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都,怡紅院。閱讀
經過和老鴇深入交流後。
趙彥發現這裡的百姓對天怒的認知也很簡單,時間一到,無論人是在睡夢中,還是清醒時都可能會消失。
這種消失好像是無差別的。
無論是皇帝還是乞丐,都有可能一夜失蹤,在這一點上是人人平等。
「沒想到人人平等,在封建社會就已經實現了。」陳漢開了個玩笑。
但趙彥並不覺得好笑。
陳漢很快也哭喪著臉。
兩人離開怡紅院,回客棧前先去城門口看了一眼,瞬間精神一振。
趙今宣找到了!
此刻正在皇宮裡。
兩人連忙來到了皇宮。
「參見二位神仙。」正在妃子身上苦苦耕耘的皇帝連忙下車參拜兩人。
陳漢笑道:「真是人老心不老。」
皇帝尷尬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趙今宣呢。」趙彥問道。
皇帝喊道:「小德子,愣著做什麼,馬上帶二位神仙去見趙今宣。」
他當然也想去,不過他還沒穿衣服呢,自然不敢讓兩個神仙等他。
「奴婢遵命。」一個太監應道。
隨後在太監的帶領下,趙彥和陳漢在皇宮的一處偏殿見到了趙今宣。
趙今宣如今才四十多歲,是一個溫文爾雅的老帥哥,挺有詩人范兒。
小太監帶完路就知趣的離開了。
「你就是趙今宣?」
陳漢看著他迫不及待的問道。
趙今宣從容不迫的起身,露出一個矜持的笑容:「正是區區在下,閣下是要簽名嗎?筆墨紙硯伺……啊!」
他話還沒有說完,陳漢就已經撲過去把他給踹倒在地上,一頓暴揍。
「草泥大爺,你才穿過來幾年,把那麼多詩全抄完了,要碧蓮嗎?」
「啊喲臥槽!老鄉啊,別打了,自己人,自己人啊,打死我了啊!」
趙今宣抱頭鼠竄,連連求饒。
陳漢也沒真想打死他,不然第一腳踹出去,趙今宣就該原地爆炸了。
打了兩分鐘後,陳漢才停下。
趙今宣已經是鼻青臉腫,但臉上的興奮卻掩蓋不住:「我一看榜文上面那句話就知道是老鄉,你們是哪一年穿過來的,激動,我太激動了!」
「剛穿過來,我問你,天怒這件事你知道嗎?」趙彥看著他問道。
趙今宣臉上露出驚恐之色:「太尼瑪知道了,要不然你們以為我一個大詩人為什麼突然隱居了,不就是想苟得小命一條嗎?我研究發現,自古人口越密集的地方消失的人越多。」
他抄了那麼多詩,聲名鵲起,卻突然消失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找了個窮鄉僻壤鳥不拉屎的地方苟活。
想躲過一劫後再出來浪。
沒想到去鎮子上買鹽時看見朝廷張貼的榜文,頓時知道這也是穿越者老鄉,才主動現身被送到了夏都來。
「你們也跟我一起去苟著吧,等天怒過了再出來,到時候我們三個聯手,天下誰人能擋?」趙今宣邀請道。
陳漢狐疑:「苟著能行嗎?」
「行!肯定行!我研究發現,那些隱居的人天怒基本上都躲過了,都是天怒後再出來浪。」趙今宣說道。
陳漢看向了趙彥。
趙彥沉吟道:「山溝溝里肯定要比人口密集的夏都安全上許多,讓白斯文回來,我們先去苟一波再說。」
留在這兒還能想辦法離開。
要是突然消失,不知生死,也不知道去哪兒,這不確定性就太大了。
趙彥不想冒這個險。
他是個喜歡求穩的人。
經常求著女生吻他。
隨後兩人叫了皇帝下旨,召白斯文回京,一起送去的還有一封私信。
畢竟白斯文根本就不把皇帝放在眼裡,皇帝的聖旨沒有趙彥的私信管用。
「捷報!捷報!欽差白大人北疆殲敵十萬,大敗契丹!捷報……」
皇城中一匹快馬疾馳。
趙彥和陳漢面面相覷。
「這傢伙居然還搶功?有那麼幾分奸臣的意思了。」陳漢摸著下巴。
他當然不可能相信這是白斯文指揮的結果,畢竟白斯文指揮劇組拍片還行,指揮十幾萬人打仗就算了吧。
趙彥評價道:「也是閒的蛋疼。」
「還有個老鄉?」趙今宣問道。
趙彥點了點頭。
通過聊天,得知趙今宣也是從藍星穿越過來的,不過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所以他不知道趙彥的大名。
半個月後白斯文回來了。
「你就是趙今宣?」
他直勾勾的看著趙今宣。
「你好……」
「好你媽個頭!吃我一拳!」
白斯文衝上去就是一頓暴揍。
他暢想中的抄詩成名之夢,就因為這個傢伙變成了泡沫,忍無可忍。
打完之後,他神清氣爽多了。
趙今宣含淚,滿臉委屈,我踏馬又不知道還有老鄉會穿越過來。
我背的詩多,怪我咯?
