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魂心中駭然。
雖然他知道主宰很強,但是現在真正面對一位主宰,卻還是感覺自己有些低估他們的力量了。
主宰,走到了主神之路的盡頭,在一方領域之中,他們就是絕對的主宰和掌控者。
他們是真正進化到頂點的生命體,各方面都完美無缺,無比強大。
他的黃金神鍾,以不滅金身的骨片鑄成,再加上其他的神材,單論堅硬程度絕對是一流的。
但是現在,他的鐘體上卻出現了一道道裂痕,承受不住一位主宰的攻擊。
一片迷濛的紫輝灑落了下來,每一道光都蘊含著偉力,仿佛可以開天闢地,衍生萬物。
葉魂如陷泥沼,四面八方都有力量在洶湧,束縛著他的行動。
轟隆隆!
他的體內,血液如江河一樣在奔涌,滾滾的力量不斷爆發出來,就像是太陽在噴發一樣。
但是這根本沒用,面對一位主宰,幾乎是絕對壓制的力量。
尤其這裡還是地獄,在別人的地盤上戰鬥,他本身就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實力難以完全發揮。
「老匹夫!」葉魂在怒吼,全身都燃燒了起來。
「哼!」
紫月中傳來一聲冷哼,一束紫光落下,直接將他的胸膛洞穿了。
鮮血噴濺,一個大洞貫穿他的胸口,前後透亮。
就連跳動的心臟都看得到!
「小子,要不是看你還有點用,本尊現在就滅了你!」
一道道紫光在這裡交織,構成一個繁複的圖案,就像是一個陣法道圖一般,將葉魂包裹了進去。
緊接著,紫月中傳出一陣古老的呢喃之音,像是詛咒,又像是祭祀,又像是禪唱,在天地間迴蕩。
詭異的音節,蘊含著莫名的力量,讓葉魂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一道道紫光在他的體內穿梭,他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在發生變化,像是被感染了。
這個變化讓他心中驚怒無比!
他身上流淌的可是人族之血,是炎黃後裔,現在居然被地獄的力量感染,要淪落成黑暗生物?
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與其被污染,還不如殺了他!
「老匹夫,有本事殺了我!」
「哼,用完了你,自然會殺了你!」
紫月中的聲音森冷無比,沒有絲毫感情波動。
「啊——」
葉魂喉嚨中發出壓抑的嘶吼聲。
他的血液在燃燒,連**都在燃燒,還有靈魂也被點燃了,一簇簇紫焰從他的毛孔中噴發出來,將他整個人都點燃了。
紫月中森冷的聲音顯得無比可怕:「用你的血肉為引子,發出地獄最古老的詛咒,如蛆附骨,滅殺你的父親!」
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他們計劃了很久才制定這個計劃,以恆骨為先鋒,損傷元氣布下大陣,將葉魂傳送到地獄。
然後燃燒他的血肉,發出詛咒,因為葉子川和葉魂身上流淌著同樣的血脈。
所以,這個詛咒最終會落在葉子川身上,如蛆附骨,讓他慘遭橫死。
這是地獄最可怕的詛咒之一,而且是一位主宰發出來的,絕對能殺傷同階的強者。
「#%¥*&……」
伴隨著最後幾個晦澀的字音落下,詛咒結束。
紫月爆發出璀璨的光芒,緊接著,光芒迅速暗淡,就連氣息都變得微弱了很多。
很顯然,要發出這個詛咒,損耗的力量也會很大。
一股隱晦又詭異的力量在虛空中出現,僅僅是感受著,就讓幾位獄主遍體生寒,如芒在背。
這樣的詛咒,絕對可以輕易殺死他們。
而此時在陣法中的葉魂,氣息已經萎靡到了極點,他的血肉都幾乎乾癟,只剩下了皮包骨頭,生命之火羸弱,隨時都會死亡一
樣。
「紫崇大人……」
臉色蒼白的恆骨看向紫月,小心翼翼道。
紫月中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輕哼了一聲:「答應了是你的就是你的,拿去就是。」
「多謝紫崇大人!」
恆骨大喜!
他看向奄奄一息的葉魂,眸子中迸發出璀璨的光芒。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就像是在等待世間最美味的東西一樣。
葉魂的血肉,絕對是最佳的上品,他要帶回去慢慢享用。
恆骨大手一揮,一道匹練將葉魂捲起。
其他獄主看著,雖然對葉魂的血肉也很垂涎,但是卻什麼都沒說。
恆骨這一次元氣大損,這是對他的補償,這是計劃制定的時候就說好的。
「詛咒已經發出,靜待消息吧。」
「是!」
但是只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紫月中忽然傳出一個驚訝的聲音。
「不對!」
「怎麼了大人?」
話音落下,所有人便察覺到了不對。
剛剛消失的那股詛咒之力,又回來了!
又出現在了這裡!
這是怎麼回事?
幾位獄主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紫月中的紫崇大人也有些不解,詛咒已經發出,就會根據血脈中的指引,落在至親之人的身上,又怎麼會返回來?
「不對!」
紫崇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臉色微變。
下一秒,轟的一聲,一道粗大的混沌之光貫穿了黑暗,像是撕裂了整個地獄,直接砸在了他們面前。
恐怖的威能讓幾個獄主都臉色大變,感受到了莫大的危險。
轟隆隆!
混沌之光炸開,億萬道帶著混沌氣的光束向四面八方迸濺開來,就像是一顆太陽墜落在了這裡。
「躲開!」
幾個獄主迅速橫移了出去,動輒就是數千里的距離。
但是即使這樣,他們依然受傷了。
幾位獄主被混沌之光洞穿,身上出現了很多傷痕。
而在混沌之光爆炸的最中心,一具龐大的屍骨橫陳在那裡,每一根骨頭都有數百米長,閃爍著森白的寒光。
「恆骨……」
眼前這具屍骨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帶著葉魂離開的恆骨。
很顯然,他沒有離開,已經死透了。
咚!咚!
伴隨著腳步聲,就像是一個史前巨人在邁步,黑暗氣息在洶湧,如避蛇蠍一般的洶湧開來。
在無盡的黑暗中,一道身影走了出來。
他平平無奇,但只是站在那裡,就仿佛天地萬道都要在他腳下臣服。
連黑暗也無法近身。