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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一切順利,那麼今夜,洪玉婷就能憑藉自己的手段跟魅力,跟他眼中的這位大人物,也就是帝都韓家的二少爺,韓玉攀上一點關係。
再曉以時日,她有自信能夠將韓玉玩弄在自己手中,從而使她距離報複葉鋒的目標,更近一步。
只是,上天終究跟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宴會的最後,酒喝多了的人,話自然也就變得大了起來,只見梁默誇誇其談道:
「韓大哥,蘇北的那幫孫子都說什麼,北境之王才是人間真龍,成為咱們軒轅國的鎮國大將軍指日可待,要我說。」
「呸!」
「什麼北境之王,只不過是一隻被別人趕得到處亂串的喪家犬而已,這樣的人算哪門子的人間真龍,只有像韓大哥你這樣的人,才真正配得上真龍二字。」
梁默到底沒敢在鎮國大將軍幾個字上大放厥詞。
但對於那位北境之王,可就沒那麼友善了,言語中充滿了極度的不屑。
「就是,北境之王又算哪門子的一根蔥,來了帝都,是龍都得老老實實盤著,要我說日後若是碰上咱們韓大哥,說不定北境之王什麼的,都得管大哥喊上一聲爺爺。」
……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幾位貴公子高談論闊。
言語中,莫不是要把韓玉捧上了天,就連他們身側的幾名當紅麗人,也跟著審時度勢加入到了吹捧的行列。
貶低別人,抬高自己?
韓玉聽聞僅是默不作聲,任由這些人在那胡亂吹捧。
而這,也是他想要看到的,真正想要讓這些公子哥為自己所用,那就得牢牢抓住他們的把柄,越多越好,直至讓他們無力去反抗。
吹著吹著,結果發現正主壓根不發表看法,大家頓時失去了興致,右側的嚴幼斌轉而笑道;
「看把我們的韓大哥高興得都說不出話了,來咱們大家敬大哥一杯。」
幾名公子哥,紛紛舉起了酒杯。
韓玉舉杯回敬,僅是淡飲了一口,隨後說道:
「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口中的那個喪家之犬,已經重回了北境之王的寶座?」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頓時讓在場之人酒醒了幾分。
「這麼快,是那個誰勝利了?」
一口一個喪家犬,到現在梁默才發現,他根本就不知道北境之王,叫什麼名字。
「葉鋒贏了。」
韓玉補充說道。
「葉鋒!」
哪料,洪玉婷聽完這兩個字,手情不自禁抖了一下。
這一抖本沒什麼,可誰叫韓玉的手就在上面,一下子就將他手裡的酒打翻了,乍一看,韓玉那條嶄新的西裝白褲,分明染上了一片陶紅色。
洪玉婷看到後大驚失色,她連忙跪在地上幫韓玉擦斂,一邊擦一邊怯弱說道:
「韓少爺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奈何洪玉婷怎麼去擦,都沒法將那片酒漬給去除。
「滾!」
看到半條褲子被抹得到處都是顏色,韓玉臉色越漸陰沉,他直接一腳踹向了洪玉婷的小肚。
若是一個大宗師奮力出手,一名普通人當然無法在他手上逃得性命,可韓玉終究沒讓洪玉婷死,她的身體徑直躍過眾人,砰然一身撞到了門板上。
一聲巨響,嚇得幾名麗人花容失色,反觀幾名公子哥則是冷眼看著,區區一個賤人也敢冒犯韓玉。
死不足惜!
「韓少爺,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求求你繞了我這一回。」
洪玉婷倒在地上沒有起來,她嘴角留著血跡,強忍著腹中的劇痛看向韓玉,口中依舊在求饒不已。
這一刻,洪玉婷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來帝都了,心中對於葉鋒的怨恨,也在不斷攀升,若不是因為他,自己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房門,很快被人打開了。
可伶洪玉婷又被拖行了出去,只見雲姨帶著兩名兇悍的手下闖了進來,僅是一眼她就瞧出了大概,隨後越帶歉意道:
「韓少爺對不起,奴家還以為是你遇到了什麼危險。」
話罷,雲姨再度朝地上的洪玉婷看去,目光極冷。
「雲姨有心了。」
韓玉瞥了一眼雲姨身後的兩人,沒說什麼大話。
他知道,這位常年混跡在帝都上流圈子的名媛,真實身份非同一般,哪怕是他的父親,韓家當代家主都說要給這女人幾分薄面。
「這是,怎麼回事?」
雲姨擺手示意兩名手下出去,隨後又笑問道。
「雲姨,你手底下的人打翻了我們韓大哥的酒,星雲俱樂部就是這麼招待人的嗎?」
梁默叉著雙手,言語極為玩味。
「是哪只手?」
雲姨徑直來到洪玉婷面前。
「左手。」
也就在這時,謝紫煙說了一句,看向洪玉婷的眼神充滿了幸災樂禍,讓你以前跟我神氣,沒想到。
報應來得這般快!