「行了,不打不相識嘛。」
趙彥站出來說了一句公道話。
趙今宣嘴角抽搐,可踏馬你們明明是先認識我,然後才動手打我的!
「這傢伙怎麼說。」白斯文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趙彥說道:「一個字,苟。」
「苟?」白斯文眉頭一挑。
趙彥將趙今宣的說法說了一遍。
白斯文也沒意見:「那就苟吧。」
隨後一行四人快馬離京,一路向西,跑了三天三夜來到了趙今宣隱居的一座山里,這裡只有他一戶人家。
幾座茅草屋搭建的小院子,院子裡幾隻雞鴨嘎嘎叫著,門口是一片綠油油的菜地,純正的農家小院風格。
「三位別客氣,你們自己隨便挑選房屋。」趙今宣大大方方的說道。
「那我就不客氣啦。」趙彥指著最大的那一間:「我要這間將就下吧。」
「額……那間是我自己住的。」趙今宣神色一僵,乾笑著解釋了一句。
趙彥爽朗一笑:「沒事,我不嫌棄。」
趙今宣:「…………」
這幾個人穿越前其實是狗吧?
要不然怎麼盡不干人事呢?
他多少有些後悔去找他們了。
「你不會捨不得吧,不會吧,不會吧。」趙彥滿臉詫異的看著他。
趙今宣嘴角抽搐:「怎麼會呢,只要你不嫌棄就行了,我換一間。」
可惡,鳩占鵲巢,狗占人窩!
就這樣,四人開始了同居生活。
這種農家生活倒也悠然自樂。
時間一轉就是十天之後,也就是這個三百年的最後一天。
當天晚上,四人都沒睡覺,而是坐在院子裡靜靜的等待著天怒降臨。
「放心吧,我們在這兒,是絕不會出問題的,歷朝歷代隱居的隱士都沒被天怒帶走。」趙今宣絲毫不慌。
陳漢嘆了口氣:「希望如此吧。」
「我想到一個事。」白斯文說道。
三人頓時看向他:「什麼事?」
「一個人算是隱居,可我們四個人還算隱居嗎?」白斯文環顧一周。
趙今宣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結巴著說道:「這這不不不……不會吧?」
下一秒,狂風大作。
緊接著天上出現了一個漩渦。
趙今宣,陳漢,白斯文,趙彥四人的身體都控制不住的飛了起來。
漩渦產生了巨大的吸力,就宛如一張血盆大口,要把所有人都吞噬。
無數人尖叫著飛進了漩渦里。
「臥槽!我就不該去找你們!」
趙今宣欲哭無淚的哀嚎一聲。
被吸進漩渦後,所有人來到一個灰濛濛的世界,灰暗是唯一的色調。
「地府!」
趙彥,白斯文,陳漢三人震驚。
他們居然又回到了地府。
「修為恢復了,快走。」
三人驚喜的發現修為也回來了。
隨後一把抓起趙今宣就要遁走。
「臥槽!同樣是穿越者,為什麼你們都會飛!」趙今宣極度不平衡。
他也是穿越者,他的金手指呢?
