。
「徐牧天,咱們是該推心置腹的聊聊天了。」
白玉京揮手,德公就恭敬的退了下去。
「坐。」白玉京揮手,一把椅子便飄了過來,落在了徐逸身前。
徐逸也不矯情,直接坐了下去。
白玉京道:「無論如何,本帝總歸是白衣的父親,所謂虎毒不食子,本帝對白衣絕對是一片好心,但你,徐牧天,今天你必須給本帝表態,如果你忠誠於神國,本帝才放心將白衣嫁你。」
「帝君在上,徐牧天忠誠神國,絕無半點遲疑。」徐逸快速回答。
「你發個誓。」
「還是不用了吧?」
「怎麼?」
「怕被雷劈死,白衣得守寡。」
「哈!」
白玉京被氣笑了。
他很想一巴掌派過去。
但徐逸本身的實力,已經不在他之下,想收拾都收拾不了。
真要收拾,又破壞了計劃。
「龍陸要亂了。」
白玉京冷聲道:「修羅一出,龍陸必然會亂,本帝賞識你的天賦,賞識你的才華,不僅要將白衣嫁你,更可封你為神國大元帥,統領神國億萬兵馬,只要你忠誠於神國,讓神國從這場席捲龍陸的浩劫里安穩存活下來就行。」
「哦?不知道帝君說的浩劫是什麼?」徐逸問。
「祖龍山。」
白玉京冷漠道:「祖龍山的龍君,是一條神龍,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但你可能不知道的是,他暗中積蓄了龐大的力量,要挑起全面戰爭,讓龍陸生靈塗炭,為的,是君臨天下,成為整個龍陸唯一至高無上的主宰。」
「四大霸主國聯手,對付不了祖龍山?」徐逸問。
「當然可以。」
白玉京點頭,又搖頭:「可惜的是,無論是伽羅還是閻九幽或者古通今,都是蠢貨,勾心鬥角不斷,不到生死關頭,無法齊心協力,只有真正傷到他們的筋骨,才會選擇聯合,而那個時候,大勢已去,祖龍山便無法匹敵。」
「那我能做什麼?」
「你金戈鐵馬多年,武道修為已經達到九品超凡境的極限,身懷修羅血脈、真龍血脈,實力躋身龍陸之巔,神藏之下,難以有人能殺你。」
白玉京目光灼灼的道:「統兵之道,出神入化,謀略方面,更是可以謀劃天下。如你這般堪稱全能的人才,不僅僅是本帝,伽羅、閻九幽和古通今等人,也都眼熱得緊,可惜他們沒有一個好女兒。」
「本帝所說,句句屬實,也不需要你付出生命,只要你忠誠神國,護佑神國不滅,本帝甚至可以在壽命將至時,讓你成為神國的下一任帝君!」
徐逸一副震撼至極的模樣。
「十三太子和大太子……」
「本帝英明神武一生,可惜生了十幾個廢物兒子,連一個合適的接班人都沒有,你徐牧天有牧天之名,也有牧天之實,將神國交給你,本帝放心!」
徐逸神色複雜:「帝君太高看徐牧天了,此事重大,我得仔細想想才能做決定。」
白玉京微笑道:「不著急,本帝不急於一時,去吧,好好休息,明天是你的新婚之日,做好準備,迎娶白衣。」
徐逸眼中泛著激動,卻強自忍耐,點頭拱手道:「徐牧天告退!」
在徐逸離開後,德公進來了。
白玉京笑眯眯的道:「老德,你跟了我多久時間了?」
「帝君在上,四十八年五個月零十二天。」德公恭敬答道。
「你跟徐牧天認識多久?」
德公臉色瞬間慘白,額頭上有密密麻麻的細汗浮現,磕磕碰碰道:「四……四年多……」
白玉京嘆了口氣:「四十年朝夕相處,竟抵不上四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