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足足響了四五分鐘才結束。
原本華麗的大廳已經一片狼藉。
地上橫七豎八倒著幾十具屍體。
殘肢斷臂和內臟碎肉到處都是。
血腥味瀰漫著,令人反胃。
活著的人瑟瑟發抖躲在角落裡。
「瘋子,瘋子,這個瘋子!」井上橫二躲在柱子後面,不斷喃喃自語。
他做夢也沒想到趙彥真敢殺人。
現在那些所謂的反曰義士,殺漢奸都是暗地殺,唯有趙彥光明正大。
直接架起機槍,眾目睽睽下,當著他這個東洋帝國大使的面搞屠殺。
他難道就真不怕他們大東洋帝國的報復嗎?他怎麼敢!怎麼敢的啊!
難道真以為憑他一人就能翻天?
難道他還能肉身抗住子彈不成?
井上橫二實在是無法理解。
但他現怕了,他再也不敢在沒有安全保障的情況下挑釁這個瘋子了。
因為對方真的敢殺了他。
「我高歡在這裡告訴所有人,只要我一天沒死,誰想叛國賣國,那就提前給自己準備好棺材和墓地!」
「想賣國,先殺我!」
趙彥擲地有聲的說道,聲音宛如驚雷炸響,在大廳中回音久久不絕。
「說的話,高少爺說得好,我支持高少爺。」一個富商顫顫巍巍的。
「我……我們也支持,我們生是華夏人,死是華夏鬼,不當賣國賊!」
「堅決抵抗東洋人!」
所有人的覺悟瞬間就提高了。
果然,只有流血才能使人覺醒。
畢竟用流血要是不能讓他們覺醒的話,那趙彥就用流血送他們長眠。
「蹋蹋蹋蹋……」
崔青帶著一群記者走了進來。
「啊!」
看見眼前地獄般的場景後,記者們都被嚇傻了,一個個臉色發白。
「這些人都是投敵賣國的漢奸,我手裡是物證。」趙彥舉起手裡的本子晃了晃,隨後又指著那些還活著的人:「這些是人證,你們可以拍了。」
這正是先殺人,再誅心!
記者多是剛畢業不久的年輕人,而這個時代的年輕人普遍是愛國的。
所以在聽見死掉的都是漢奸後。
原本還嚇得瑟瑟發抖的眾人頓時是激動了起來,一個個熱血沸騰。
「高……高先生,我……我能夠採訪你嗎?」一個女記者鼓起膽子問道。
別說採訪了,你採補我都行啊!
趙彥微微一笑:「當然可以,而且我還要邀請一隻進口雜種跟我一起接受採訪,他也是最重要的人證。」
井上橫二:你念我身份證得了。
不用趙彥發話,阿彪就上前揪住井上橫二的衣領,把他給抓了過來。
「高歡,你不能這樣,你將面臨帝國猛烈的報復!」井上橫二吼道。
他今天如果見報,他就完了。
他唯有切腹自盡以謝天皇陛下。
「啪!」阿彪一個耳光讓他閉嘴。
趙彥看著女記者介紹道:「我身邊這位犬吠的就是東洋國的大使,他能證明那些死掉的人是不是漢奸。」
一瞬間,所有記者都看向了井上橫二,然後舉起相機開始給他拍照。
「不許拍!不許!八嘎呀路!」
井上橫二惱羞成怒舉起手遮擋。
趙彥的槍頂在了他腰後。
感受到身後又長又硬的觸感,井上橫二嬌軀一顫,身體都崩得僵直。
趙彥說道:「老老實實的,你還有切腹的機會,不然現在就得死,記住,我只會給你一次機會,一次。」
井上橫二汗如雨下,他怕了,還是那句話,因為趙彥真的敢殺他。
如果是十年前,面對這種情況,他絕對能從容赴死,絲毫不懼。
因為那時他是一名帝國軍人。
可現在,十年外交生涯,酒色權財腐蝕了他那顆無畏的心,他怕死。
「是……那些都是投靠我東洋帝國的良民。」井上橫二聲音乾澀低沉。
「瑪德!該死!高先生殺得好!」
「我呸!真是一群衣冠禽獸!」
「快看!那不是趙老爺嗎?沒想到他居然也是漢奸,藏得太深了!」
所有記者義憤填膺,只恨趙彥殺賊的時候他們不在現場,未能親眼目睹這些賣國賊臨死前的掙扎和求饒。
「高先生,請問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女記者滿臉崇拜的看著趙彥。
高歡語氣低沉的說道:「只要華夏人沒有死絕,華夏就不會死,東洋彈丸小國妄圖螻蟻吞象,簡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只要我們華夏同胞團結一心,就必定能將其趕回老家去!」
「這註定是個漫長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任何漢奸,賣國賊,都比東洋人該死一萬倍,我絕不容忍!」
「好!說得好!」眾人紛紛叫好。
採訪結束後,記者都帶著滿腔熱血迫不及待的離開了,因為他們已經迫切的想把照片洗出來登在報紙上。
想讓那些漢奸賣國賊看看他們一丘之貉的下場,想以此振奮國人之心。
趙彥看著井上橫二:「滾吧。」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他還不至於對東洋的大使下手,傳出去的話對華夏的國際名聲不利。
井上橫二陰沉的看了他一眼。
隨後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
「來人,接著奏樂,接著舞!」
趙彥看著瑟瑟發抖的歌女說道。
隨後滿是屍體的大廳里再次響起了歌舞聲,這才是值得慶祝的事嘛。
「高少爺,你是大英雄,我真是太讓人佩服了,小女子妙蓮,願給先生為妾。」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提著裙子走到趙彥身邊,俏臉通紅。
自古美女愛英雄,看她這合不攏腿的樣子,恐怕已經是詩意盎然了。
趙彥:「東洋未滅,何以為家?」
少女眼中的崇拜之色更濃了。
如果不是看這女人年齡小,趙彥倒真不介意與之結管鮑相交的友誼。
然後好朋友之間取長補短,互通有無也很正常嘛,作為報答,他自然也會傾囊相授。
可惜啊,他不喜歡小的。
當天晚上,井上橫二就通過電報把消息傳回了國內。
東洋國內勃然大怒。
直接對趙彥下達了最高必殺令。
同時,那群記者在崔青派人的保護下連夜洗百樂門當天晚上的照片。
這一切都還需時間發酵。
……………
第二天,趙彥來到虹口道場。
他要來這兒踢個館。
或者換個說法:殺一群人。
敢刺殺他,就要有被反殺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