「咦,三隻混進來的小螞蟻。」
一道戲謔的聲音響徹天地。
隨後一隻巨爪從天而降。
遮天蔽日,不見邊際。
趙彥感覺自己渺小得宛如螻蟻。
在這一爪之下,趙彥三人的一身修為直接被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
「進俱樂部。」趙彥滿頭大汗。
陳漢為難的看了白斯文一眼。
白斯文不是俱樂部的成員,他們要是進俱樂部,就只能放棄白斯文。
白斯文當即說道:「你們先走,不要管我,記得來救我就行。」
這時候不是矯情的時間。
從理智上來考慮,一個人留在這兒,也總比三個人都陷在這裡要強。
只要有人逃出去,那以後就有機會來救留下的那個人。
「等著我們。」趙彥和陳漢聞言,直接念頭一動就進入了俱樂部。
「咦!」
冥冥之中那道聲音很是詫異。
「他們去哪兒了?我們怎麼辦!」
趙今宣慌得一批,都快嚇尿了。
這一晚的經歷比他兩輩子還刺激。
白斯文沒有搭理他,而是毫不猶豫的跪了下去:「前輩饒命,晚輩願意效犬馬之勞,為前輩鞍前馬後。」
別跟他提什麼尊嚴。
命都沒了還要什麼尊嚴。
留得小命在,總有報仇時。
但對方要是不接受他求饒的話,那他也就只有死路一條了,認命。
……………
交換人生俱樂部一樓大廳。
「草,沒想到地府里居然還藏著那麼一個怪物。」陳漢還心有餘悸。
趙彥也好不到哪兒去,他頭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那一爪落下來的時候,他連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俱樂部雖然是圖謀所有世界的世界本源,但也算是一個保命之道。
陳漢擦了擦額頭的虛汗:「那隻爪子上有龍鱗,不會是條龍吧?」
不過,地府有龍嗎?
「也不知道白斯文是死是活。」趙彥幽幽嘆了口氣,多少有些擔心。
陳漢故作鎮定:「白斯文那小子腦袋還是轉得很快的,多半沒事,只要他還活著,就總能把他救出來。」
這次的事情其實都是因白斯文而起,是他發現了地宮,然後把大家都給坑了,最後又只剩他置身於險地。
「我感覺那個地宮世界,就像是那個怪物的豬圈,圈養的豬,每三百年殺一次。」陳漢若有所思的說道。
趙彥也有這種感覺,不管哪個怪物是什麼,但肯定不是啥好東西,否則的話又怎麼可能圈養人類為食呢?
「什麼豬?什麼三百年殺一次?」
因為上次讓她逞口舌之利的事,酥酥本來是不想理會趙彥的,不過聽見兩人的聊天內容還是忍不住好奇。
趙彥隨口敷衍道:「沒什麼。」
「哼!不說就不說,有什麼了不起的。」酥酥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纖細的腰肢,圓潤的臀兒,隨著步伐扭動著,看起來十分帶感。
陳漢問道:「你惹她生氣了?」
「夫妻生活不太和諧。」趙彥說道。
陳漢眼睛一亮:「你不行了?」
「是我太行了,她受不鳥。」趙彥面不改色,一本正經的瞎幾把扯淡。
陳漢根據自己豐富的經驗提了個人生建議:「趕緊去認錯好好哄吧。」
「不哄,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向女人認錯?」趙彥振振有詞的說道。
陳漢露出佩服之色:「我當初跟你嫂子談戀愛時要是有你這麼吊……」
「那你現在就不會那麼沒家庭地位是不是。」趙彥接了他下半句話。
陳漢說道:「不是,我要像你這麼吊,那我現在肯定還在打光棍。」
「光棍有什麼錯,你為什麼要打他?」
「那飛機有什麼錯,你為什麼要打他?」
「這得問你妹妹,現在是她打了。」
「滾!」
兩人心中的鬱氣消散了不少。
陳漢先離開了俱樂部。
但趙彥沒有。
因為他還要去哄酥酥呢。
男子漢大丈夫就是要能軟能硬。
面對男人要硬,面對女人要軟。
「酥酥,我錯了,我已經深刻認識到了我的錯誤,你就原諒我吧。」
「好酥酥,老婆,小寶貝兒……」
無論趙彥喊什麼,酥酥都始終面無表情不給他任何反應。
趙彥靈機一動:「小煞筆。」
這次面無表情的酥酥終於有反應了,然後趙彥被一腳踹出了門。
「夫妻之間,床頭打架床尾和。」
這老話說的好,夫妻之間沒有什麼事是打一針解決不了的。
如果一針不行,那就兩針。
趙彥決定強行給酥酥打一針,他以前哄陳雨柔的時候經常用這一招。
那是百試百靈啊。
然後他又被酥酥踹飛了出去。
因為他打不過酥酥,酥酥不願意的話別說打針了,他打麻將都不行。
找個比自己強的女人就是難受。
【作者題外話】:猜猜這隻爪子是誰的,白斯文脫離隊伍,各有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