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彥目光落在了棺槨上面。
「斯文兄,根據我多年熟讀網絡小說的經驗,像這種修仙者,真正的好東西一般都是放在棺材裡面的。」
話里話外的意思都很明顯了。
白斯文臉色一變:「什麼意思,你想開我祖宗的棺?這絕對不行!」
看來他還是有點良知的。
隨後白斯文又說道:「修仙者可能沒有腐爛,萬一他屍變怎麼辦?我們下次準備點辟邪的,再來開棺。」
趙彥:「…………」
好傢夥,虛晃我一招啊。
「怕什麼,他一個死的修仙者,我一個活的會怕?」趙彥指著自己。
白斯文點了點頭:「有道理。」
「那我開了哦。」趙彥提醒道。
白斯文突然喊道:「先等等。」
隨後,他走到棺槨前跪下,恭恭敬敬磕了幾個頭:「老祖宗,斯文我是孝子賢孫,做什麼事之前,都得先問您的意見,你要是不同意開棺,那您就告訴我,不說話可就默認了。」
趙彥:「…………」
白斯文是目前為止讓他無語次數最多的人,有了白斯文,從此天上沒烏雲,因為都踏馬無雨了哪來的雲?
「行了,我老祖宗默認了,畢竟他被關了兩千多年,他肯定也想開棺透一透氣。」白斯文一臉煞有其事。
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趙彥沉默了,打遊戲時司馬懿甩一個技能都沒把他打沉默,而現在白斯文一句話就讓他沉默了。
真是鬨堂大孝啊朋友們!
趙彥上前,對著棺槨鞠躬,隨後抓住棺材蓋緩緩打開,還是滑蓋的。
隨著棺材和棺材蓋摩擦的聲音響起,一股強烈的煞氣突然冒了出來。
趙彥還沒來得及反應,這股煞氣就直接從他的五官鑽進了他的體內。
隨後他雙目赤紅,身上不斷往外冒著煞氣,面目猙獰,青筋暴起,黑髮飛揚,整個人的狀態就宛如入魔。
「哈哈哈哈,我出來了,我終於又重見天日了,我終於又出來了!」
趙彥身上傳出一陣陰森的大笑。
「臥槽!什麼情況!大哥,你不要嚇我啊!」白斯文嚇得跑到牆角。
主要是趙彥現在的狀態太恐怖。
趙彥臉上扭曲,從中間分開,一半柔和咬牙硬挺,一半猙獰可怖。
趙彥想把這股煞氣壓下去,不然他就將被煞氣支配,變成殺戮機器。
他現在已經後悔了,不應該貪得無厭打開棺材,現在算吃到教訓了。
「沒用的!你壓不住我的,當年棺材裡的人沒有壓住我,只有在他死的時候將我一起封印,但沒想到我又重見天日了,而且我已經更強了,哈哈哈……該死!這是什麼鬼東西,該死!你的丹田裡怎麼會有隻火鳳!」
煞氣一開始的聲音很囂張,但很快笑聲就戛然而止,變得驚恐起來。
趙彥身上的煞氣消失,臉色也恢復了正常,通過內視,他發現那團煞氣蜷縮在自己丹田的一角瑟瑟發抖。
「闖進來之前,你也不先看看裡面有沒有主人。」趙彥開心的笑了。
煞氣欲哭無淚,誰他媽能想到正常人的丹田裡居然趴著一隻火鳳啊!
它現在是一動不敢動,就怕驚醒了那隻火鳳,然後被一口給吞了。
這就作相當於才從牢裡面出來,然後又換了個老把自己給關了起來。
但趙彥卻不會放過他。
體內運行法力不斷的刺激他。
「該死!你不要欺人太甚!」
煞氣氣得咬牙切齒,低吼道。
突然,趴著的火鳳眸子一閃,緊接著一聲清透的鳳鳴響徹古墓,火鳳周身火焰繚繞,一張嘴就吞了煞氣。
「啊!」
煞氣發出一聲慘叫,才剛剛重獲自由不到三分鐘,就淪為了口糧。
火鳳吞了煞氣之後,周身的火焰有絲絲黑霧繚繞,隨後她又重新蜷縮到了一起,閉上眼睛,陷入了沉眠。
趙彥鬆了口氣,當初選玄鳳朝天戟果然沒有選錯,他眼光一直很好。
火鳳:是你主動選的嗎?我踏馬明明就差點直接跪下來求你選我了!
