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太過分了吧?這裡可不是南疆!」
易公聽聞徐逸的話語,憤怒至極。
誠然,徐逸身為四方王者之一,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在南疆有著絕對的主宰權。
可是這裡是京城!
徐逸在京城沒有任何勢力,而易公不同。
位列三公,輔佐三朝國主,位高權重。
即便是官職比徐逸要低上一級,卻也不會怕了徐逸。
「易公憤怒?」
徐逸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里充斥殺伐凜冽。
「令孫作惡時,你怎麼不怒?」
易公冷聲道:「就為了一個八品小吏,南王問責老夫?」
「八品小吏!」
徐逸怒吼:「你們眼中的八品小吏,曾是我南疆的悍將!為南疆,為天龍,他拋灑熱血,忠勇無雙,大戰中被斬斷雙腿,不願留在南疆做拖累,回到家中,仍然心憂天龍,入兵部,編撰軍法兵書,強軍方可強國!」
「他是英雄!」
「可你們,怎麼對待英雄的?你那孫子易少農,多年來強取豪奪一塵的功績,本本兵法兵書,冠以自己的名字,藉此名聲顯赫,成為所有人眼中的天驕之子,節節高升,三年就從白衣身,官拜四品!」
「稍有不好,對一塵又打又罵,一塵不願再寫,就將他送入大理寺,準備屈打成招,落定罪名!」
越說,徐逸殺意越濃:「易公,你說這樣的混帳,該不該殺?」
易公聽得心潮起伏。
他並不知道這些事情。
眼角一抽,易公道:「這只是你南王一面之詞,老夫覺得真相如何,還是得先調查一番。」
「調查你大爺!」
徐逸怒罵:「老匹夫!你就是想包庇易少農!今天本王必須斬了他!有本事你攔我試試看?看我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把你這三朝元老也斬了!」
「你……你……」
易公又氣又驚,鬚髮皆怒,渾身哆嗦。
「紅葉!找到易少農,取他人頭給我!任何人但敢阻攔,殺無赦!」
「喏!」
紅葉大步朝殿門走去。
「攔下!」易公大吼。
推著易公的中年男子,當即攔在了紅葉身前。
一點寒芒閃爍,中年男子大驚失色,腳下快退兩步,就見徐逸的牧天槍已經對準了自己。
「區區宗師,本王殺你如殺螻蟻,你想好了?」徐逸冷聲問。
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氣,朝易公一拜,又朝徐逸一拜:「在下欠易公一條命,如今,便還了這條命。」
唰!
中年男子居然主動朝徐逸沖了過來。
「如此,送你上路。」
徐逸手中牧天槍一挑:「牧天一槍!」
中年男子還沒衝來,大駭停下,手中一把長劍,竭力朝閃電般襲來的虛影刺去。
叮的一聲巨響,中年男子腳下連退數步,每一步都將腳下石板踩得碎裂,氣息涌動,呼吸急促。
但,他終歸是擋下了。
「兩槍!」
兩道虛影疾馳而至。
中年男子駭然至極,低吼一聲,全力抵擋。
噗!
一口鮮血從他嘴裡噴出。
「三槍!」
如死神一般冰冷的聲音,於徐逸嘴裡發出。
中年男子慘笑,仰頭狂吼,不知道用了什麼秘法,身軀暴漲,手中長劍光芒璀璨,連續揮動,浮現出一道道劍影將其環繞。
鐺鐺鐺!
當三道金鐵交擊之聲停止。
中年男子又噴出一口鮮血,面無血色,手杵長劍,單膝跪地。
咔嚓!
這一刻,他手中長劍寸寸碎裂,化為無數殘片。
「不堪一擊!」
徐逸挽了個槍花,沒有再出牧天四槍。
大步向前,徐逸路過易公身旁。
「易公,徐牧天敬你勞苦功高,但可惜,易家後人太不爭氣,與其留著敗類囂張跋扈,製造人間慘劇,不如讓本王收了他,下輩子好好做人。」
語氣雖淡,殺意始終濃烈。
易公渾身顫抖,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當徐逸繼續邁步前進,易公終於低吼出聲:「今天的事情,老夫一定會向國主說個清楚,向南王討還公道!」
「公道?若你有公道,何須向我討?」
殿門後,三百精銳彎弓豎盾彎弓,箭頭全都瞄準紅葉。
徐逸到來時,這三百精銳卻已經全都倒下,鮮血流淌。
蟬翼刀暴飲鮮血。
「撤!」
紅魔的威風已經展開,無人能敵,守衛也得到了易公的命令,不願意再讓他們無謂送死,紛紛撤離。
二人同行,暢通無阻。
平日裡囂張跋扈,意氣風發的易少農,躲在房間裡瑟瑟發抖。
但紅葉蟬翼刀切割之下,大門碎裂,易少農依舊被揪了出來,顫抖著跪在徐逸面前。
「南王饒命啊!」
一眾易家人不敢上前,只有易少農的父母哭喊著跪了過來。
「子不教父之過,南王殺我,求您饒我兒子一命!」
易公坐在輪椅上,看著這一幕,流出老淚:「徐牧天,老夫不會罷休的!」
「惺惺作態給誰看?」
徐逸冷喝道:「犯下滔天罪,還裝無辜人,易公,你老糊塗了!你這兒子平庸無能,身在禮部,卻不好好教育兒子禮義廉恥,整天舞文弄墨,吟詩作對,過瀟灑日子,放任易少農作惡多端!本王讓你易家所有人去刑部大牢,你服不服?」
「去刑部大牢?」
易公目眥欲裂:「誰給你的權利?」
「沒人給本王權利,本王只問你,去,還是不去!」
「老夫寧死不屈!」易公怒吼。
「紅葉!」
徐逸殺機深沉:「易公府,雞犬不留!」
「喏!」
噗嗤!
第一個死的,就是易少農!
「不!不!我們去!」
「我願意去刑部大牢!」
易家人驚恐到極致,瘋狂嘶吼。
易公差點當場氣死。
呆呆的看著死去的易少農,他滿是茫然和頹喪:「徐牧天……你……你當真是瘋了!」
「本王確實瘋了!你們最好盼望一塵無事,否則……現在,所有易家嫡系給我滾去刑部大牢!」徐逸吼道。
易家人不敢反抗。
當一個戰神級強者發瘋,不惜一切代價要報仇的時候,沒有與之匹敵的對手出現抵擋時,沒人敢不從命。
位列三公,何等尊貴!
徐逸竟然敢讓紅葉屠易家滿門!
他是瘋子!
誰敢不順著他的意?
易公被推著出去,易家人整整齊齊,各自上車,朝刑部大牢去了。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徐牧天,囂張不了多久了!」易公冷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