憮然間,腳穿高跟鞋的雲姨一腳踩向了洪玉婷左手。
咔!一一
一道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隨後就是洪玉婷傳出慘不忍睹的叫聲。
「韓少爺,今夜你們所有的消費,一縷免單,不知這樣可否滿意?」
雲姨隨後又一腳堵住了洪玉婷的口。
「雲姨認為我是那種缺錢的人嗎?」
韓玉後仰,雙手交叉問道。
「也是!」
「是我唐突了,既然韓少爺不滿意,怎麼處置她,悉聽尊便。」
雲姨收回了腳,全程看也不看洪玉婷一眼。
「今天怎麼說也是個喜慶的日子,留著她,我要讓她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韓玉露出了極度陰邪的笑容。
很少人能夠知道,這位韓家二公子,內心其實早已扭曲,死在他手上的家僕已然超過兩手之數,只不過此事被韓家掩飾得極好罷了。
「說說看,你怎麼讓她生不如死。」
一道剛毅且又充滿和煦的聲音,從門房外悠悠傳來。
片刻後,一位身穿白衫的青年男子無聲走了進來,看到這名男子出現的瞬間,一眾麗人忍不住驚嘆起來。
帥,太帥了!
世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三百六十度完美到無可去挑剔的男人,臉上顯得很陽光,也很正氣,韓玉雖然也帥,但跟以前此人比起來,無論是氣質還是容顏,就好像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當然,是韓玉在地下。
而倘若葉鋒在這,一定會認識這個男人,牧天。
「主人!」
雲姨默默地退到了一邊。
「想不到是牧大人光臨,真是稀客呀稀客,還不快去給牧大人上酒。」
看到牧天,韓玉立馬笑臉相迎起來,內心略為不安。
別看這個年輕人比他大不了幾歲,但即便是韓玉的老爹,在面對牧天的時候,都得畢恭畢敬喊他一聲牧大人,聽候差遣。
來頭驚人!
「不必了,我來又不是找你的。」
牧天並未正眼看向韓玉,他俯下了個身子,溫柔說道:
「忍著點。」
只在一剎那,牧天並已將洪玉婷被踩斷的左手給續上,末了後者才知道發出喊痛聲。
他是誰?
洪玉婷很快並停止了呼喊,她痴痴地看向牧天,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就好像她生命中的一道光。
「牧大人認識她?」
看到這一幕,韓玉內心更加不安了。
「不認識。」
「但是我的一個朋友肯定認識,你好像踢了她一腳,對吧?」
牧天將洪玉婷扶了起來。
「對。」
韓玉硬著頭皮說道。
「按照我那位朋友的規矩,是要還的,都一把年紀了才進入大宗師,像你這樣的人,又有什麼可驕傲的。」
話音剛落,牧天就來到了韓玉跟前,緊接著一股氣勢排山倒海而出,壓得韓玉根本沒法動彈,更沒法說話。
牧天一腳踢出。
這一腳,看似毫無氣勢可言,可絲毫不比韓玉踢洪玉婷的那一腳輕,一股狂亂的氣息在韓玉右腿上肆意破壞,將裡邊一切全然撕碎。
若是這時候有人扒開韓玉的褲子,不難發現,他的右腳裡邊看上去就像是肉泥,骨頭都不見了。
「記住了,一定要將此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你父親,不要讓我專程去你們韓家一趟。」
牧天看也不看嘴角正在抽搐中的韓玉,轉而又望向了雲姨。
「主人,我知道該怎麼做。」
只見雲姨眉頭皺起,她手持掌刀,毫不猶豫劈向了自己的左腿,瞬間應聲而斷。
「不必這樣的,日後你還怎麼為自己找塊風水寶地。」
牧天毫無憐憫之色,他扶著洪玉婷就此離去,留下雲姨滿臉煞白。
神秘,英俊,無比強大!
洪玉婷從來遇見過這樣一個無暇的男人,她不知道這個男人來找自己有什麼目的,但她知道,是這個男人救了自己,不知不覺中,這個男人似乎成了她的一片天。
「還沒告訴你,我叫牧天,牧民的牧,天下的天。」
小車內,牧天含蓄說道。
「我叫洪玉婷。」
洪玉婷直勾勾地牧天,始終不肯眨一下眼睛。
「我知道。」
「我唯一的那位朋友跟我說,帝都是一個巨大的鳥巢,這樣其實還不對,鳥巢中的鳥可以自由出入,在我看來,它更應該像一個鳥籠才對。」
「洪玉婷,做我的囚鳥,你可願意?」
牧天的口氣無比溫和,絲毫沒有去強迫的意思。
做你的囚鳥?
洪玉婷的心剎那間如小鹿亂撞,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點了個頭,哪怕是明知道,成為金絲雀後的她。
不會再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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