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天罰!

  「放箭!放箭!殺了她!」

  曹鼎天瘋狂大吼,他從白衣身上,嗅到了一股令他恐懼的氣息。

  說不清道不明,似乎對方真是那九天之上,擁有毀天滅地之能的神祗。

  而他,則是卑微在塵埃里,只能仰望的螻蟻。

  這種感覺,讓曹鼎天分外難受。

  一雙眼,已經通紅,遍布血絲。

  他有梟雄之姿,是要成為一國之主的大人物!

  而以後,也將會率領祈願之兵,征戰天下,建立不世之霸業,成就無上功績,甚至……稱帝!

  無數箭矢來襲。

  如無根的雨。

  其中夾雜著兩位戰神級強者的暗器。

  那位六品宗師,弓開滿月,竟將一把長槍當箭矢。

  剎那間,風起雲湧,光芒璀璨,長槍襲來,如同雨幕里一顆劃破天際的流星。

  徐逸想幫紅葉擋下這一擊。

  他剎那而動,牧天槍朝前一指。

  槍尖對碰,詭異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但那一圈圈盪開的漣漪,卻是讓周圍無數箭矢都瞬間化為齏粉。

  「噗!」

  一口鮮血從徐逸嘴裡噴出。

  他再度受傷!

  對方畢竟是同級強者,而且以巔峰狀態出手,徐逸本身就消耗勁氣過多,又手臂上受過重創。

  結疤的傷口撕裂,鮮血再度淋漓。

  白衣那雙眸子裡,滿是怒意。

  她緊握的雙手緩緩張開。

  一道道電弧,從她的掌心裡迸發出來。

  白光驟起,淹沒一切。

  整個世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顏色,只剩下純粹的白。

  白得什麼都看不見!

  一道道雷霆以白衣為中心,瘋狂瀰漫和擴散。

  「啊!」

  無數慘叫此起彼伏。

  兩個戰神級強者,遭到了最為集中的雷電洗禮。

  他們拼勁全力去抵擋。

  卻終究,發出一聲充滿不甘與悔恨的嘶吼,被雷霆包裹。

  嗤嗤嗤……

  無數人顫慄。

  徐逸也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這些雷電之力,可不會分辨敵我。

  除了白衣之外,所有人都在雷電的打擊範圍之內。

  正當徐逸嗅到一縷焦臭味道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一具柔軟身軀,將他擁入懷裡。

  眼前,是一張如仙一般的容顏,嘴唇微抿。

  四目相對,這天地萬物,仿佛連同時空,都停滯在這一刻。

  徐逸嘴角染血,卻微微一笑:「你眼裡有我。」

  「登徒子。」白衣薄怒,蹙起的眉,像是靈魂的歸宿。

  「殺啊!」

  數十萬大軍,蜂蛹不斷。

  「走!」

  徐逸反手拉住白衣柔弱無骨的手,勁氣提起,腳下一步踏出,身形如炮彈般,沖天而去。

  黑衣白衣,剎那而過,幾個起落後,消失在藍天白雲里。

  白光散去,曹鼎天渾身焦黑,毛髮倒豎,還冒著煙。

  眼神呆滯的放眼看去,一片哀鴻遍野。

  一萬黑麒麟軍,先是被破了戰陣之靈,又承受雷霆洗禮,不少人已經出氣多,進氣少。

  宗師境強者們倒是都還好,頂多比較狼狽。

  而被針對的兩個戰神級強者,卻已經成為了焦炭,宛如遭受了天罰一般,死狀悽慘。

  無數大軍衝來,殺聲震天。

  但看到眼前這一幕幕,全都死寂了下來。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她是誰?是誰?」

  曹鼎天身不由己的顫慄著。

  兩個戰神級強者!

  就這麼輕易被她抹殺了?!!

  「噗!」

  曹鼎天噴出一口鮮血,搖搖欲墜。

  「太傅!太傅!」

  手下人連忙攙扶。

  「快!傳太醫!太醫!」

  曹鼎天很虛弱,艱難開口:「封鎖消息……」

  這消息,封鎖不了。

  整個燕京城的百姓,幾乎都看到了坤寧門方向那一團驚人的白光。

  有士兵將自己看到的畫面說給了朋友聽。

  朋友又說給了朋友。

  朋友再傳朋友。

  「天罰!」

  「曹鼎天作惡多端,遭了天罰!那場面簡直難以用語言形容,總之,慘不忍睹!」

  「死傷十幾萬!麾下宗師強者死得乾乾淨淨,曹鼎天自己也重傷垂死……」

  「燕京城人心惶惶,很多人連夜逃跑。」

  謠言之所以是謠言,就在於它的誇大其詞。

  短短兩天,曹鼎天遭受天罰的傳言,就傳遍了天下。

  人心亂了。

  「曹鼎天挾天子以令諸侯,遭天唾棄,希望祈願子民不要再為亂臣賊子賣命!」

  「天源城主劉侯,起於微末,心懷祈願百姓,為人忠厚仁義,以匡扶社稷為己任,撥亂反正,將誅殺曹賊,還祈願朗朗乾坤!」

  劉大很聰明,抓住機會造勢,又做了一些親民的事情,鞏固自己的口碑。

  又有很多舉棋不定,猶豫不決的高手來投。

  如今的天源城,兵多將廣,文臣武將齊聚一堂,密密麻麻。

  甚至於,劉大親自拜訪,從荒野之中,請出了一位戰神級強者。

  任誰都看得出,劉大已經具備爭霸的資格。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一個讓劉大驚愕不已的消息傳來。

  祈願國主,來了天源城!

  諸侯府大殿之中,十二歲的遊牧穿著一身粗布衣服,身旁跟著兩個老人。

  一個三品宗師,一個四品宗師。

  「臣劉大,拜見國主!」

  劉大穿著諸侯服,面容嚴肅,恭敬雙手抱在一起,雙膝彎曲,跪拜下來。

  遊牧連忙將劉大攙扶起來,臉上滿是笑意:「劉師無須多禮,祈願蒙難,奸臣禍國,還需劉師這樣的仁義大家匡扶社稷。」

  「謝國主!」

  劉大恭敬道。

  遊牧從兜里拿出了一方玉璽,遞給劉大:「劉師,我好不容易才從燕京城逃出來,這祈願,今後就靠你了。」

  劉大看著這玉璽,瞳孔猛縮,連忙搖頭:「國主,使不得!絕對使不得!」

  「為何?」遊牧歪頭問道。

  「這……」

  劉大神色複雜。

  「國之玉璽,怎麼能放在臣身上?這是叛逆之罪。」

  「祈願危難,唯有劉師您可救萬民於水火,有何不可?」

  劉大又跪拜了下去:「國主,請收回玉璽,臣願為祈願肝腦塗地,效死力!」

  遊牧沉默了良久。

  劉大心中正狐疑,卻聽聞遊牧嗚咽著哭了出來。

  抬頭一看,才發現遊牧滿臉淚水。

  「國主,您這是……」

  「劉師是好人……」

  遊牧擦拭眼淚,道:「我要昭告天下,封劉師為天源王,外抵蒼茫,內誅曹賊!」

  劉大大喜,恭敬伏地:「謝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