白斯文躲在一個架子後面,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你沒事了吧?」
「沒事了,區區煞氣而已,雖然費了一番功夫,但還是被我給鎮壓了下去!」趙彥氣定神閒的裝了個逼。
火鳳,我借個嗶裝,沒毛病吧。
白斯文豎起大拇指:「大佬真是麻雀啄了牛屁股——雀食牛,逼啊。」
然後兩人再次一起走向棺材。
不,他們是走向新生活!
只見裡面躺著一個面容堅毅,留著短鬍鬚,身披鎧甲,雙手放在腰中間的位置,握著一把劍的古代武將。
身上散發著強大的氣勢。
栩栩如生,絲毫不見腐爛。
「這就是我白家祖宗白起。」
白斯文喃喃自語似的說道。
「白起?」趙彥大驚,殺神白起,這可是大名鼎鼎啊,難道他殺心那麼重,就是因為那團煞氣在作祟嗎?
白斯文說道:「不錯,我白家的祖先就是白起,現在出土白起墓不過是假的而已,用來掩人耳目罷了。」
想想也是,白起是練氣士,他又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墓那麼輕易被盜。
當然,他恐怕做夢也沒想到,他自己的墓會被自己的子孫給盜了。
「那你可真給你家祖宗丟臉。」趙彥如實的說了一句,要是白起知道自己子孫拍片兒,估計會氣活過來吧。
白斯文伸手拿出白起的佩劍,以及在脖子下枕著的一枚玉簡。
「估計這才是白起真正的傳承,到時候你就學這個吧。」趙彥說道。
之前箱子裡看見的那些,恐怕只是白起東征西戰勝利後劫掠來的。
他也沒有和白斯文搶的意思,畢竟白起的傳承本來就是屬於白家的。
他能得到那一箱子功法秘籍。
就已經很不錯了。
白斯文卻並不高興,反而還嘆了口氣:「那這兩樣我就不能賣了啊。」
隨後他目光落在白起的盔甲上。
「泥垢了。」趙彥看不下去了。
你還準備扒你祖先衣服不成?
白斯文訕笑:「我就只是看看。」
隨後趙彥把棺材蓋好,帶著白斯文一起出了這座白家祖墳。
出了祖墳後,白斯文就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說祖墳被人給盜了,他哭的是稀里嘩啦的,不斷說是自己沒有把祖墳看好,才讓盜墓賊鑽了空子。
好傢夥,那場面,只能說不愧是當導演的人,這演技還是在線的。
電話一掛,他臉上的愁容瞬間消失不見,擦了擦眼淚:「我爸說他們馬上就來,我過兩天才能跟你走。」
他現在已經相信趙彥是趙彥了。
沒有什麼證據,但他心裡就是相信。
大概這就是愛情的模樣吧。
「沒問題。」趙彥也不著急回去。
畢竟以前是回去找陳雨柔啪啪。
可現在妖皇宮裡有大小喬啊。
方便小巧,隨身攜帶。
隨時隨地解決個人問題。
那他還急著回去幹什麼?
天亮的時候,白家的人來了。
一起來的還有警察。
白家不愧是個大家族,來的足足有100多人,都是白家的主脈一支。
白斯文哽咽難言,一邊哭一邊說著自己編造的事實,說他靠偷襲打死了盜墓賊,但下去一看,裡面都被搬空了,盜墓賊肯定不是只來了一次。
而他卻只發現了這一次,所以這都是由於他看守失誤,才使得木里的陪葬品都被搬完了,他良心難安啊。
看著他哭得如此悽慘,白家的人都是紛紛安慰他,說不能怪他,只能怪盜墓賊太狡猾,而且他也打死了一個盜墓賊,也算是為祖先報仇了。
這場獨角戲,趙彥看得很蛋疼。
他真怕自己以後也有這麼個不肖子孫,所以他必須努力修煉,爭取永遠都不會死,那就沒人能盜他的墓。
而且大不了不生兒子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生兒孫我享福!
………………
兩天後,濱海。
「這還是我頭一次來濱海呢,美女不少啊,剛好能挑幾個女主角。」
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美女,白斯文從導演的角度開始甄選演員。
等他修煉到能飛的時候。
那就可以拍他的下一部大片了。
什麼叫做盡職敬業?這就是!
