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滿城闌珊。
神國神都,人來人往,一片繁華。
一片精緻的宮殿,巍峨聳立。
充斥著富貴與威嚴的大門敞開,門前一對純金鑄造的霸下,托著兩塊石碑。
石碑上書寫玄機二字。
這座宮殿群的主人,正是神國十三太子,白玄機。
神國帝君白玉京,後宮佳麗三千,只有十四位太子,且都是在白玉京達到超凡境之前所生。
實力越強者,越難有子嗣。
十四位太子都已經成年,各自豢養私兵,在白玉京制定的規則之下,權謀紛爭不斷。
但神國中,但凡有點實力的人都知道,真正有資格繼承帝君之位的太子,無非兩人。
一個是大太子白天機,另一個是十三太子白玄機。
二人出生時便天有異象,天資更是驚人的強悍。
大太子白天機以二十二歲之齡,突破超凡境,今年二十五歲。
而十三太子白玄機,今年二十一歲,也剛剛突破超凡境。
其餘十二位太子,都還在宗師境,始終不得寸進。
今夜,十三太子府,賓客不斷。
神國中,天驕如過江之鯽。
十三太子廣發邀請函,邀約眾多天驕之輩參與夜宴,只談風月。
明明寫了九點宴會才開始,但接到邀請的年輕俊傑們,卻早了兩小時就開始等候。
對於這位有著競爭帝君候選人的太子,可謂是給足了面子。
眾多天驕們,身後大都代表了一個龐大而強橫的勢力。
這些勢力大都處於中立狀態,不參與朝堂嫡子之爭。
但卻並不妨礙這些勢力中的天驕弟子們,參與進來。
等同押注。
贏了,可為自身和身後勢力謀取利益。
敗了,無非是個人的身死道消,牽扯不到背後勢力。
無論輸贏,都是一場難得的歷練。
所以,不少年輕天驕,都會選擇依附於某位太子,參與進這場嫡子之爭,攪弄風雲。
十三太子白玄機,是最有資格繼承帝君之位的候選人之一,依附者自然也足夠眾多。
還未開宴,已經人聲鼎沸。
關係相近的,三五成群,高談闊論。
不對付的,也不敢在十三太子府找不痛快。
「十三太子到!」一道尖細刺耳的聲音猛的傳來。
所有人停下了交流,目光齊齊看向那緊閉的殿門。
嘎吱……
殿門緩緩敞開,一個穿華麗長服,身形挺拔,面白無須的俊逸男子,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在一個老宮仆的跟隨下,大步走來。
不少漂亮的女孩,眼睛裡都開始泛光。
十三太子天資了得,更是一表人才,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女人能進了他的心,更進不了他的太子府。
名媛淑女們,早已經為此爭風吃醋不斷。
「參見十三太子!」
所有人齊齊雙手合抱,彎腰行禮。
白玄機抬手笑道:「諸位不用客氣,都是年輕一輩里的佼佼者,可不能學那些老古董們,禮數太多,就顯得生分了,更何況,今晚月圓,趁機良機,諸位俊傑齊聚一堂,笑談風月,當浮一大白,豈不樂哉?」
「十三太子說得是!」
「哈哈哈,有幸得十三太子邀約,本人近日寫了些詩詞歌賦,倒是有賣弄的地方了。」
「你得了吧,誰要聽你賣弄?蘇琉璃仙子也來了,若能聽上一曲,那才是人間如仙!」
見眾人七嘴八舌說開,白玄機笑著點頭。
身後半步處,老宮仆再度尖聲道:「吉時已到,開宴!」
一方荷花池,白霧升騰繚繞。
一張張矮桌,放著醒神草煉製的蒲團。
道道山珍海味,瓊漿美酒,紛紛上來。
這般場景,當真奢華到極致。
白玄機跪坐在首位,一眾年輕俊傑這才紛紛入座。
唯獨白玄機左手的第一個位置,沒有蒲團,也就沒人去坐。
事實上,有資格坐在白玄機身旁位置的人也不多,眾人都知道自己的份量,沒人會貿然逾越。
「玄機太子,這個位置可是給吳劍準備的?」
開口詢問的人,坐在白玄機右手第一個位置,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看起來有些粗獷,卻是隨手拿著一本書,身上流淌的,也是濃濃的書香氣息。
他叫柳尋,儒門弟子,二十二歲的宗師境九品,無論是天資還是才華,都極為驚人。
且,他最擅長的並非武學,而是謀略,算得上是白玄機麾下第一謀略之師。
而柳尋口中的吳劍,是太蒼劍宗的天驕弟子,也是白玄機的得力助手之一,前年離了神都,說是不破超凡不歸,一走就是一年,至今沒回。
白玄機搖頭:「吳劍還沒回來。」
「那是……」柳尋一愣。
白玄機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她會不會來。」
「難道這神都里,還有人不肯給十三太子面子?」
開口的是一個身段驚人的漂亮女孩,穿著短裙,一雙白腿瑩白髮光,讓人迷醉。
她叫綺夢,神國左丞相之女,身份地位都極為尊貴,早在年幼時就對白玄機起了情愫。
別人問的話,白玄機可以不理會,但他要坐穩帝君繼承人的位置,還真不能無視了左丞相。
當即,白玄機開口道:「我所說之人乃是……」
「白衣公主到!」
白玄機話沒說完,一道尖銳的聲音遠遠傳來。
緊接著,一個身穿白裙,長髮及腰以下,如瀑布般柔順的女子便大步走了過來。
白衣那張絕世的容顏,並未隱藏。
一出現,便讓所有人看得呆滯,只覺得那懸掛在夜空里的圓月都顯得黯淡了幾分,只有眼前這道身影,光輝動人,驚艷了世界。
幾乎瞬間,在場眾多女子,心頭一跳,有種被比下去的感覺。
任她們花枝招展,任她們妝容傾城,一襲白衣,一張素顏,空靈如仙,碾壓全場!
「皇姐可算來了。」
白玄機笑容滿面的站了起來,熱情的拱了拱手:「能得皇姐賞臉,玄機倍感榮幸,請皇姐入座。」
白衣點了點頭。
寂靜無聲里,白衣款款走來,如天上的仙女,走入了凡間。
老宮仆連忙拿出蒲團放下,白衣便跪坐了下去。
自始至終,不曾開口。
全身上下,散發著讓人無法靠近的冷漠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