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白子亭躲過胖胖的那個速度，快到連他也看不清楚。
要知道，哪怕是超凡初期，只要不拼盡全力，葉臨天也能看到出招。
白子亭剛剛想要了他的命，輕而易舉。
剛剛的傷痕，就是為了告訴葉臨天，我可以殺你，但沒必要。
「汪明月呢？」葉臨天問道。
「在屋子裡。」
白子亭指了指。
進了屋子，只有昏黃的燈光，木質小床上，汪明月和汪楚涵安靜的躺在床上，看樣子是睡著了。
「她們沒事，不過是用了點安神藥物，幾個小時後就能醒來。」
「怎麼說，當年也追求過汪明月，不至於這麼狠心的出手。何況你葉臨天的人，我可不敢動，畢竟我還想多活幾年。」
白子亭戲謔的笑笑，葉臨天沒有放在心上。
只要汪明月安全，其他的都無所謂。
「我就是在這裡，殺了父親和兄弟，然後分離屍體，放進絞肉機，餵了狗。」
「當時，恐怕是我也沒想到，現在會變成這副鬼樣子，這些都是報應，報應啊。」
白子亭嘶吼著，眼睛發紅，看樣子，像是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葉臨天不動身色的走到小木床旁邊，將汪明月保護起來。
胖胖弓著身子，毛髮上有澹金色的光芒閃爍，不過，這個地方是黃色燈光，不仔細看也不明顯。
「別慌，我失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到現在，可以控制住情緒。」
「變成殺人狂魔的滋味，可不好受。」
白子亭喘了幾口粗氣，起伏的胸腔，慢慢平靜下來，眼睛也恢復成了平常顏色。
「這次來，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哪怕，買賣不成，仁義也在。你就當是我求求你，順便欠你一個人情。」
白子亭看著葉臨天。
那一瞬間，葉臨天心中泛起憐憫之感，一股同病相連的感覺，讓葉臨天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你說吧，要是能幫，我儘量幫你一把。」
葉臨天坐在床邊，將胖胖放在汪明月身旁，輕聲說道。
「現在還不放心我啊，看來，我給的誠意還不夠。」
白子亭看著胖胖，葉臨天這樣放，分明還是在保護汪明月。
他和葉臨天，以前可是對手。
若無意外，葉臨天恐怕早就會殺了他。
葉家少主想要殺了他江海市超級世家的少爺，就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這是日丸國在炎華潛伏的名單，我殺了當時的上司弄到的，你愛信不信。」
白子亭將一份名錄，丟在了葉臨天身前。
當時他為日丸國辦事，但發現自己身體異樣之後，直接殺了負責人，順便弄到了資料。
這份資料，本來想談判用的，可現在，也用不上了。
「這就是你的誠意？」葉臨天收了名錄問道。
「算是吧，當年父親沒有答應日丸國，沒有背叛炎華，沒有辱沒了白家的名聲。沒想到最後栽在了我手上，這就當是我贖罪吧。」
「父親當年，一直在搜集日丸國的間諜名錄。可惜，你們都不知道，我也是看了父親的筆記，才知曉的。」
葉臨天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人都死了，現在說再多，又能有什麼用。
「說是交易，倒不如是在求你。血液你也化驗了，想來結果也出來了，我就想知道，我現在的身體是什麼情況。」
「若是有解決的辦法，那就更好。」
白子亭看著葉臨天的目光中，帶著哀求，如同路邊的哈巴狗，乞求好心的路人給予一點食物。
葉臨天思索片刻，將葉啟才發的郵件給了白子亭，只給了關於他的血液的那部分。
「哈哈，果然，我就知道，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還有什麼資格恢復的？這都是報應啊，報應啊。」
「父親，你可看見了，你那不爭氣的兒子變成了這副模樣，我們白家，徹底絕後了。」
白子亭精神瞬間崩潰，趴在地上大哭哀嚎，聲嘶力竭。
「看來，你的情況要比我好很多，有時候真羨慕你。」
半晌過後，白子亭說道，準備離開。
至少他現在知道了，每天必須在海水浸泡十六個小時，有一個確切的時間，也能省下不少麻煩。
「等等。」
「我或許能幫你。」
聽見葉臨天叫住自己，白子亭疑惑的看著他。
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麼能讓葉臨天看中的。
「你別多想，都是老對手了，大過年的，送一份禮物也是應該的，圖一樂呵嘛。」
葉臨天明白對方在想什麼，天上掉餡餅的事情，誰都不敢相信，會砸在自己頭上。
「你堂堂葉臨天，什麼時候也這麼會開玩笑了。」白子亭說道。
「三天內，我或許能有抑制你基因變異的藥物，那個時候你不用泡在海中，也能保持人形和神志。你可以理解為，得了一種每天必須吃藥的疾病。」
葉臨天盯著白子亭說道。
「呵，那這份藥只有你有，我就只能在你這裡拿藥，葉臨天，我豈不是受制於你。」
「罷了，受制於人，總比不人不鬼要來的好。」
苦笑一聲，白子亭充滿了無奈。
之前和葉臨天是對手，現在卻成了手下，或許連手下都算不上。
在葉臨天眼中，自己充其量就是一隻寵物。
「說真的，今晚，我是想殺了你。用我的朋友當做要挾，觸了逆鱗，犯了禁忌。」
「可看了你這副樣子，我放棄了。說到底，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若不是我運氣好點，或許也成了你這副模樣。這份間諜文件，就當做將功抵過吧。」
葉臨天說的是實話，他來的時候，是帶著殺意過來的。
可面對這樣的白子亭，現在葉臨天真的下不去手。
至少有了悔過之心，而且從頭到尾都只是挑釁，說到底，也沒有給自己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而且每每還被自己欺負。
「你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有可能發狂。我不敢用你，也不會限制你。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
「三天之後，若是能有抑制藥物，我會把藥方也給你。你若能做出來，就不用受制於我。」葉臨天說道。
白子亭聽著，只覺得語氣真誠。
「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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