隨時都在想著工作,這才是真正的干一行愛一行,愛一行精一行。
趙彥問道:「你真要自己拍?」
他覺得白斯文要社會性死亡了。
「情況所迫嘛,更何況要敢於為藝術獻身!」白斯文語氣斬釘截鐵。
趙彥是真踏馬佩服:「我說,你就不怕你爸媽看見了後打死你嗎?」
「那也沒辦法,作為藝術家,除了要敢於為藝術獻身之外,還得敢於為藝術犧牲!」白斯文推了推眼鏡。
趙彥再次豎起了大拇指。
這傢伙的奇葩之處就在於,他拍片不是為了錢,是為了藝術和理想。
只能說他是:腦子真的有大病。
嘶,仔細想想,趙彥怎麼感覺自己手底下幾個人都有病呢?
李長江,李黃河,高清,現在再加上一個白斯文,妥妥神經病組織。
就自己和陳漢還是正常人。
可惜,陳漢不是這麼以為的,在陳漢看來只有他一個算是正常人。
趙彥也踏馬是個神經病。
「走吧,我帶你去見你師傅。」
趙彥帶著白斯文來到陳漢家。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了幾秒之後,陳漢打開了門,問道:「這個小白臉是誰?」
他最討厭小白臉了。
這是趙彥給他造成的後遺症。
「你好,我叫白斯文,請多多關照。」白斯文溫文爾雅的微微一笑。
陳漢感覺這傢伙挺有禮貌,也就回了一句:「互相關照,互相關照。」
「這是江南白家的嫡孫,你負責教教他該怎麼修煉。」趙彥說道。
陳漢狐疑的看著他:「你是不是收了白家的好處,卻又讓我來教?」
「臥槽,你居然懷疑?我們兩個什麼關係??我是這種人嗎?」
趙彥臉色一變,他很氣憤,他感覺自己的人格受到了質疑和羞辱。
陳漢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
是,你就是這種狗。
白斯文說道:「趙會長其實也沒收什麼好處,只是收了一箱秘籍。」
「咳咳咳咳……秘籍?一箱!」陳漢被嗆到了:「這踏馬還叫沒收好處?」
「億點點啦。」趙彥嘿嘿一笑。
陳漢冷著臉:「必須五五分,不然好處都歸你,累活憑什麼歸我?」
「三七。」趙彥說道。
陳漢退了一步:「**。」
「二八。」趙彥步步緊逼。
陳漢又退了一步:「三七。」
「好的成交。」趙彥握住他的手。
陳漢:「…………」
額……我是不是又被他套路了?
白斯文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師傅,你怎麼才收七成呢?」
「七成是人家的,能拿三成,都還要看他眼色呢。」陳漢怨念十足。
趙彥翻了個白眼:「得了,趕緊歇了吧,你倆擱這兒演子彈飛呢。」
「申遺!必須申遺!這部經典作品處處反映生活啊!」白斯文說道。
陳漢往他身後看了一眼,沒看見東西:「你拜師,空著手就來了。」
「師傅,來得及,也沒準備什麼禮物,只有一點我自己拍的作品,您品味品味。」白斯文遞給他一個U盤。
趙彥補充道:「他是個導演。」
「沒聽過啊。」陳漢滿臉狐疑。
又是什麼18線小導演。
趙彥提醒了一句:「xx白先生。」
「臥槽,是你,名人啊,福音啊,菩薩啊!好人一生平安,好人一生平安。」陳漢眼睛一亮,很激動。
白斯文的作品絕對高質量。
白斯文矜持的摘下眼鏡,然後擦了起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能造福廣大男同胞,這是我的榮幸。」
「你們慢慢討論電影劇情,我就先走了。」趙彥給了陳漢三成從白家祖墳里得到的秘籍,然後就離開了。
陳漢熱情的拉著白斯文:「你別叫我師傅,喊我陳哥就行,咱倆互相學習,你教我攝影,我教你修煉。」
「我正在籌劃一部新片,下次請你跟我一起現場指導。」白斯文說道。
「那感情好啊,實不相瞞,曾經我在年少時,也曾有個導演夢啊。」
「咦,真的嗎?」
兩人初見,便聊得十分投機。
畢竟一個愛拍,一個愛看。
都是各自領域的資深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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