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這一趟,不僅採摘到了許多的神跡雪蓮,還意外得到一套槍法,這讓徐逸覺得有些古怪。
按理說,圈養之地,該是貧瘠一片才對。
可無論是星月森林中心處的那隻大狗,以及一湖的玄靈乳,亦或者沈卓從萬古戰場後發現的宗門舊址,以及這神跡深淵下的又一處宗門舊址。
怎麼看,這所謂的圈養之地,都該是強盛之地。
更別忘了,禁國那所謂的神山,殘破的寺廟和道觀。
徐逸估計,那寺廟和道觀,在巔峰時期,絕對是驚人至極。
道阻十萬殺戮軍,不滅石門當為界。
佛滅三千紅塵客,不老青山常作墓。
那會是怎樣的一場大戰!
圈養之地,秘密不少,如果細細探索,肯定能有不少的發現。
搖了搖頭,徐逸甩開雜念,從神跡盆地,入了蒼茫的蠻荒山脈。
畢竟沒有傳說中的儲物裝備,徐逸頂著一個大玉盒子,也沒心思在蠻荒山脈里找什麼寶貝。
他一路疾馳,眼前浮現出往昔百萬南疆大軍征戰蒼茫的畫面。
這蠻荒山脈一路,都曾拋灑過南疆將士的鮮血。
他心中帶著宛如朝聖的敬畏感,腳步變得緩慢,時而停下,右手握拳抵心。
「生兮死兮,魂歸家鄉,英靈不滅兮,護佑南疆……」
慢慢的,徐逸走到了那座光禿禿的山峰上。
就是在這裡,徐逸得到了萬龍血靈玉,從中學會了祖龍槍法。
之前的一切痕跡,都被抹除了。
整座山光禿禿,居高臨下望去,可以看到一座石山,宛如一頭巨大的烏龜。
事實上,曾經它就是一頭有生命的烏龜,守在這祭壇下不知道多少年。
徐逸的抽屜里,還裝著這巨大烏龜給他的,拳頭大小的珠子。
那珠子也不知道有什麼作用,其內蘊含著濃濃的生命之力,卻無法引導出來。
徐逸也沒敢亂碰,怕浪費,只能留待以後再說。
坐在烏龜背上,徐逸暫作休息。
依舊可以看到那被切了近半的烏龜脖子上,殘留著偌大的豁口。
這是當初季滅留下的痕跡。
「大烏龜,本王突然想起,還沒給你報仇,先去殺了季空季滅可好?季勝天暫時還不能殺,留他有用。」
「不說話,當你答應了,再見。」
徐逸起身,頂著玉盒子,身形飄然而逝。
蒼茫國都。
戰王府。
季空臉色有些蒼白,站在庭院裡揮動拳腳,短短時間,就已經汗如雨下。
他為季滅抵擋傷害,被徐逸的祖龍槍法所傷,幾乎重傷垂死。
直到現在,他的傷勢依舊難以復原。
而且,即便是治好傷勢,想要再進一步,也已經沒有可能。
「這麼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季空握拳,手臂控制不住的顫抖。
滿腔的悲憤和怨毒,無處發泄。
「這麼難受麼?」淡淡的聲音響徹在耳旁。
季空陡然一驚,宛如石化一般,腦袋僵硬轉動,便看到徐逸束手而立。
「你……」
季空瞳孔收縮成了一根針。
「徐牧天!你怎麼會在這?」
「為殺你而來。」
徐逸淡淡道:「雖然現在的你在我眼中已經不再有任何威脅,可你手上,總歸是沾染了我南疆將士無盡的鮮血,並且我殺你,是為一頭老烏龜報仇。」
「狂妄至極!」
季空厲喝道:「來人!」
半晌,寂靜無聲。
「來人!」
季空狂怒大吼。
依舊,悄無聲息。
「你……」季空渾身顫抖起來。
徐逸淡淡道:「你若有我現在的實力,也會去南疆殺我吧?弱肉強食,自古如此,蒼茫戰王,此生別過,永不再見。」
噗嗤……
季空怔怔低頭,看著自己心臟處的血洞。
他連徐逸怎麼出手的,都沒看到!
生命在流逝。
季空嘴唇抽搐,似乎想說什麼,卻再也沒機會說出來。
徐逸朝季空的屍體拱了拱手:「你我血海深仇,從此煙消雲散,本王敬你戎馬一生,行一禮,了因果恩怨。送戰王。」
說著,徐逸微微彎腰行了一禮。
緊接著,徐逸轉身,一步邁出,消失不見。
同樣是蒼茫國都,喧囂大街上,一棟偌大的宅院聳立。
上面寫著徐府二字。
徐京愁眉不展。
他正想著怎麼勸說蒼茫國主對祈願出兵。
距離年底,越來越近,若是不能儘快完成吞併,完成不了任務,會很麻煩。
徐逸憑空出現在徐京身旁。
在他驚愕之間,徐逸一句話都沒說,一指點出。
徐京的眉心處,血洞浮現。
徐家謀士,又死一個。
蒼茫國都,赤玉郡。
季鳳華依舊被禁足,不讓踏出封地半步。
這些日子以來,季鳳華很頹喪。
她時常想到徐逸,那經天緯地的身姿。
這個男人,是她生平僅見。
偌大蒼茫,無一人能與之相提並論。
要說對徐逸有多恨,季鳳華覺得談不上。
相反,她對徐逸非常欣賞,那是一種骨子裡的青睞。
「若是蒼茫有徐牧天,何愁大事不成?」
溫暖陽光下,季鳳華默默的品著一壺茶。
「本王何德何能,讓鳳華公主這麼看重?」
徐逸憑空走來,坐在了季鳳華對面的石凳上。
季鳳華呆愣著,瞳孔緊縮。
徐逸拿起乾淨杯子,自顧倒了一杯茶,仰頭喝下。
從季鳳華的眸子裡,可以清晰映出徐逸的輪廓。
「南王……膽子真大。」季鳳華忽然笑道。
「這是夸還是貶?」徐逸放下茶杯,微笑。
對季鳳華,徐逸反倒是沒有太大敵意。
這個女人心機過人,有謀天下的能耐。
蒼茫與天龍之爭,也分不出對錯,站在各自的立場上,都是為了生存。
「夸。」
季鳳華毫不猶豫的點頭:「如我所說那樣,蒼茫若是有個徐牧天,如今的天下,半壁江山都該是蒼茫的。」
「多謝鳳華公主厚愛。」
徐逸拱手道:「不怕我殺你?」
「你能悄無聲息出現在這,必然是有足夠的把握,想殺我,我也只能認命,怕與不怕,有什麼意義?」
徐逸微笑點頭。
這個女人,如果讓她繼續活著,當真是生平大敵。
「現在要殺我嗎?或者聽我誇你一番再殺?」季鳳華問。
徐逸道:「誇誇看。」
季鳳華噗嗤一聲笑出來,雙手托著臉頰,道:「你確實是我見過最奇特的男人,唯一的缺點就是還太仁慈了,我要是你的話,根本不會給我廢話的機會,直接抹殺。」
「鳳華公主,你想做女皇嗎?」徐逸問。
季鳳華搖頭:「我不想做女皇,而是想做……女帝!」
極致的野心,在季鳳華眼中閃爍著光:「我要做萬古第一女帝!讓這天下看看,女人不比男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