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點不太對。」
聽趙彥再一次說起蓬萊島的位置不對勁兒,陳漢也驚疑不定起來。
上一次趙彥這麼說,他還說是趙彥的錯覺,這次難道他也是錯覺?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趙彥話音落下就直接跳入海中。
陳漢也緊隨其後。
兩人來到海中,循著蓬萊島的島基邊緣一直往下沉,沉了許久許久。
一直到了海底。
然後面前的景象驚呆了兩人。
只見一隻巨大的烏龜爬在海底。
蓬萊島就被它負在背上。
「我……臥槽?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玄武?」陳漢喃喃自語似的說道。
「玄武?本座乃贔屓。」
一道平靜的聲音響起。
一隻碩大如小山,面目猙獰的螭頭拐了個彎,龍目冷冷注視著兩人。
螭,傳說中一種沒有角的龍。
贔屓,又名霸下,傳說龍生九子中的第六子,形似龜,擅控水,曾在海中興風作浪,後來被大禹收服,幫助大禹治水立下了大功,之後大禹為了紀念霸下的功績,就把霸下治水的功績刻在了一塊巨碑上讓它背著。
可它現在怎麼背著蓬萊島?
刻滿它治水功績的石碑呢?
「人族和鳳族小輩,上前來。」
贔屓看著兩人語氣平靜的說道。
「還有鳳族?」陳漢左顧右盼。
趙彥說道:「別看了,是我。」
「原來你是畜生!」陳漢驚了。
趙彥皮笑肉不笑:「你這一句話就直接得罪了兩個能弄死你的人。」
「望前輩贖罪。」陳漢看了贔屓一眼,訕笑著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
不過他真的很震驚。
他雖然早就看出趙彥不是個人。
但他一直以為趙彥本體是狗啊!
怎麼就突然變成鳳凰了呢?
怪不得他鳥那麼大。
原來他本身就是一隻大鳥。
不過此時顯然不是提問的時候。
他和趙彥一起來到贔屓正前方。
換個角度之後,更能體驗到贔屓本體的龐大,光站在它面前,就有一種壓迫感撲面而來,讓人喘不過氣。
「晚輩趙彥。」「晚輩陳漢。」
「見過贔屓前輩。」
兩人對著贔屓拜了一拜。
畢竟如果它治水的傳說是真的,那對天下萬物可是有大功績的存在。
「免禮吧,吾乃帶罪之身,不配受此拜。」贔屓聲音始終都很平靜。
趙彥和陳漢對視一眼,默默的交換了個眼神,顯然,贔屓作為龍族地位崇高的一員也參與了昔日的謀逆。
或許跟燭龍和小白龍一樣,他因為有治水的大功德在身,最終免於一死,也被封禁了起來,就封在此處。
贔屓說道:「你們似乎不好奇,是見過其他我龍族尚存之人了嗎?」
「不敢欺瞞前輩,晚輩見過了小白龍和燭龍。」趙彥如實的回答道。
雖然贔屓說自己不配一拜,但趙彥還是很恭敬,龍族渾身都是寶啊。
它一高興賞自己仨瓜倆棗呢?
贔屓眼神有些悵然:「終究是龍族的野心使然,燭龍他們還好嗎。」
相比燭龍和小白龍總是迫不及待的想脫困,贔屓似乎根本就不著急。
「燭龍前輩還在地府,並和晚輩約定了等晚輩有實力後前去救他脫離苦海,而小白龍早就已經被未知的存在救走了。」沒有對燭龍說的話,趙彥也同樣沒有對贔屓說。帶走小白龍的是古翊這件事他不會告訴任何人。
贔屓眼神一凝:「天地有變?」
如果外面一切如常的話。
誰有膽子救走小白龍?燭龍又怎麼會敢想著在趙彥的幫助下越獄?
「前輩慧眼如炬,的確,如今天地已大變,天庭已經解散,諸神也早已經離開了大荒。」趙彥沉聲說道。
贔屓聞言,久久無語。
趙彥見狀,試探性說道:「前輩治水有大功於天下,待晚輩修為有成後必定救前輩一起恢復自由之身。」
「不必了,治水之功早已經抵了謀逆死罪,被囚於此,乃本座罪有應得,期滿之日,自會離去。」贔屓風輕雲淡的說道,根本沒越獄的想法。
很顯然,和贔屓相比,無論是小白龍還是燭龍都沒認為自己是錯的。
他們只是認為自己失敗了。
根本就沒有懺悔過龍族謀逆造成生靈塗炭的罪孽。
否則就不會想著越獄了。
唯有贔屓大徹大悟,認為自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甘願在此受罰。
對這種覺悟,趙彥有點佩服。
想想,在這幽深的海底,起碼要被囚禁千百年,這是何等難熬的事?
