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嬌咤之間,天罰再現。
璀璨得能刺瞎人眼的雷霆光芒綻放,無數電弧以她為中心瘋狂擴散和蔓延。
數千蒼茫戰士,慘叫陣陣,渾身抽搐,一縷縷黑煙從他們頭頂升騰,最後渾身焦黑,再無聲息。
徐逸環著白衣嬌軀,二人於萬軍中如無人之地,南疆百萬大軍看去,內心激動萬千。
二人的殺傷力其實有限,在這等大戰之中並不會有決定戰局勝負的可能。
但他們強大的戰力,足以摧毀蒼茫守軍那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線。
崩潰,便不可抑制的蔓延開來。
而等到虎賁軍萬餘戰士上了蠻關城牆,雙翼虎大開殺戒,蠻關就註定了被輕易破開的命運。
連半小時都沒能抵擋得住,范建成范都督就已經下達了全軍撤離的命令。
「南疆無敵!南疆無敵!」
大軍並不追擊,帶著強大的傲然之心,百萬軍高聲歡呼。
南疆流過很多血,也打過不少勝仗。
但在蒼茫攻城掠地如此輕鬆,還真是頭一回。
拿下與補天關一個等級的蠻關,損失極少,不足百人!
一切都是因為徐逸和白衣,以及虎賁軍的強大實力壓制,牧天軍都只來得及施展了一次戰陣之靈,蠻關就已經被握在掌中。
海東青負責全面檢查蠻關的戰略設備、資源、糧倉等等。
閻亡則負責讓人進行戰後打掃,安排防線。
范建成的都督府里,徐逸和一眾高層將領匯聚,再一次的端詳蒼茫地圖。
從立體沙盤上看,攻下蠻關之後,有三條路一路蔓延,朝著蒼茫國都而去。
一條道路是山路,高且陡。
一條是平坦寬敞的道路,從蠻荒平原過,翻越蠻荒山脈,直達蒼茫國都。
第三條,則要經過一段長達三十公里的峽谷,再過蒼茫的母河,才能到達蒼茫國都。
這三條道路徐逸等人都非常熟悉,畢竟當年反擊蒼茫,打入國都的時候就已經都走過。
現在重新分析,主要是為了讓白衣、龍鳴、費武這三位軍師有一定的了解,再讓他們有發揮的餘地和空間。
費武是科班出身,一路專研,有過正統的學習和培養,但也因此局限了眼光,需要跳出以往的圈子,開拓思維才行。
龍鳴是野生的,但有一個好父親,已經領悟了謀士策,更擅長利用山川地勢來進行對敵人的打擊,算是一把好手,缺點是對勢態的分析。
至於白衣,謀略是最她最弱的一環,卻熟讀無數謀略之法,全是紙上談兵。
徐逸希望白衣能擺正位置,將自己當成一個軍師謀士來看,而不是一個衝鋒陷阱的將軍。
於是乎,白衣才穿上的白色戰甲,就褪了下來,換上了洗得泛白的粗布衣,再以易容術遮蓋了那張傾城絕世的容顏,就跟普通的農家姑娘沒什麼區別。
鋒芒,盡數收斂。
蠻關的都督府里燈火通明,徐逸高坐在首位,雙手環抱,聽著眾人對局勢的分析和自己的見解,不置可否,任由發揮。
在這樣的情緒帶動下,就連狼刀,都不免說說自己的看法。
可行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高層都有獨立思維的能力,這就讓徐逸比較欣慰,突然有種老父親好不容易拉扯大兒女,兒女各自成家立業的感覺。
另一邊,荒野之中,范建成帶著丟盔棄甲,萬分狼狽的蠻關守軍跌跌撞撞。
突然,前方一道紅芒沖天而上,照亮了夜空。
黑壓壓一片的大軍迎面而來,肅殺陣陣。
為首之人,蒼茫戰王季空!
「戰王大人!」
范建成欣喜驚呼。
季空臉色陰沉似水,大步走來。
范建成臉上的欣喜變成了敬畏,又弱弱的喊了一聲:「戰王大人……」
季空二話不說,一腳踹出。
砰!
下一秒,范建成重重拋飛出去,在地上滑行了十來米才停下。
「唔……」
范建成痛苦的蜷著身體,臉色漲紅如血,像是一隻煮熟的大蝦。
旁邊的蠻關守軍全都低頭,瑟瑟發抖。
「廢物!」
季空厲聲喝道:「范建成!短短半小時,蠻關就丟了?本王若不是看在你范家歷代忠誠,為蒼茫立下過大功,就憑著這一點,本王現在就能斬了你!混帳東西!」
「戰王息怒……」
范建成強忍著痛苦,哆哆嗦嗦的跪在季空面前,艱難開口:「南疆大軍實力猛增,不同於往昔了。」
「混帳!還敢找藉口?自己廢物就說敵人太強,要你何用?」
季空的目光里充斥殺意,拳頭就緩緩抬了起來。
生死危機當前,范建成不敢怠慢,連忙從懷裡拿出一顆圓球,按了一下,雙手捧著。
季空眼前,一道虛幻光幕浮現出來。
率先印入眼帘的,就是一頭遮天蔽日的朱雀。
「南疆的朱雀……火焰怎麼有白色的?」季空仔細一看,眼中微驚。
還沒等他反應,一把三十丈的牧天槍已經出現。
「牧天軍!」
季空咬牙切齒。
他對牧天軍可以說是熟悉到極致,也恨到極致。
很快,他渾身一震。
這把牧天槍,與以往也有不同!
世人皆知,牧天軍是徐逸的親衛軍,人數三百,凝聚的戰陣之靈,便是徐逸手中的牧天槍。
一模一樣,絲毫不差。
可現在,這牧天軍凝聚的戰陣之靈,卻是變了。
三十丈的牧天槍,槍尖上有螺旋氣流縈繞,槍身上則勾勒著一些認不出的符文,一直蔓延到槍桿的盡頭。
這些符文季空不認識,可一眼看去,就有心悸之感。
「吼!」
虎嘯之聲響徹。
季空內心驚駭:「難道西原白虎軍也在南疆?」
很快,他就發現,這虎嘯並非來自西原白虎。
一頭三十丈的黃虎,虎紋莫測,肋生雙翼,踏空而翔。
「南疆哪來的這種戰陣之靈?」季空內心駭然。
就像是兩個暴躁老哥,針鋒相對太多年,對方對彼此的情況,一清二楚。
但突然某一天,一方發現,跟自己敵對多年的暴躁老哥,其實是個暴躁老姐。
這種驚悚,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
清冷聲音傳來:「是南疆的虎賁軍!」
「對,是虎賁軍。」范建成下意識點頭,然後低頭:「下臣拜見鳳華公主!」
季鳳華邁步走了過來,雙眸看著那記錄著戰場畫面的光幕,眼中泛著莫名的意味。
季空瞪大眼睛:「才成立不到一年的虎賁軍?他們不只是一群山匪嗎?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
季鳳華搖頭,抬頭看天,仿佛能看到一張稜角分明,面帶霸氣與冷漠的臉。
「徐牧天創造的奇蹟又何止是虎賁軍……」
季鳳華面容嚴肅中滿含凝重:「皇叔,這次我蒼茫國,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