「前輩的覺悟令晚輩欽佩,有一事不知當不當問。」趙彥小心翼翼。
贔屓說道:「問吧。」
「前輩背上的石碑呢?」那玩意兒可是它功績的象徵,也是一件法寶。
贔屓自嘲一笑:「你說的是鎮海天碑吧,那本是我治水拯救了萬民而得,但我謀逆致使生靈塗炭,治水功績已被玉帝削去,又有何資格再背負鎮海天碑?背著蓬萊島,囚禁於東海之底五百年便是玉帝對我的懲罰。」
「原來如此,是晚輩唐突了。」趙彥大汗,自己居然去揭人家都傷口。
同時他也才明白。
原來這片海就是傳說中的東海。
而且贔屓的刑期才五百年,看來它幫大禹治水的功績很大啊。
再過三百多年它就刑滿釋放了。
贔屓搖了搖頭:「何來唐突?事到如今,都是我自找的罷了,鎮海天碑就在這東海之中,你且去尋吧。」
說完,它就閉上了眼睛。
這明顯是在送客了。
「多謝前輩提點,晚輩告退。」
趙彥鞠了一躬,準備去尋寶。
「這才是改過自新的態度嘛。」
走遠了之後,陳漢才感嘆道。
趙彥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親兄弟明算帳,你說找到鎮海天碑怎麼分?」陳漢看著趙彥問道。
趙彥問道:「你打得過我嗎?」
陳漢搖了搖頭。
「那問你媽呢。」趙彥口吐芬芳。
陳漢:「…………」
只能說,你不愧是活畜生啊!
「你瞞得我太苦了,我雖然一直罵你不是人,但沒想到你居然真的不是人!」陳漢痛心疾首的看著趙彥。
趙彥有些惆悵:「我也不想的,莫名其妙就變成鳳凰了,雖然變成鳳凰後血脈更吊了,肉身更強了,還多了一門本命神通,但我還是覺得跟你一樣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多好。」
那門本命神通非常吊。
鳳凰浴火,涅磐重生。
一般來說,神仙死後再復活都會更弱,但鳳凰死了再復活卻會更強。
所以,誰要是把他逼急了,他就分分鐘自殺,等復活後再回來報仇。
「別幾把凡爾賽了!」陳漢恨不得掐死這個裝逼犯:「到底這麼回事!」
趙彥把過程跟他說了一遍。
陳漢聽完後嫉妒得面目全非。
該死的歐皇!
和趙彥一比,他就是個非酋。
雖然他也有些自己的機緣,但卻不像趙彥的機緣那麼大,那麼多。
「東海那麼大,這鎮海天碑怎麼找啊。」趙彥皺了皺眉頭說道。
兩人都已經在海里飛出很遠了。
根本沒看到什麼鎮海天碑。
陳漢冷笑一聲:「神獸不是受天地所鍾嗎,那就看看鎮海天碑會不會自己跑到你面前來唄,還找什麼。」
「你說得對。」趙彥點了點頭,突然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一動不動。
陳漢順勢望去,也懵逼了,喃喃自語的說道:「不是吧,這也能行?」
只見在前方的深海中矗立這一塊巨大的石碑,有很強的法力波動。
「踏馬就是啊!」趙彥大喜過望。
迅速向那座石碑飛了過去。
石碑一面刻著:禹帝治水。
而另一面刻著:霸下鎮海。
絕對是鎮海天碑沒錯了。
「這是什麼級別的寶物?」
陳漢也飛了過來圍著打轉。
「比仙器強吧,仙器之上是什麼級別的我也不知道,一會兒去感謝霸下的時候問問。」趙彥撫摸著石碑。
他一臉的痴迷之色。
就仿佛在撫摸一個絕色美女。
不,這比美女更能吸引他。
「讓我摸摸,讓我摸摸,啊,嘶~摸著好硬!」陳漢一臉猥瑣的表情。
趙彥臉一黑,一腳踹開他,然後就欲把鎮海天碑收入儲物戒,但是卻沒有任何反應:「這是怎麼回事。」
「滴血試試。」陳漢又出餿主意。
趙彥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傻?這聽起來就很不靠譜。」
雖然話是這麼說,不過他還是鬼使神差的滴了一滴精血在石碑上。
他的血液是金色的。
血液滲入石碑,石碑仿佛瞬間活了過來,劇烈的搖晃,隨後在石碑表面浮現了一隻火鳳的圖案,緊接著石碑化作一道金光直接飛入趙彥體內。
「臥槽,那麼大直接塞進了你身體,你是不是有種被塞滿的感覺?」
陳漢一臉震驚的看著趙彥。
趙彥沒有搭理他,鎮海天碑在他識海里,他有一種感覺,只要念頭一動就能將其召喚出來,同時他腦海中也浮現出了關於鎮海天碑的信息。
一幕幕宛如電影一般放了出來。
洪水翻湧,大禹帶著霸下面對洶湧澎湃的大水絲毫不懼,最終合力將滔天洪水治理成功,然後大禹煉碑,天降功德,這就是鎮海天碑的由來。
而鎮海天碑是一件極品神器。
比仙器更高一級。
能作為霸下的法寶,自然不俗。
【作者題外話】:這章三千,還差三千,囚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